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他们离开的那些时候,她孤身一人途径一场又一场鲜花的绚烂绽放。那些花儿,在后来余下的年岁里被她想起来,也许就是年少轻狂的岁月留给她的美好过往吧。即使美丽又短暂,却也是回忆满满。
即使盼到江明朗平安归来了,青月还是睡得不安稳。窗外的梅雨飘洒在屋顶,这日青月忽然睁眼一下醒来,看到江明朗还睡在身侧才松了一口气。她又怕起身吵到江明朗歇息,只能强压着自己躺在榻上不敢动。
扭头看到枕边的江明朗安然的睡颜,青月眉眼挂笑,轻轻靠近了他一些,似是想要看他更清楚些。她不过才动了一下,就听到江明朗出声道,“这天都没亮,怎的就醒来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分,折腾了你?”
江明朗说着用手揽过青月靠在自己怀里,青月顺从地靠进他的胸口,入耳的就是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是我不好,把你吵醒了?”
握着青月的手放在嘴边印下浅浅一吻,江明朗才抚了抚青月的鬓发,柔声道,“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枕边人,你睡得好与不好,我还会不知晓吗?”
听得江明朗这样说,青月眼眶一热,又不敢流下泪,强忍着心酸,“我总怕我一觉醒来,看不到你在身旁。”
听出青月话里的哽咽,江明朗心里一紧,揽在青月肩头的手一动,揽得更紧些,“傻瓜,又不是做梦,我怎么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见?我这不是好好地在你眼前吗?”
听江明朗提到梦境,青月心里一紧,想到先前做的梦,也不敢说给江明朗听,“是啊,你回来了。可惜姐夫还在泰兴和满洲鞑虏僵持,姐姐心里该是担心极了。”
青月提到任良,江明朗也道,“这天气这样坏,我回来了两日,也不见泰兴有捷报传来。不知姐夫他们,可有胜算?”
自然是不知道战场的现状如何,青月问道,“既然史阁部率兵前来扬州,也算是屯兵督师了,为何迟迟不出兵前往泰兴支援姐夫他们?”
听到青月的疑问,江明朗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果真是妇道人家,想问题是会片面些。“史阁部也有自己的打算和顾虑,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扬州城竟然被清兵细作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混进来,轻易地就把我们各大城门炸毁了,差一些就要被他们攻占城池。亏得姐姐那日快刀斩乱麻,召集了城里剩下的所有兵力,分到各大城门同满洲鞑虏混战。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幸好史阁部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几日各大城楼都在维修,指不定满洲鞑虏又在哪里埋伏下了我们所不能遇见的圈套,若是史阁部率兵前去,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到时候他们出其不意地围攻扬州城,怕是史阁部就鞭长莫及了。”
听江明朗这样分析得头头是道,青月也不敢轻易出声打断,靠在他怀里安静地听。待到江明朗说完,青月隐约觉得他还要再说些什么,索性就静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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