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王殿内

三人感到光线一黯，回头发现大门竟然关闭了，就是一惊。早就知道这座大殿不简单，或许有人在操纵，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合，就在所有武者都进入之后紧接着关闭大门？

不过随即就释然了，既然决定进入大殿寻找机缘，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借助着前方隐约传来的亮光，李相打量着这处通道。只见两侧墙壁凹凸不平，仔细看去又仿佛光滑如镜，十分怪异，看久了竟然有种目眩之感。

李相大感诡异，不过再不敢多看，连忙将目光移开。心中感叹不愧是曾经纵横玄元大陆一时的“石天皇”，就连一座闭关的大殿都蕴含着道纹。

三人沿着通道接着前方亮光迤逦而行，不多时，光线越来越亮。终于走到通道尽头，竟然是一座大厅。

大厅很大，容纳了这么多的武者却丝毫不显得拥挤，没想到从外表看这座大殿也不过方圆里许，内部竟然另有乾坤，看来这又是一种绝高的手段。

此时大厅中已经汇聚了众多的武者，听见声响，俱都转过头来。看见三人进来，颇有些惊讶。因为除了逗留在后面的武者，其余人皆不知道后面其实又生变故，是以对于还有人能够忍到现在才进来感到诧异。

李相对众人的眼光视而不见，在人群中找到鬼无心，目露杀机。鬼无心明显也感觉到李相的杀意，不过毫不在意，反而对着李相轻蔑的笑了笑，更令李相愤怒。

不过眼前的情形不容许他发难，再说驭鬼斋弟子都在旁边虎视眈眈，看来还是今后再找机会。

李相收回目光，打量着这处大厅，这处大厅之所以亮如白昼，关键在于大厅顶部嵌满了鹅卵大的夜明珠。甚至更有大如脸盆的萤石，犹如太阳一般，周围还有星星点点的点缀，如此整个大厅顶部就犹如拥有日月星辰一般，不过缩小了无数倍而已。

更奇妙的是，李相发现这些小的“日月星辰”似乎也在按照天象不停的移动，可以据此判断方向及时辰。这鬼斧神工的设计令李相大开眼界，同时惊叹石破天的手段了得。

不过这就是李相孤陋寡闻了，需知修炼到石破天这一境界，其实双眼已经可以“虚室生电”，黑暗和白天对于他们已经没有丝毫影响。况且这一点小手段只要是对阵法和天象有所了解的人都能够做到。

之后李相又看向正前方的墙壁，那里刻着三个古朴篆字。李相在方寸真人书屋读书时倒也学过这种字体，辨认后发现这三个字乃是“天王殿”，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余早年贪恋享受，穷力打造此殿作为修炼之所。乃至心性浮华，后甚悔之，然不忍毁，遂留之。落款石破天。

李相顿时明白了这座大厅为何会如此富丽堂皇了，原来是石破天早年留下来的。这也难怪，石破天天赋惊人，少年得志，心中张狂那也难免。

不过此处既是石破天早年修炼之所，那必然也就有晚年的闭关之处了。据说石破天后来获得封号“石天皇”，莫不成还有一座“天皇殿”？李相心中不无恶趣味的猜测到。

不过令李相奇怪的是，这座大厅除了进来的那条通道之外，四周竟然再无别的出口或者门户。难道说这座大殿真的只单纯的是石破天早年的修炼场所，并无什么功法武技留下。

可是这也不对啊，刚才外面明明已经喷出了许多功法、武技、兵器、丹药，难道所谓的宝贝就是之前那些？可这也太敷衍了吧。其实不止李相有这样的疑虑，绝大多数武者其实都已经注意到了这座大厅的构造。

当李相观察完大厅，将目光重新转向大厅内的众多武者时。只见大部分武者脸上都露出焦急的神色，只有一些大宗门的精英弟子还能够在表面上保持着冷静，不过若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够感觉到他们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急色。

慢慢的开始有武者暗暗骂开了：这狗屁的大殿，连根毛也没有，还不如在外面呢，好歹也能够找些灵药之类的，不至于空手而归。

刚开始还只是一些武者在内心诽谤，后来甚至都开始宣之于口了。一时间大厅内一片喧闹，嗡嗡一片。甚至已经开始有武者要顺着原路返回了，可是有人试过之后，发现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不见，再也无法从原路返回。

此消息一出，众人更是喧闹，直嚷嚷被算计了，或许就要被困死在这里。这一下就连原本表面保持镇静的武者也无法再淡定了，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李相此时心中也有些咯噔，不会吧，好不容易遇到一处秘境，难道就要被困在这里，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乱哄哄嘈杂一片的时候，却没有人注意到大厅内“天王殿”三个字前竟然出现一个虚影，就那么漂浮着，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众武者在那里吵闹。

渐渐地众人发现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小，诧异的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虚影，正看着众人。

终于，声音完全消失，大家都知道恐怕接下来的事情才关乎到他们能否获得机缘，一个个都满含期盼又带着惊疑地看着虚影。

李相也在打量着虚影，只见此人身形高大，面目虽然并不如何英俊，但坚毅的面庞略带着狂放，让人一眼就看出此人是曾经叱咤一时的非凡人物。

“真是令人失望啊，这一次进来的人不少，可是心性嘛，就差了那么一点。这么一点耐性都没有，看来将来终将难成大事。”虚影忽然开口道。

他这一开口，许多武者就是一惊，没有想到这虚影竟然好似还有自己的思维，犹如真人一般。

李相当初遇到上一代无相体的时候，同样见到其虚影，知道这是一种叫做“元识留影”的神通，所以并未有所惊奇。

不过那些小门派的武者，门派中实力最高者也不过是元丹境，并没有见过元灵境以上武者才能够施展的元识留影，所以十分惊诧。

诸如云霞派、万象门、驭鬼斋这些云州大宗的弟子，纵然没有亲眼见过元识留影，但多少听门中长辈提过，所以很快就恢复常态。

不过这些武者听到虚影如此贬低自己，心中颇为不服气，不过嘴上却不敢说出，只是眼中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心中所想。

那虚影似乎看透这些人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本尊知道你们心中肯定不服，不过武者修行，最重要的就是心性，其次才是天赋、机缘。”

“想本尊年少时也是天资绝世，可惜性格跳脱，只以为天下间的武者皆不足为虑。直到那一次……”说到此处忽然住口不言。

“后来反省自己，才知自己输在心性不坚，最终闭关百年，终于心境圆满，创出《破天经》。”

“没错，本尊就是石破天。就是依靠这部《破天经》才在大陆上闯出一番微名，先是在地元境被送称号‘石天王’，晋升天元之后又蒙大家抬爱，称之为‘石天皇’。”

“不仅是本尊自己有了一番微名，连带着家族也一跃成为一流家族。可惜或许就是因为本尊的缘故吧，族中弟子不思进取，仗着本尊的名头为非作歹。最终本尊心灰意冷，接着突破天元的名义离开，甚至连最得意的功法《破天经》也没有留下。就是希望族中后背能够醒悟，镇定思痛，磨练心性。”

李相这才明白石破天当初离开的原委，他的本意只是希望家族中的弟子能够磨练心性。却没有想到他这消失几千年，石家如今已经没落到连三流家族都算不上了，只能算是一座小城的小家族。若是石破天知道这一切，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知此次有无石家的后辈，是否能够得到本尊的传承就看他们的缘分了，此时不能强求。‘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就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