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看了心疼,也故意地走得很慢,面上却还是笑着,“安伯,等到大年初二的时候,我再回来给您拜年。”
安伯忽的咳了咳,江浸月赶忙顺了顺安伯的后背,“大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妇道人家大年里哪里可以出了门去。皆是过了初六才可以出来行走,这没出元宵都算是年里,你挑了日子想回来便回来好了,可别任性地到时候跟了姑爷一道回来。若是让别人笑话,这可不好。”
安伯终于好受了些,江浸月才停了手,继续朝前走,“安伯,他不会说什么的。”
安伯却叹了气,“大小姐,姑爷待你好我知道。可很多事情并不是姑爷不在意你便可以去做的。你别忘了,你现今可是任府的少夫人,任夫人和任知府的儿媳妇。我知道姑爷娶了一位二夫人,大小姐心里肯定是不痛快。”
江浸月急忙矢口否认,“安伯,我没有。”
安伯摇摇头,拍了拍江浸月的手背,看着地上的若隐若现的白色积雪,“那位二夫人有没有刁难大小姐?姑爷待她是不是极好?”
江浸月朝安伯笑道,“安伯您老尽瞎操心,这男人三妻四妾的可不是极为正常的事?我们快些回房去,外面太冷了。呆的久了,对您的身体恢复也不好。”
安伯还是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凡事都忍耐。我也知道,你并不计较姑爷是不是真的对你好。可大小姐,你可不可以好好地跟姑爷一起过日子?这样,我要是有一日真的不在了,见到了你娘,我也可以和你娘交代,说你们都过得很好。”
眼睛一酸,江浸月低头去掩饰,大滴的泪水滴进雪地里,安伯却也是看不到的。“安伯,您千万别这样说。您还要抱孙子,还要看着我们儿女成群,怎么尽说这样的丧气话。”
安伯只好笑了笑,随江浸月扶着进屋去躺在床上,眼睛却如何也舍不得闭上。
看得江浸月笑道,“安伯,您先睡一觉。等到醒来了,才有力气和明朗心月他们一起守岁。”
安伯点头,这才闭了眼。
给安伯盖好被子,江浸月环视一圈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并未打开,屋子里还浮动着淡淡的桃花香味。
走过去随手给安伯收拾打开看的书本,江浸月看到了一张被揉皱的纸张,于是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
原来是安伯写的一首诗,许是墨迹未干的时候被揉皱了,字迹却还是和娘相似的笔迹。一字一句,却不清晰。
安伯见江浸月还未离开,要起身靠着。江浸月听到了动静,赶忙过去扶起安伯靠在枕头上,“大小姐,你还没有走吗?”
江浸月点头笑,“是,安伯。我看到您临摹的诗,一时看呆了。”
看了眼江浸月展平的纸张,安伯难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呆在屋里一直沉睡,今日早晨忽然精神很好,就翻了书来看。恰好翻到了唐时白居易的《赠梦得》这首诗,于是就随意地写了起来。可手却不听使唤,写完了不满意,随手就揉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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