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封新王,热闹非凡,唯独飞羽宫,依旧清净。
"王叔!"身穿玄色衣服的少年,神情有些慌张地进入飞羽殿。
见殿中美男优雅地吃着水果,妖媚无暇的脸蛋上哪有昨夜的伤?
"王叔!我立即下旨,让那赫拉禛永世不得进冥界!"
忿忿不平,少年眸子满是怒火。
"那倒不用!"斜靠着,他再次捻起一块糕点,优雅地放入口中。
看着他从容的样子,哼了一声。
赫拉禛!自从知道怎么进冥界之后,便时常来找冥玄喝酒,每每喝醉,两人还相互厮打。
堂堂冥界和巫族之王,竟然毫无形象,不用灵力,赤手挥拳相对,犹如市井之徒。
撇去灵里,一向从容优雅的王叔自然是会吃亏。
"啊!"
大殿门口走进一个黑衣男子,白皙俊秀的脸蛋上,眼角一抹红肿淤青,惊叹间,嘴角的淤肿被牵扯得有些疼痛。
"嘶......"
他轻轻碰了一下嘴角,却见殿中央的冥玄,白皙净透的脸颊上丝毫不见昨晚的重伤。
"冥玄!你的脸......"
惊讶地看着他优雅地喝了一口茶。
"赫拉禛!本王已上位,你若再伤我王叔,我便下旨让你永世不得踏入冥界。"冥渊见他一脸浮肿,虽有些想笑,但忍着,假装怒气道。
"今日才封王,就如此嚣张,小心失去民心!"赫拉禛掐了一下他粉嫩的脸蛋,完全不当眼前矮个头的冥渊当一回事。
"你!"本来是假装愤怒,被他这调戏的语气一说,还真有些气。
"王!宫宴该开始了!"
魅影已经成为他的侍卫了,是以替他打点了一切。
"哼!看着王嫂的份上,就饶你一次!"甩了一下衣袖,他冷哼了一声便离去。
而那句王嫂却让殿内的两人突然凝结了笑容,沉默得连根针掉下都能听见。
"哈哈......"一个小小的身影有些不稳地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椅子上的素衣男子,他屁颠屁颠地张开双臂走过去,"抱抱......抱抱......"
见状微微一笑,走向长椅,他缓缓走到那小正太面前。
一股香气萦绕,那小孩露着几颗牙齿,乐呵呵张开手臂地看着他,"抱抱......"
肥嘟嘟的双颊甚是可爱。
正当他欲抱起他,一抹粉色身影略过,从他手下抱起孩子。
"念容!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谁都可以要抱抱,这个叔叔不可以!"
微雅正色言辞地教育着怀里的孩子。
说话间还鄙夷地瞥了一眼温温而笑的冥玄。
"为什么呢?"
天真无邪的大眼疑惑地看着她。
"因为......这个叔叔是坏人!"
再瞥一眼,依旧从容而笑。
丫的!就是个笑面虎!要不然当初千兮也不会因他而死。
她就是恨他!若不是他,那何紫莲也不会设计于千兮,让她中了摄魂虫。受蛊惑而跳入浯河。
"可是这个叔叔比爹爹还要美!"
怀中牙还没长全的孩子奶声奶气,无辜道。
一条黑线从额头拂过。
丫的!这小鬼好的不像,坏的竟学会了,完全和自己一样,外貌主义者。
"谁没有爹爹美?"
一身火红的卫卿嬉皮笑脸地踏入大殿,看了一眼站着的两人,随即大笑道:"赫拉禛,看来昨夜你输得甚惨啊!"
那语气满满的嘲讽。
"谁说的!"瞥了一眼从容得像一尊雕像的冥玄,他不服道:"我再无能,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他却丝毫无伤。"
言下之意是擅长医药的冥玄,不过是不知用了什么药而让自己的脸恢复如初而已。
"爹爹,抱抱!"
死小孩!一见美男就忘了谁是他娘亲了!张手便像卫卿抓起。
后者妩媚一笑,结果小孩道:"你方才说哪个叔叔比爹爹还美?"
"念容骗妈妈的!爹爹最美了!"
靠!这小孩也太精了!
都五百年了!方两岁的模样,能不是精吗?
果然,这话依旧奏效,卫卿仰头"哈哈"大笑,怀里的小孩亦学着他哈哈大笑。
"魔尊!请慎重!念容是我的孩子!"
无常像一阵风那般,从他手中夺过孩子。
那孩子乐呵呵地抓着他的衣襟,亲昵地蹭了蹭,"爸爸!爸爸!"
"鬼精灵!不许乱叫别人为爹爹!"敲了他的脑袋,狠狠地教育道。
方才他还在管理阴间的鬼魂,听闻卫卿带着微雅来了,便立马放下手中的笔,往飞羽殿飞来。
"可是妈妈说,他是爹爹啊!"无辜地看着头上一脸阴沉的男子。
闻言一愣,他看向,大殿门外,果然粉衣女子正蹑手蹑脚地往殿门口走去。
"商微雅!"一字一字,他咬着牙嘴里吐出来。
感觉背脊一凉,微雅回眸粲然一笑,随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
"王,念容就拜托一下您!"将怀里玩的正开心的念容交到冥玄怀里,离开之时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邪笑的卫卿。
"商微雅!你给我站住!"运着灵力他像那抹粉色背影追去。
啊!站住?我又不傻?站住让你杀?
心里惊慌地逃到了花园。
见四处不可躲,她便跑到了一个假山里。
啊哈!就不不让你找到。
哪知......
"看你还往哪里逃去?"
突然被抓住手腕,她吓了一跳,随即冷眸相对,厉声道:"无常!你放开我!"
甩了好几次手,他却抓得更紧。
"你放开!疼!"
见他一手抓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扶在假山石上,将自己牢牢地囚在怀里。
感觉到他阴冷的阴影让自己的视线有些暗,她有些害怕道:"你......你想干嘛?"
感觉气氛不对,她吞了吞口水。
"干嘛?"他越发地靠近,语气愤怒而冰冷道:"念容是我的孩子,你却让他叫别人爹!你什么意思?"
她避着他,他便配合地让她避着他,她不原谅他,他便默默地守护他们。可是,念容是自己的骨肉,她竟让他喊别人为爹!
要他怎么忍?
"谁说念容是你的孩子?"
装着胆子,她撒泼道,想要推开他却是徒劳。
"哦?念容!念容!不就念我慕容瑜吗?"闻言他突然邪魅道。
被拆穿了心思,她脸一热,不甘落后道:"就算他叫念容,也只能说明我只是心里想过你而已!他是我和卫卿的孩子!"
心中一颤。
他不信!念容的眉宇和自己那么相似,而且他不信她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你骗我!"
愤怒的语气里还带着些祈求。
求求你!就算念容不是我的孩子,也骗我是!
怎么可以吼我?
"没骗你!他真的......"
话未落,他的双唇便将她的话憋回了肚子。
倘若这样可以让你别告诉我那么残忍的事实,那我就只能粗暴地对你!
还是慕容瑜之时,她是他的王妃,他曾强迫了要了她,看到她对自己厌恶的眼神之时,他是多么得后悔,发誓再也不强迫她。
可是,情到深处,又哪能让他用理智控制?
"嗯......"她愤力地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膛。
却发现是徒劳。
无常!你怎么可以又这样对我?
怎么可以?
泪水滑出她的眼角,触碰到捧着自己脸颊的大手。
"啊......"感觉到冰凉的液体,他松开了怀下的人,大口地呼吸着。
"雅儿......"自己又做了什么?他有些自责地看着她涨红的脸蛋。
"你混蛋!"使劲全力推开他之时,却被反弹撞到那坚硬的假山石。
"啊!"
"雅儿!"他紧张的正欲去扶撞到有些疼痛的微雅。却听到"吼"地一声。
微雅背后的假山石竟打开了一道石门。两人暂时停止了怒意,惊讶地看着那透着亮光的石门缝。蛊惑地看了一眼,微雅便走了进去。
"雅儿!"犹豫了一下,他皱着眉头跟了进去。
冥界神秘危险的地方极多,他虽是管理阴间的无常,却也有许多是不知的。
微雅贸然走了进去,他哪能不担忧。
看着洞壁上璀璨的星空,她微微张开嘴巴。
为何这里有一丝惊叹。
这画面就像还在现代时的三维幻像。
"雅儿!"身后的人小跑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别再生我的气,好吗?"
有些请求的语气让她心头一软。
"我知道你想什么。"感觉怀里的人并非像个刺猬那般反抗,他心里有些欣悦,抚着她的发丝道:"以前,因为我那一半的魂珠在兮儿体内,是以,她对我迷惑总让我情不自禁地去迷恋,起初我也以为我爱上她,可是分别七年,我又怎会不知心里思念的到底是谁呢?"
说道最后,他语气尽是悲凉和无奈。
终于,她的手止不住缓缓地放在他的背部。
无常一颤,内心很是欢喜。
"无常,对不起......"她将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怕念容在魔宫里被人欺负,才会让他唤卫卿为爹爹的。对不起......"
其实,她又怎会不知他对兮儿的感情,只是女人总是这般,计较,等待着他的解释和道歉。
"是我让你受苦了......"深深地自责,他抱得她更紧。
"念容是你的孩子!我发誓!"
蓦然她抬起头,挂着泪水,对头上的男子粲然一笑。
"啊!"
无常突然将她抱着高高的,兴奋道:"我就知道!念容一定是我们的孩子!"
"啊!快放我下来!"脸蛋通红,命令道。正是欣喜万分,他当然听话地将她放了下来。
"雅儿,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不安地看了看动壁上时常变幻着的星空,担忧地牵起他的手。
"等一下!无常!"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有话对你说!"
嗯?
疑惑地看了她有些紧张,酝酿了许久,她道:"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商微雅。"
哪知对方却一脸平静,"我知道。商微雅的生死书有了些变化,我和王调查后,发现商微雅居然已经死去了,而你体内的魂魄根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反而是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啊!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不过......"
她顿了顿道:"这里我好像来过!"
这一回他惊讶地看着她,牵着他慢慢地往里面走。拐了好几个弯。
一刻钟后。他们便站在两条岔路面前。
闭眼回忆了一番,她兴奋道:"果然是来过这里!"
见女子心情极其激动,便任由她拉着走向黑色漩涡门的那一条路。一穿过那漩涡门,她的脸上散发着更为灿烂的光彩。
看着墙壁上密密麻麻文字和阿拉伯数字。
"中原大陆2014年!"她指着那个文字道:"这里就是我的家乡!那天我怕被粉丝堵在酒店,便偷偷去私定了一个小旅馆,我记得那晚,我很疲惫,隐约听到隔壁有人喊着什么‘子晴’,然后我的魂魄竟然就离体了。我以为我死了,哪知被一个黑色的漩涡吸了进来。待我醒来之时就是躺在这里!"
虽然有些名词他听不太懂,但是看着她一脸兴奋,他便也耐心地听着,"然而,我醒来从这个漩涡门出去,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喊了一声‘莲儿’,我害怕地躲到了方才那个岔路的另一个漩涡门,被一个强大的力量吸了进去,再次醒来便成了商微雅了!"
其实,微雅之所以到达这个世界,可以说极其冤枉,她不过是在休息之时,也就是魂魄与身躯的相容性最差的时候,恰逢那何紫琴替千兮释放魂珠,而那股力量太大,以至于睡在隔壁的她也被卷了进来。
那何紫琴当然不知她无意间竟也将微雅带了进来。
为了救千兮,那何紫琴提前将她的魂珠带回来,方出假山山洞。
"那何小姐,能否将魂珠交予本座?"
姚仙人方想进去,先那何紫莲一步地将狐惜尘的魂珠带回来。
却发现,那何紫琴已经将她带回来了。
"你是谁?"狐疑地看着眼前温雅清澈如莲的男子,她有些担忧道。
"有缘人。"
他也不急,打着哑谜道。
打量了他许久,那何紫琴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巴,"你是禅忧子?"
对方点了点头,微笑道:"千年前,我将狐惜尘的记忆尘封,放入时域,如今便是一切重来之时。"
救了她之人又怎会害她呢,眼看那何紫莲也快来了,她便放手一搏将狐惜尘的魂珠交予他。随即隐藏在暗处。
当微雅在时域的漩涡旁清醒时,迷迷糊糊地踏出漩涡门。
"我是死了吗?"她抚着头,不稳地走了出漩涡门,看到周围的星空灿烂的洞壁,她微微一怔。
这时,那何紫莲从洞口进入匆匆走了过来。
"莲儿!"
听到一声呼唤,微雅有些惊恐,情急之下便踏入了另一道漩涡门,而那么正是穿越时间的地域,于是,虽是同时穿越而来,她却比千兮早到了十几年。
"莲儿!这是冥界禁地!"
无饧拉着她的手臂,想要将那何紫莲拉出时域。
"呵!那又如何?"甩开他的手,她冷笑道:"无饧长老还是出去吧!被发现在禁地可是死罪!"
说完便往时域走去。
"莲儿!你为何会对此处如此熟悉?"惊讶地看着酷似瑶嫣的脸蛋,他担忧问道。
"哼!你不愿帮我,我自然是有办法除去狐惜尘的!"冷冷地哼了一声,她愤怒道。
"狐惜尘果然没死?"
"放心!我很快便会让她死去的!"
充满涙气,冷冷地说了一句,她便坐在地上,运着灵力。搜寻着狐惜尘和那何紫琴的魂珠。
许久,她美眸一睁,充满了杀气。
"莲儿,你的涙气太重了!"
一旁的无饧担忧地感叹道。
白衣女子不再搭理他,越过他。一脸阴沉地走出假山。
"紫莲!"
一声飘渺的呼唤声在她周围响起。
微微一愣,她脸色一喜,"大姐?是你吗?"
一颗魂珠飞到她面前,散发着些光芒,变幻成一个美丽的女子。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皱了皱眉头,那何紫莲有些不悦道。
"紫莲!"一变幻成人型,她皱着眉头焦虑道:"好奇怪!方才我将狐惜尘打晕,然后时域的门便被打开,我们被吸了进来,我以为是你!"
闻言她一惊。"是谁?"
"方才迷迷糊糊,大姐看不太清,好似是一个温雅的男子。"皱着眉头,她假装努力回忆道。
"该死!是禅忧子!"那何紫莲低吼了一声,随后平复了心情,平静道:"大姐,我们先回仙界,慢慢再找狐惜尘的魂珠!"
"嗯!"赞同地点了点头,待她不注意之时,那何紫琴便松了一口气。这便是微雅穿越而来的过程。
她自然不知其中细节与阴谋。
"你说,我从这里来,是不是也可以从这里回去?"
突然眼眸一凉,她的玉手往"中原大陆2014"按去。
"雅儿!"
紧张止住了她的动作,"真要回去吗?"
见他一脸担忧和紧张,楞了一会儿,她宛然一笑,"你和念容都在这,我怎么会回去?"
暖心地一笑让他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
"走吧!"拉着他头也不回地便走出了时域。
是啊!一旦有了牵挂又怎可能做到决然离去?回去了又当如何?不同的容颜要怎么样去解释这一切?
但是,走出洞口石门之时,她嘴角微微一笑。
心里计谋着,改天找时间回去看看家人,但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禁地就不能再进了。"雅儿,嫁与我,留在冥界好么?"
听到背后无常的话,她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正欲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破。
"这可不行!"如此邪魅的声音,正是横空出现的卫卿。
冷冷地看了一眼一身红衣的男子,他道:"魔尊不就是为了进冥界,方将雅儿留在身边吗?"
"无常大人这是什么话?"他邪邪地靠在树干上,痞痞地道:"雅儿与魔界有了契约,自然是魔界中人,那么我便有权决定她的去向,不是吗?"
看着他一脸无赖的样子,完成突然移到他旁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微雅好奇地看着卫卿本是邪魅地眼神,随后一丝亮光,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怎么样?"无常嘀咕完了便退了几步,一副谈判的气势。
"可以接受!"卫卿微微一笑,留下四个字便离去了。
"你与他说了什么?"见他们神神秘秘的,她好奇地问道。无常却是欣悦地但笑不语。
"难不成......"她突然止住脚步。
"娘子很聪明!"宠溺在她鼻尖刮了一下。
"你说,千兮她......"一脸惊讶还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看着他点了点头。飞羽殿中。
冥玄将怀中的念容交予白草,见她已退下,眼眸一沉,扬起衣阕斜靠在长椅上假寐。
"王,你说王妃真的还在人世?"魑魂摸着下颌,一脸思索着。
"魅魂,冥渊方才已被封为新王了。"淡然的语气,听不出是责备还是提醒。
"是!公子!"脸一红,他喏声道。
"倘若不是如此,你以为卫卿和赫拉禛为何频频来冥界?"
惊讶地看着如此假寐的公子。
五百年前,他在浯河晕倒,被救起后在床上躺了十天十夜。
这十天十夜他对谁都不理睬,只是愣愣地看着床上的帐子。
就连他也开始有些担忧,一向从容淡定,微微一笑的他竟如失去魂魄的木偶那般,眼里毫无光彩。
千年前,他狠心下旨让狐惜尘跳入浯河,喝酒买醉,日夜笙箫歌舞来逃避。
可是,五百年前,千兮跳入浯河之时,就如同将他的七魄也带走了那般,让他活的就像是一具丧尸。
然而,第十一日清晨。
他依稀记得,那日万里晴空,端着一盘水,他踏入飞羽殿打算伺候公子。
却见他竟自己起来,如常那般对他微微一笑。
就连冷峻的他当时都不禁露出微笑。
"王,魑魂不明白!难道王妃被什么人给挟持了不能来见王?"
担忧地猜想着王妃不现身的原因。
"呵呵!"一声从容的轻笑,"五百年,她夜夜来冥宫,只是不愿见我罢了!"
想必,在王妃跳入浯河的第十一日时,王便发现了真相,是以才会如寻常那般从容淡定。
瞪大了眸子,他惊讶地看着这个跟了一千多年的主子,疑惑问道:"王妃又为何不愿见王?"
"兮儿爱计较,设计了她那么多回,她哪能不设计我一回?"他虽如此说,语气却有些宠溺。
想想王也着实心狠,五百年前,他知她想跟卫卿离开冥宫,竟将计划定在生辰之夜,为的便是让她死心塌地,自愿回到他身边。
倏然,他撩起衣襟,素白的衣衫承托着他的慵懒气质。
"王......"
魑魂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离去。夏空清澈地像是水洗了那般,对着万里无云的晴空,他微微一笑。蓦然想起一千多前,那个爬上自己长椅的孩子清澈的眼神。还有五百多年前,她还是宁雨澜时,闯入了自己的竹林......
好似每每与她相聚,都是这般湛蓝的天空。就宛如她眸子般清澈明亮。又如她的笑颜,灿烂无比......
惜儿,你耐心等待五百年,不过是想看我是否愿意为你而跳入浯河罢了。
倘若这是一场赌局,那么,我愿输......
"王叔!你要去哪儿?"冥渊看着他缓缓走出冥宫,焦急地问道。
"浯河。"望着那背影,冥渊可以想象他神情平静而从容,一抹淡淡笑好似永不消失地挂着。他就知道,王叔突然封他为王,是为了寻王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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