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这样问了姐姐,怕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玉儿妹妹,又要因为我这个外人而与他生分了。退一步说,即使这次真的发生了什么,在姐姐看来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我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不管是何种结果,都不好。”
青荷还要在说些什么,江浸月却摇头,“青荷,这件事,我们便当它从未发生过。我答应你,若是姐姐还这般算计我,我绝对不会在忍气吞声如何?”
尽管青荷不甘心,却也只是唤了声,“小姐。”
江浸月站起来,看了眼窗外,“好了,天要亮了。你也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办,你不用担心。平日里的他并不是昨夜我所看到的样子,常日里的他,会待我好好的。”
青荷也不过是叫了一声小姐,江浸月就又摇了头,青荷只好退了出去。
江浸月轻轻地叹息,坐到梳妆台前,拿起画笔开始细细地描眉。
她的动作极轻极慢,极为细心。那柳叶眉,被好用的眉笔轻轻地一涂抹,便开始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任良悠然转醒,只觉得脖子竟有些酸疼。勉强地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到在画眉的江浸月,一时便看呆了。
透过铜镜看到任良醒了,江浸月回头朝任良璀璨地笑了笑,浅浅地问,“夫君醒了,你看今日我的眉毛画得好不好?”
任良并未开口,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如此恬静的江浸月,那样的巧笑嫣然,带了笑询问自己,画眉深浅入时无?
偌大的房里,只有木炭烧裂的噼啪声,随即溅起了细微的尘,紧接着掉了回去。
就好似,江浸月心里的某根弦,也断了,再也接不回去了。
那样细的思量,那样多的猝不及防的渴望不论放不放的下,也已然没有了原来的坦然。
说到底,谁会为谁一世都奋不顾身?谁又是谁倾注了一生真心,一直唱到喉咙沙哑,也未完成的歌?忘得掉的,放不下的,已经不重要了……
——江浸月
雪终于还是停了,天气也不似前几日那样寒冷。朝远处的高山望过去,还可看得出晶莹的积雪。
一层层的苍山负雪,连着一山一山地蔓延而去。虽然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好在过年的喜气压过了这样的阴沉。
因着拜年不必一定进了府门去,只需要送上名纸便相当于登门拜年了。
于是临近晌午,芝兰姑姑便带了碧蓝和菊青两个丫头来到任府门前,笑吟吟地把手伸进一个承放名纸,上面写了“接福”的红纸袋里,一取出来便拿出了一沓的名纸来。
瞧见了厚厚的名纸,碧蓝朝芝兰姑姑喜滋滋地道,“芝兰姑姑,您看,今年给我们府拜年的人还真是不少。这样多的名纸,夫人若是见了,该是不担心了。”
菊青跟着笑看了一眼芝兰姑姑手里的名纸,“碧蓝说的对,确实是不少呢。”
芝兰姑姑满意地点了头,“呵呵,话虽是这样说,可不见得放了名纸的人皆是出自真心实意。行了,你们也别议论着了,快些把名纸拿给小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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