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水破浪,高荀就像一条灵活的乌鱼,瞄准了吕凝落水的地方,他直接游了上去。
原来疯婆娘是一只旱鸭子不会游泳啊,怪不得先前不敢跳下来。看见吕凝落入水中不断拍打身边的水流,那样子和落水者差不多。高荀好心游上去,一只大手就像江底的水草挽在了吕凝细腰上,那感觉就像抓住一条肥美的大鱼。
冰冷的江水,呛得吕凝脸蛋青。正无力挣扎的时候,感觉腰际传来一股热力,吕凝慌忙中一看,现高荀竟然紧贴在身边轻轻抱住自己。
从他臂弯上传来的温度,让身处冰冷江水中的吕凝全身流过一丝暖流。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身子尽量配合高荀的营救,脸上时而露出欲哭欲笑的表情,不知道是在笑高荀的白痴,还是在笑他游泳的姿势难看,和田里的青蛙一样。
现在的吕凝倒是变乖了,没有那股泼辣的劲。真是老天保佑啊,要是这疯婆娘在水中耍起小姐脾气,高荀别说救人自救都不能保证。
既然吕小姐都没有反抗,高荀抓住时间快将她先救到船上。
被高荀托着翘臀送上船,虽然诸多不便,但还是没有吭声。呆呆坐在船头,见高荀又去营救才从上面跳下来的赵浩然和吕岩。吕凝的鼻子一酸,情不禁道:“你小心点,别冻坏了自己。”
疯婆娘居然关心我,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高荀好死歹活笑道:“放心,我皮子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连十八层地狱都闯过,老子还怕个球。”高荀粗话出口,他的人已经游了过去。
以往高荀说粗话的时候,吕凝好歹要顶嘴两句。现在居然没有那种和他斗嘴的心情,眼睛直直看着高荀的身影,渐渐感觉江上的雾大了许多。
不知何时,吕小姐呆的时候,身后被一件冷冷的东西触碰一下。她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身子向后面一望,脸上顿时出现那股泼辣的面相。看着眼前白衣赛雪丝巾扯面的仙子姐姐,吕凝眉头紧蹙,没好气儿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仙子姐姐一直都待在船舱里,只是吕凝自顾关心高荀去了,哪能分心管其他。她这句话问的奇怪,仙子姐姐却没有和她对白,只是将手中一块青布放在了吕凝身边,意思让她披上。毕竟现在的吕凝全身湿透,凹凸的全身那里是哪里一眼就能看的清晰。
吕凝蹑手蹑脚将青布拾起来披在自己身上,自顾站在船头目光如炬的看着出尘如仙的仙子姐姐。那眼光,绝对温柔不到哪里去。
高荀人在远处,没有现船上的冷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赵浩然和吕岩救起。此时的画舫已经吃水大半,不多时刻就会沉入江底。船上那些才子小姐,已经歇斯底里的呼喊,面对尸沉秦淮谁不恐惧。
就在高荀奖赵、吕二人拖上了小船。身下的江水突然奇异般震动,“轰”的一声巨响,感觉天地都在摇晃。后头一看,身后的画舫居然被拦腰炸开,撕裂了一道巨大口子江水哗哗哗就灌了进去。
凿船、纵火、现在又炸船,不会是遇到恐怖袭击了吧!要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切,别人说出来高荀都不会相信。船上那些都是吴江有名的才子,可以说是吴江的栋梁,要是全部让他们葬身秦淮河中,无疑是断了一个省的命脉。
如此残忍的事,不知道是谁策划的。高荀狠狠骂了一句,身后的吕岩望着被炸开的画舫,脸色凝重道:“前几天从爹爹哪里听闻吴江一带有反贼作乱日益猖獗,想不到短短几天这伙反贼已经潜进这里。长次下去,吴江势必会再生变故。”
吕岩叹气一声,身为官家世子自然对周围的时势略知一二。赵浩然此刻也补充道:“吕兄所言在下也曾听闻。如今西凉正直盛世,却在吴江一带兴起一股名叫太平教的反贼,意图颠覆我西凉万世江山。朝廷屡次派兵镇压,都吃亏在他手里。据外界传闻,太平教手下皆是一些罕见奇人,所做之事皆有神鬼莫测之机十分诡异。今日画舫一事,恐怕除了太平教所为,别无他人可选。”
这太平教本来就和朝廷作对,灭掉朝廷科举的学子,无疑是做了一件对自己有利的事。赵浩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一边的高荀听的云里雾里。
西凉不是盛世吗?哪里来的反贼?就算有,皇帝恐怕早就指挥三军直接踏平了。几乎不敢相信两位说的话,想不到空前绝后的西凉鼎盛时期居然有反贼在为祸人间。无疑是晴天霹雳,高荀脑袋嗡嗡响起了杂音,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二人说的可是真的?西凉盛世居然还有此等恶人在作乱,那朝廷是干什么吃的,皇上的军队难道都回家种田修养生息了吗?”
幸好周围没有外人,不然单凭高荀那句话,直接砍掉十次脑袋都不能免罪。二弟果然是语出惊人,赵浩然抹了一把冷汗,小声道:“军国大事,那是我等学子能够参与的。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生怕自己说多了二弟又会冒出两句指天骂地的话,还是不要多讨论了。
闻着数声嚎哭的声音,那些才子已经不能眼看着自己葬身江中,嗖嗖嗖齐头往江中跳去。看着那些扑腾在江中,接连吃水呼救的才子,高荀爱莫能助,船就只有那么小,要是救上来,那自己都得搭进去一条命陪葬。赔本的生意他可不做,见该救得的都救了,抄起船桨,就往远处划去。
不是高荀没有慈悲之心,江上那么多人,他该救谁不该救谁,也是两头为难。干脆一人不救,让这些才子自生自灭吧。高荀悲哀的祈祷一番,正想开船远去,突然身下裹着的青布裤子被吕凝拉了拉。高荀心中一惊,不解道:“吕小姐,你脱我裤子做什么,我里面可什么都没穿。”
这小妞真是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拉我裤子。没看见旁边还有熟人吗,真是毛手毛脚。
吕凝脸蛋一红,直延伸到玉胫底端。虽然披了一张青布在身上,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却是隐隐暴露。理了理自己湿漉的秀,吕凝小声咬牙道:“恶……高大哥,映寒姐姐还在船上,你看能不能一起带她离开这里?”
“映寒?”高荀左右看了一眼,没有现有这个女人在。难道她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高荀恨不得将吕凝踹下船去,都这个时候才给他说差一个人,我/妈上哪里找去。丢了手中的船桨,高荀狠狠道:“你们将小船划远一点,免得那些落水的才子爬上来,到时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老子下辈子再也不当浪里白条了。认真交代好工作,高荀再次纵身跳进冰冷的秦淮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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