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佩冷眼看着这一切,江明朗竟这样宝贝着她?仅因为她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吧?若是没了孩子,他还会那样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来珍爱吗?
被这样兴师动众地小心关切着,青月顿觉有些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地朝王子佩点了点头,由万安他们簇拥着再次离开她的视线。
王子佩站在原地不动,看到青月的那一瞬,她何尝不想对青月的态度好一些?哪怕她同自己说,就当是看在青月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友善一些同她相处也未尝不可。先前她还觉着,反正假意欢畅又何妨?终究是无人共享她的喜怒哀乐。
照如此的情景看来,这样的些许假意她都做不到。她的爱恨,果然是越发地掩饰不住了。
王子佩有些懊恼,苦于自己心里的郁结无处可发,转了转手里的绢扇,手一动,却把绢扇折断了。
扇柄应声断了,绢扇也失去了弧度。王子佩索性扬手把绢扇丢进桑树田里,转身回到人潮汹涌里去。
到了林大夫府邸,江浸月正好看到林大夫要出门去,长舒一口气,她紧赶慢赶幸好还是赶上了。“林大夫,幸得我赶得及,不然您就要上山采药去了。”
林大夫并不带药童跟着,自己手里拿着药筐,里面装了一些采药的工具,看向有些气喘不匀的江浸月。“大小姐,端午节上山采药是自古以来不变的规矩。这端午一过,就要进入多雨的黄梅时节了,到时候想要上山采药也是不便。”
上前接过林大夫手里的药筐,江浸月背着药筐解释,“正是知道您要上山采药,我才急忙赶来。我要同您上山去去寻一样东西。”
听江浸月自己说要同他去采药,林大夫有些不解,就要拿回江浸月背好的药筐,“大小姐,你有何需要直接去药铺寻不就是了,何须要同我上山受罪?”
江浸月哪里还会把药筐还回去,“林大夫,您就带我去吧。我要的东西这会子药铺哪里会有好的?我就同您去山上寻,到时您自然会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
既然江浸月此时并不明说要寻何物,林大夫也不好再追问,和江浸月一道上山去了。到了城外,看到一些村庄还在忙着种庄稼,林大夫随口说了句,“芒种插得是个宝,夏至插得是根草。”
恰好碰上在田里劳作的大伯大婶,大伯抬起汗津津的脸朝林大夫和江浸月打了个招呼,“这位老先生此言不虚,我们正趁着芒种这日把最后一批庄稼种下。只盼着这些庄稼苗子别再被糟蹋了,这样过几个月后就可以收获,也好让全家不挨饿。”
听了大伯这话,江浸月不免有些疑惑,“大伯,大婶,你们先歇一歇吧。可否告诉我们,你们春初种下的庄稼好端端的怎的就被糟蹋了?”
大伯抹了一把汗,看到江浸月挽着发髻,言行举止也是妥当,只当是林大夫的儿媳妇或是嫁出去的女儿。“这位少夫人有所不知,春初种下的庄稼被流寇乱民路经我们村子时,全部踩死了,哪里能到秋日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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