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问极大地激发了肖天爱狂热的好奇心。
有个说法叫“男人一旦拿起武器就是禽兽”。这话的双关意味是相当有意思的。
以夏实现在那副皮包骨头的身子,能够勾起男人的性趣机率为零。虽然关于这点,肖天爱承认自己对朋友很不厚道——每每看到兰斯从夏实房间出来,她就翻着死鱼眼满腹纳闷:这男人夜夜抱着夏夏那一副骨头入眠也不嫌硌得慌?!
不过,也正因为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说法,所以在兰斯的眼里夏实就是最美的。所以肖天爱也能够理解。可是这不又恰恰表明:面对夏实,他兰斯·利莱赤裸裸的就是一随时要把夏实吞了吃的“禽兽”。于是肖天爱很不理解了。
看看他兰斯·利莱,每天穿着由高级设计师花尽心思剪裁的、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尊贵气质的衣装,优雅自信又帅气地坐在餐桌前,陪夏实一起用餐。看夏实的眼神,溺宠,怜爱,贴心,细腻……就是没有丝毫****!
不对劲!不对劲!就算因为夏实的身体不宜,可是男人嘛,他们通常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欲望。吃不到还可以想。可兰斯看夏实的眼神,一次都没有流露出欲求不满的那种难耐折磨。
——这男人是有多强大的心脏啊,居然禁受得住软香在怀的强大刺激!
肖天爱不信邪。这女人开始捣尽脑汁想着各种法儿从夏实那里套信息。结果让她很泄气。
没有!没有!兰斯什么都没有做!说起来很诡异,这男人白天和夏实在一起,他们最多看见他亲亲她;这晚上居然就是抱着她睡觉!
就只是睡觉!
肖天爱都要为这男人的“安分守己”嗤之以鼻了。她那时差点撕心裂肺地对着夏实的回答难以置信地吼:他每天晚上就只是抱着你睡觉?!就只是睡觉?!你确定?!你确定?!——
那飙高音的不断重复和严肃强调弄得夏实很是手足无措和莫名其妙。
可夏实还是继续老实地点头:嗯。他会陪我说说话,然后我总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那动手动脚呢?有没有露出过要把你吃了吞了的眼神?难道连摸都没摸过你吗?肖天爱很不甘心,自个儿对着夏实动手动脚示范。有没有这样?这样呢?这里有没有摸?——没道理的啊,这男女睡一块不发生点什么它不正常啊。他怎么可以忍受得了……
女人一边上下其手一边还嘀咕个不停。
“不知廉耻”的骚扰弄得夏实炸红了脸,这娃儿在两年前已经基本能够理解一些肖天爱对于男女****这方面的用词,所以吓得瞠目结舌地口音哆嗦:天、爱……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肖天爱很不以为然: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人,这两年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摸过多少次了!
夏实涨红了脸哑口无言几分钟,落荒而逃了。
兰斯通常会在傍晚陪同夏实用过晚餐后才离开花店回那幢城堡式的别墅。肖天爱猜对了一部分,这男人回去就是思考怎么讨自己的女人开心;另一部分则是关于夏实的身体。
两年的折磨,夏实的身体付出很大代价。再加上这次的重病,她已经毫无健康可言。身体的消瘦让人难以置信,细小的骨头放佛要从毫无血色的白皙皮肤里刺穿扎出来。
只是眼神恢复了两年前的神采——清澈甜美,那是幸福女人的眼神。
兰斯心中让一种忧虑和痛苦充斥着,他抱着夏实时,她那细小得简直就像小孩子的孱弱身子让他无法安心,放佛一不留神就会消失般让他抽痛。
兰斯丝毫不敢懈怠。即便医生告诉他夏实的身体恢复没有异常,他还是让他们三天给她做一次常规检查,然后听他们的报告。之后,一般晚十点左右他会回到花店。
夏实睡眠不安稳。自她手术以来,兰斯每晚守着她。她的状况虽然在逐渐变好,却还不能让兰斯放心。
依恋兰斯,是夏实两年前就养成的致命习惯。潜意识里的患得患失让她总在夜晚睡睡醒醒,只是她不自知而已。精神基本稳定,依照目前情形发展,她的精神病很快能痊愈。
时不时,她仍会神思恍惚,突然间就忘了一切,大脑变得空白。有时,兰斯和她说着话,她会突然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或者不知道他就在身边。那时,她会茫然地看着兰斯:我们说了什么?或者:你在这里?
有时夜里,她会突然从梦中醒来,呆呆地看着房间,把往日存进她脑子的物品逐一数出,当兰斯拥着她柔声哄她,她的目光会回到兰斯身上,然后确认他的存在之后,她才会重新趴回他身上,发出安心的叹息,合眼睡去。
她从不记得自己在夜里醒来过。
这样的情形近来已经好多了。最近两周,甚至没有出现过。
夏实不知自己梦魇的行为。她倒是对自己和兰斯的恋爱关系感到困惑,觉得奇怪。想:恋爱就是这样的吗?约会就是这样的吗?追求就是这样的吗?
她困惑,是因为她看不出她留在城堡别墅那段时间和回到花店有什么分别:兰斯整天都和她在一起。
因为肖天爱和唐伟烙这对情侣似乎也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所以这也让夏实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可她就是感觉奇怪。总觉得,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兰斯每天都陪着她,夏实是非常开心的。但她有时也会惆怅。她时不时会想到以前,尤其是夏家对兰斯的爸爸妈妈做过很不好的事这件事。
所以夏实有时看着兰斯,会觉得很不明白。想:我们对他做了不好的事,他和我在一起,不会痛苦吗?他还对我这么好。
夏实是不懂做比较的。她以简单的直线方式思考兰斯的处境,却不会反过来思考自己的处境。只要两者一做比较,也就不会这么困扰了。
夏家对兰斯做了很过分的事,可兰斯也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她还不是照样对兰斯毫无芥蒂。道理其实就这么简单,相爱是没有任何东西会成为阻碍的,它是幸福。
夏实简单又聪明的头脑,有时候能轻松解决问题,有时又不免束缚其中。她原本为两人的关系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肖天爱冷不防的掺合,又让她的困惑更复杂化。
——她开始担心兰斯。
而这个担心让兰斯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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