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青月是抱怨他没有听她说的故事,江明朗弯着眉眼抬起头,“我在听啊,我在回味这个故事带给我的思考呢。”
青月嗔怪地晃了晃拿在手里的迎阳花图案的香囊,“我说的是这个香囊,你怎的还戴着?心月给你绣了好些个新的香囊,你随手挑了一个戴着,不都比这个做工好上千倍百倍?”
竟不知青月何时从他腰间解下了这香囊,江明朗伸手去拿,“青月,这不一样。这个香囊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和旁的那些可都不一样。我自然要加倍珍惜,哪里可以随随便便丢弃不用了?”
没想到江明朗把这香囊当成了定情信物,青月脸红地低了头,“又满嘴胡话了。这是你趁我不注意夺去的香囊,而且如此登不了大雅之堂,怎可算是定情信物?”
江明朗弯眉一笑,“怎么不算?这个香囊算是极贵重极正经的定情信物了呢。你不知都是越简单的信物越显示得出彼此情深吗?这唐朝的大学士于佑不就是御河旁拾到一片从宫墙内漂出的红叶,才看到上面的诗吗?”
这一段佳话江浸月和她说过,青月红着脸笑着听江明朗继续再说给她听一遍。“那红叶上不就写了四句诗:
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
殷勤红叶谢,好去到人间。
没想到于佑如获至宝,也捡起一片落叶,回了两句诗说:曾闻叶上红怨题,叶上诗题寄于谁?这一张红叶定情,可是传为了千古佳话呢。”
人家的故事自然是佳话了,可她和江明朗哪里算是佳话?青月摸着隆起的肚子,低着脸,“那是才子佳人的佳话,自然是要流芳百世的。”
握住青月拿着香囊的手,江明朗轻轻在她手背吻了吻。“那是别人的流芳百世,我可不稀罕什么名垂千古之说。我只想要和你一起笑看万千风景,身边有子女承欢膝下,然后慢慢老去而已。”
我们这些人,终于还是在岁月的宽恕下,有了如约而至的成长。偶尔驻足回眸,却如何努力也无法看见那些过往的美好时光了。
——江心月
等了许久,任知府和任良还未回府,任夫人正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府衙衙役来报说任夫人和任良在飘香楼设宴款待从南都来的大人,她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用过晚膳,任夫人让江浸月她们各自先回去,任良回来后自会有人去告知她们。任夫人又留在前厅等了一柱香的功夫,还不见他们回来。
等到了戌时,芝兰姑姑劝说任夫人回房去等。任夫人左右看了看,才起身回房。
亥时左右任知府才回到任府,任夫人见他回来,忙上前替任知府宽衣换便服。“都这样晚了,夫人还未睡下?”
任夫人接过任知府的官帽放好,“今日知道福王被推为监国的消息后,我便一直坐不住了,只盼着你和良儿快些从府衙回来。怎的傍晚时分了却有衙役来报,说你和良儿一同替南都来的大人接风洗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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