金色的柔和光晕慢慢的释放了出来,在慢慢的进入了易千凡的伤体中。
惊天神诀不仅是他修为的底蕴,更是疗伤的“圣药”,以惊天神诀来为易千凡疗伤,可见玄琴对易千凡有多么重视。
这种兄弟情一定誓死不渝,兄弟绝不只是“兄弟”两个字那么简单,它更是一段佳话。
慢慢长夜已逝,天地彻底的通透了起来,而虚空上的雷海也在慢慢消散。
雷海中,三者的激战终于缓和了不少,雷罚之剑似已“力竭”,终于在两者联手下慢慢的折服。
雷罚之剑已在手上,玄琴无喜无悲,明亮的眸子仔细的打量着雷罚之剑。
剑身,蓝色的电弧仍在闪动,如蓝色的星火,明亮且释放出不灭的神灵气息。
玄琴很满意,但仍然面无表情,他已得到了神罚与雷罚,天地间是否还会有其他剑呢?
他不知道,即便再有,他依然会将那柄剑抢到手。
人的欲望本就永无止境。
魂岭剑冢现已是一片废墟,一行人瞟了最后几眼,已飞身入了长空。
因伤体严重,易千凡坐在幻雷兽背上,以幻雷兽的凶残,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享受。
晴空万里,白云流逝,天地一片蓝,如海水般的蓝。
这段时间,南宫明月偶尔会出来几次,一个人躲在神罚里面难免会生闷,玄琴自然也没有限制她,一切随她就好。
一行人又是和和睦睦,嬉笑声不断,被无视的永远都只是玄琴,也只有他才有这种待遇。
两个女人见面,这恐怕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了。
可是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正如易千凡看到他的那种笑容。
易千凡现在就在看着他,看他样子似乎十分满意:“有个坐骑就是好,有时间我也得去准备一匹。”
坐骑?幻雷兽不乐意了,回头巨大的眸子猛然盯着他,蓝色的眸子雷光在闪耀,更像是一种警告。
幻雷兽怎么可能是坐骑?即便玄琴有心,幻雷兽也不一定答应。
若不是这次易千凡伤的太重,若不是玄琴给了它一定的压力,它又怎么可能载着易千凡满世界的跑呢!
“哈哈哈!我这可不是坐骑。”玄琴摇头轻笑。“它这个样子恨不得把我骑上。”
易千凡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笑道:“说的有理,这稀奇古怪的幻雷兽也不知道你怎么搞到手的。”
玄琴笑而不语,这种事情他还怎么不好解释,即便说它诞生于雷海,可有谁信吗?
能让他开心的事不多,与易千凡的攀谈绝对是其中之一。
当然,除了琴羽那个闷瓜,也就只有易千凡理玄琴,没办法,几个女人相遇往往就会结成一个联盟。
联盟的成立,受害者往往只是男人。
前面有溪,在蓝天白云下,溪水显得格外的清澈,宛若流动的晶莹琥珀,似有无穷的生命潜蕴在其中。
溪水里面有鱼,人还没靠近,这些可爱的鱼儿就摆动尾巴逃跑了,仿佛水里面的运动健将。
玄琴轻笑,有的时候人和一群鱼并没有什么区别,受到了惊吓,必然潜逃。
沿着水路又走了一段距离,溪水已变得更加透亮,鱼儿也变得更多。
奇怪是,清澈见底的溪水上面,仿佛流淌着终年不散的雾气,似真的有一片幻境出现在眼前。
又走了一段路,雾已变得更浓,水路变得也开始崎岖,似已走到了山涧之下。
水流湍急,流水声已变得更加刺耳,这种感觉就好像走进了深山老林,除了水流声,一切都已变得更加沉寂。
“这是哪里?”玄琴忽然问,他没有点名问谁,因为慕容嫣一定会回答。
可是慕容嫣的回答让他很失望,她的回答就是,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从她的语气中就可以听的出来,琉璃幻境似乎并没有这么个地方。
那这里究竟又是哪里呢?
没人知道这是哪里,所以又只能继续往前走,漫无目的,且不知前路在哪的盲走。
日已西落,还未到黄昏,却也无限接近于黄昏。
天边已泛起了红潮,夕阳的血将天边染的血红,人的脸因夕阳变得更红。
一堆篝火,一块空地,几人就围在篝火前,身体皆靠在背后的大树上,一天的疲劳已在慢慢消退。
篝火上面烤着几条鱼,几人吃的津津有味,玄琴却没有半点食欲。
修为到达了他这种境界,食物可有可无,已不再显得多么的重要。
他现在唯一关系的就是,这里究竟是哪里,前面是炼狱中心还是传说中的幻神弥天?
脑子乱的一塌糊涂,这个时候似乎只有酒才能让他看起来更清醒。
酒果然递了上来,陈年的美酒,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明月淡去,萤火如星,远处春蝉歌唱已慢慢在黑夜里展开。
声音委婉动人,似一曲悠扬的旋律,百听不厌,千听更不会厌。
夜已深,篝火越来越黯,微弱的光已不足以撑起这方寸之地的光明。
到了这时,所有人几乎都困了累了,眼皮渐渐的合了上来。
玄琴没有睡,也睡不着,背靠着树,眼眸盯着闪动的星辰,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慢慢的,他也感觉到了困意,而这时,一只净白的玉手忽然抱住了他。
冷双颜竟然也没有睡,白皙而干净的脸上也看不到倦态,却又显得郁郁寡欢。
“今晚有月。”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这话不是对玄琴说的一样,而是对着无尽的星空。
“它看起来很美。”玄琴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轻笑着,目视着星空,又道:“你有心事?”
冷双颜叹道:“不是我有心事,而是你有心事。”
“我没有!”
冷双颜又叹了一口气,这次她不再问了,她相信玄琴一直不肯说,一定有他的原因。
事实上,真正让玄琴头疼的人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白凝天。
白凝天会不会出现在炼狱中心呢?
夜月躲进了云层,本就稀疏的星辰已无法在染亮大地,更没法将星辰的光辉透过朦胧的雾,而照在疲倦的脸上。
夜更黑,星辰已逝,树林里挂起来雾,雾气更浓,已遮住了天。
易千凡忽然醒来了,其实他根本也睡不着,自己的兄弟有心事,他又岂会看不出。
这段时间里,他发现玄琴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也变得更加冷酷。
难道他真的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
改变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真真能改变自己的人却还是自己。
玄琴的确变了,自从去了一趟那座古墓,他就变了。
难道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易千凡还没开口,玄琴就已微笑着看着他:“三更半夜不睡觉,莫不是兄弟你有偷听的习惯?”
易千凡摇了摇头,道:“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想要问你。”
玄琴点了点头。
易千凡接着道:“你是如何知道灵禅子他们会有危险?”
玄琴叹道:“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的。”
“仅此而已?”
易千凡顿了顿,又道:“这不足以改变你,它也没能说服我。”
玄琴苦笑,过了很久叹道:“烽火大陆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表面上看起来我在烽火近乎与无敌,其实不然。”
“难道在烽火还能令你色变的人?”易千凡不明白,他不明白玄琴究竟想要掩藏什么。
“有!”玄琴回答的很肯定:“我已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哦?”
“炼狱中心,那人也许还会再次现身。”
易千凡听的更加不明白了,这跟炼狱中心有牵扯到什么关系?
可是玄琴已闭上了嘴,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说了一句:“待我们到达炼狱中心时,一切谜底都将揭开。”
易千凡也没有再问了,但他相信如果自己执意问,玄琴一定会说,但是他没有问。
雾气仿佛连绵的微雨,树林里已潮湿,残存的篝火终于不堪重负,带着无限的眷恋离开了“人世”
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厉啸,两道白光划破天际,莅临天边遥远东西两个方向。
“有人!”玄琴猛然站了起来,眼眸凝视着易千凡。
“追!”易千凡的话还没落下,他人已冲天而起,箭一般的冲向了西方。
目视着易千凡的身影,玄琴忽然对冷双颜道:“如有遇到危机,叫醒琴羽即可,在烽火,应该没有什么事能拦住他。”
玄琴人已冲天而起,大步一迈,直接横跨苍穹,追逐着蹿向东方的那条白光。
雾气浓郁,虚空浑浑噩噩,在视力严重受到阻力下,玄琴释放出了无尽神念,天网般的搜索着那道白光。
树林在脚下流逝,山川已变化多端,天边的光芒已更暗,阴云堆积,又似一场暴雨来袭。
玄琴也化为了一道白光,他的速度本就快的不可思议,百里距离,一步足以横跨。
这样的速度岂会不快?
他的确很快,可是那道白光已消失,连一丁点残存的气息都没有,这有如何去追?
玄琴停了下来,立身于阴云之上,强大的神识却依旧不停的继续搜寻着那道白光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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