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看任良眼睛一眨不眨地喝了药,江浸月越发地觉得苦了。
只见任良拿起瓷勺,舀了一口浓郁的药水递到江浸月有些苍白的唇边,“来,月儿喝药。”
江浸月把脸一别,转过头去,“我不喝,要喝你自己喝。这样苦的药,喝了心里难受。”
任良依旧温言温语地劝着,“不是说我喝了,月儿便也会喝的吗?现下我都已经喝过了,该轮到月儿了。月儿把药喝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去替你拿来好不好?”
见任良如此费尽了心思要哄自己喝药,江浸月喉头一紧。以前,也有人这样哄了自己喝药,眉眼温顺地笑着哄自己把药喝下去,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江浸月伸手接过瓷碗,“我把药喝了,夫君可以为我吹箫吗?我想听着箫声入睡,可好?”
任良并不知道江浸月是在想了些什么,只是眼神忽然变得温柔地询问自己,摸了摸腰间的南越玉箫,点头道,“好,月儿喝了药,我便给你吹箫。”
江浸月绽放了一抹灿然的微笑,仰头把药全都喝了下去,看得任良眉头微皱。
把碗放在桌上,江浸月嘴边还沾了些黑色的药汁,紧紧地抿着嘴,似乎苦的发紧。
任良伸手细心替江浸月擦干净嘴角残留的药汁,还急忙拿了颗蜜饯递进江浸月嘴里,江浸月赶忙张开嘴吃了下去。
连连地吃了好几颗,江浸月才觉得好受了些,看着任良蹙眉道,“夫君骗人,这药分明就是苦的。”
面对这样的质问,任良笑了笑,不好意思对江浸月道,“我也觉得是有些苦的。”
江浸月抓了颗蜜饯,反递给任良,“那你还不赶紧吃了颗蜜饯压一压?”
任良笑着张口吃了下去,嚼了嚼,笑着道,“原来蜜饯这样甜。”
咽了嘴里的蜜饯,江浸月含糊道,“哪里是蜜饯甜,而是药太苦了。”
任良看着江浸月这般纠结的表情,又润了神色,“我们这算不算是同甘共苦?”
江浸月一愣,反而有些不适了,垂下眼帘,站起身走到床边,“我要午憩了,夫君还是去忙吧。”
任良不知适才他们还说得好好的,忽然间她便变了脸色,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紧张道,“月儿,可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江浸月摇头,任良更是不解,看着江浸月望向小龟的眼神,忽然从刚才那些话的惊喜里惊醒过来。
陌生的少年,只能是陌生的吗?
平复了心情,任良并不打算把那些话说出来,摘下玉箫,“我吹箫给你听,你只管午憩就好。”
江浸月收回眼神,不再说话。
按着萧孔,任良吹起了柳永的《满庭芳》:
环佩青衣,盈盈素靥,临风无限清幽。
出尘标格,和月最温柔。
堪爱芳怀淡雅,纵离别,未肯衔愁。
浸沉水,多情化作,杯底暗香流。
凝眸,犹记得,菱花镜里,绿鬓梢头。
胜冰雪聪明,知己谁求?
馥郁诗心长系,听古韵,一曲相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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