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
秃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逃离英雄楼,众人更是哄堂大笑唏嘘不已。
萧浪还在等,客人还没有到,他怎么能不等呢?陆仲少不知何时从何地来了,他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刚才很热闹?”陆仲少在萧浪的对面坐下道。
萧浪:“你错过了热闹。”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死死地盯着门外。
陆仲少道:“没关系,虽然错过了热闹,但是我收获了更好的东西。”热闹而已,错过了就错过了,不用觉得可惜也不用觉得遗憾。
陆仲少的手里忽然间多出了两壶酒,他递一壶给萧浪道:“我请客。”
萧浪道:“昨天你怎么不请,若是在昨夜我定当大醉。”今天他觉对不能醉,一个醉了的人怎么宴请别人呢?可是朋友请你喝酒若是不醉却总觉得有一丝遗憾。
陆仲少道:“昨天我也没钱。”大部分人是不会在别人面前坦城自己没钱的,因为大部分人都是真正的没钱的人,而坦城自己没钱的人,说的只是他暂时没钱而已,只是暂时没钱,说的是他以后会很有钱,或者最差的也是他以后会有钱,而不敢坦诚自己没钱的人一定很注重面子,一个很要面子的人是赚不到大钱的,因为面子太重他总放不下身去。
萧浪问:“那今天怎么有钱了?”
陆仲少道:“刚刚赚的,就在二楼。”
萧浪问:“你好赌。”二楼是赌坊,在二楼赚钱除了赌他想不到其他方法。
陆仲少道:“第一次。”凡是都有第一次,不过有些事最好不要有第一次。
萧浪道:“为了朋友你第一次去赌,你不怕赌上瘾吗?”
陆仲少:“赌上瘾的都是赌徒,而赌徒是不会为了朋友去干一件具有危险性的事的。”
赌徒不也是明知不能赢却还要使劲的去赌的吗?可为何明知不能却还要去?难道他们都是傻子?
萧浪郑重地道:“这酒太珍贵,一滴也不要浪费。”朋友请喝的酒,无论如何都珍贵无比。
秋天的阳光很暖和,此时,金色的阳光正撒在两人的脸上,两人喝着酒,微微笑着,远远望来,两人像是被佛光普照世人,脸上尽是沉醉。
秋天的阳光不像秋风那般无情,阳光总给人带来温暖,而秋风总是无情地扫落了黄叶,扫枯了小草,扫尽了大地的青色。
秋风起,两声马蹄随风而来。
来的应该只有两骑,萧浪略显失望,这不是他要等的客人,他等的是八个,大豪。
两骑很快就来到了门前,马上骑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留着精美的胡子,四十来岁,一身锦衣非常整齐,发饰梳得也很齐,没有一丝乱发,这是一个很讲究的人,干什么事都一丝不苟。女的却是个十七八的妙龄少女,身材凹凸有致,面庞更是精美白皙,五官小巧玲珑,娇艳欲滴。她轻跃跳下马,动作有效而迅捷,准确灵活。
无论是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对父女。
两人还没有跨上门槛,酒保顿时迎了上去,嘴里不停地叫着:“钟大侠,钟大侠。”
看样子两人在这里好像很受欢迎,连酒保都和他们如此熟悉。
能得江湖中人尊称大侠的人不多,能如此受欢迎的也不多,既是大侠而又如此受欢迎的当然少之又少,姓钟的只有一个,中州大侠钟震天。
当大侠不一定要你有多高的武功,最主要的是要有有颗侠义心。北风剑神剑法卓绝,有一招追星赶月更是如神来之笔,但是他绝对没有被人尊称大侠。单外楼是英雄,威名震天,他也不是大侠。南刀司马不是,神秘的龙门那可是坏事做尽了,燕雀堂倒是有几个年轻之辈侠义心肠不错,但是名声太次。
至今的江湖,说起大侠,那一定是中州大侠钟震天。
来人正是钟震天和他的女儿。
大侠是一种梦,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大侠梦,可是谁知道,大侠需要一颗什么样的心?
无私,只有拥有一颗无私的心才能做一个大侠。
当别人缺钱时,你当全力救济;当别人有难时,哪怕是在千里之外你也一定要赶去救援;当看见弱小被欺凌时,及时力不能及也一定要施以援手,这样才具备做一个大侠的基本素质。
中州大侠钟震天不但具备这些素质,而且还很优秀,所以,他是一个大侠,正真的大侠。
笑娘笑脸相迎,酒保招呼,众宾客纷纷抱拳问好。
众人坐毕,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都在等着大侠训话,能得到大侠的训示是每一个人的荣幸。
钟震天:“我这一次从长安赶来,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拜英雄楼楼主所托,在今夜主持一场酒宴,二吗,是来传达一个坏消息的。”
笑娘问:“钟大侠主持酒宴,难道要请客不成?”
钟震天的女儿抢着道:“不是我爹请客,而是一个叫萧浪的年轻人,这是要场生死宴,一段二十年前的恩怨情仇。”她的声音很爽朗,很干脆。
还没等众人回应,她又道:“谁叫萧浪,来了没有?”
萧浪看着门外的双眼早已转到屋里,外面的风景总是没有屋里的好,因为这里多出了一个女人,一很漂亮的女人。
“我就叫萧浪,萧萧易水的萧,流浪的浪。”
“你就是萧浪?就是你要在这里摆‘杀头宴’?”
杀头宴,顾名思义也就是说宴席的双反必定是仇家,有一方必定要死在对方的刀下。杀头宴起源于牢房,原本是死囚临死前狂欢,酒肉保足,吃好上路,后来传入江湖,经过演化变成了敌仇双方决斗前的交锋。虽然是宴席,但是由于双方是不死不休的仇家,而且尚有不入席的第三方在场,所以,宴席也变成了双方各自辩解,互相胡编污蔑对方的较量场。
萧浪在英雄楼办杀头宴,第三方原本是单外楼,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中州大侠钟震天。不过钟震天作第三方倒是没有人怀疑他的资格,况且他是受人之托,只是拜托他的人不是宴席的主人,而是第三方。
直到此时萧浪才知道第三方变成了钟震天,或许是自己只是无名小卒,单外楼看不上,不过这都只是小事,重点客人。
“我是萧浪,是我要摆杀头宴,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爹是大侠,我当然是女侠了,这都还用问。”
和女人说话是最麻烦的一件事,若是你想找麻烦,赶快找个女人陪你说话。
麻烦的事萧浪要么不作,要么作绝。此时他不想找麻烦,所以他闭嘴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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