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荀根本没把此事当做大事对待:“要决裂,早决裂了,李承乾够隐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定不会和我翻脸,倒是你们,本来是左路大军的iǎ将,现在随军南下,李承乾给你们派了个什么职务?”
秦怀yu、李闯二人一阵脸红:“火,火头军。负责押运大军粮草物质。”
高荀听后哈哈笑了起来,神秘兮兮将两人抱在左右:“我说,求你们个事怎么样?”
“孟大但说无妨。”两人擦了把冷汗,见高荀jiān笑,他们就知道定不是好事。
高荀将iǎ师妹和上官婉儿叫到身边:“让她二人去你们火头营烧火做饭可行?”
“这个。”两人瞥了眼一旁不动声sè的军师:“我们不敢做主。军中不许nv子进入,负责会受军规处罚,重则杀头之罪。”
烧火做饭其实没有什么,军中火头营忙不过来,也会在当地扎营的地方请来农妇帮忙做饭。但留宿就不行了。但他们说军中不许nv人,高荀就笑道:“那军师和武姑娘不是nv子了?”
两人被他问的接不上话来。沉默不语,忙说营中还有晚饭要做,立刻作势开溜。
高荀真相逮住这两iǎ子打一顿,一旁的杜iǎ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淡淡道:“我房中还差两个侍nv,就让她们二人随我一起同住几天,等大军打下壶口,在将她们送走。”其实杜iǎ姐在先前就想说这句话了,只是那时候高荀极不正经,杜iǎ姐才会气的对他不理不睬,还给他制造麻烦,可见nv人心真是海底针。
上官婉儿本就是一介民nv,当个丫鬟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只要能留在高荀身边,他当下点头答应。iǎ师妹红豆可老不愿意。断然拒绝,道:“我才不当你丫鬟呢。我跟着我姐夫。”iǎ师妹立刻iǎ鸟依人的傍着高荀手臂:“我要和我姐夫同吃同睡,才不愿意去你那里,哼。军营怎么样,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姐夫在这里,你们谁赶赶我走?”
高荀无言以对,这个iǎ师妹,霸道起来简直比映寒还强势几分。他使劲捏了捏这丫头粉白的高挑的鼻子:“你要再敢给我胡搅蛮缠,我立刻赶你走,你信不信?”高荀一下子恶了起来,他可容不得iǎ师妹在军营胡闹。
iǎ师妹似受了委屈那般,水灵的眼眶中,立刻噙着半框泪水:“姐夫。你忘记了,你答应我阿姐,要好好照顾我,不打我,不骂我,现在你对我凶。”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模样极为楚楚可怜。
这丫头要是培养演戏,绝对是影后级别的人物。眼见周围的人对iǎ师妹都生出了同情心,他纵是想狠下心肠,也完全妥协,道:“婉儿也不用去了。大不了,我就受四十军棍,你们二人都不用去当丫鬟了。指不定赶你们走,一个个整得跟生离死别样子,都去我帐里吧。”
“耶!”iǎ师妹高兴的擦干了眼泪:“阿姐说过,姐夫刀子嘴,豆腐心。婉儿姐,我们还不快走。”
iǎ师妹伸手挽住了上官婉儿的手臂。上官婉儿啊了一声:“我们走了,那大人,不是要受四十军棍?我可不想大人受苦。”
iǎ师妹老气横秋,道:“不怕,我姐夫皮子厚。打不死的。况且,打了他,心疼的又不止我们家婉儿。”
果然是魔én的iǎ妖j,说话简直妖媚到骨子里了。
闻言。武媚娘轻笑一声,军师也极为赞赏iǎ师妹此话。唯独当事人高大人一张脸黑的跟碳一样,只差没喷火出来,说他很生气了。
李承乾率领一万将士从里壶口三十里外的军营紧急行军,以他探得的军情,壶口守军不足三千,他领兵一万不到日落定能全部拿下。这不是李承乾自信,而是张士贵在他面前立了军令状,拿不下壶口任凭元帅责罚。也许是张士贵看见了李承乾急于取得军功想在三军将士眼里树立威信,才会大言不惭信誓旦旦打下必胜的包票。虽然他对壶口的军事防备也有所了解,但并不知壶口上那火箭的厉害,他向来对奇yin技巧的机械最为不屑,今日却偏要吃了这亏,冒然进攻,只怕是有去无回。
壶口镇的入口设在两山之间,城高十丈有余,皆是巨石垒成,城门前,只一条不足三丈宽的青石铺路单一出入,乃是兵家中易守难攻的要塞。李承乾带兵在离壶口镇五里外的的地方扎营,派张士贵为先锋,帐下再分派三员大将轮番攻击,按照侯君集提出的这种车轮战术,三轮过后定能攻破壶口城墙大败天平军于此,取得唐军南下平乱的第一场胜利。
听了侯君集的建议,李承乾异常兴奋,若不是张士贵阻拦他亲自督军出征,他还当真带兵打了过去。
此刻,李承乾正站在山坡上注目远望,张士贵已经领兵三千开始第一**击,前方壶口正在鏖战。厮杀声滔天响起,烽烟四起,显然是张士贵在开始攻城了。
张士贵乃是以前右路大军中让李承乾能相信为数不多将领之一,更是他信得过的心腹。他领兵三千,骤然来到壶口镇前,壶口城门紧闭,城上守兵更是稀少的很,他当下大喜,派出一个先头兵阵前叫战。
“太平教的余孽听着,你张爷爷率军前来攻城,识相的就放下武器缴械出城受降,姑且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定杀的城中鸡犬不宁……”
“嗖!”
那叫战的士兵才将一番大话说完,壶口城墙上一只劲道十足的箭矢忽的一下就插在那士兵的咽喉上。那士兵连呼声也没有,掩着喷血的咽喉颓然倒地。
张士贵被对方那暗箭吓得不轻,立刻督促周围的士兵将他护住,震着嗓子,道:“太平教余孽,而等不识时务,今定叫尔等身亡壶口。”
他鼓着丹田一口气足,声音出奇的响亮,却正在他说话间。壶口镇的城墙上忽然出了一道和天青色高大城墙成鲜明对比的靓影。那靓影高站在城墙边,绣带束腰身段婀娜,白衣飘飘优胜仙子下凡,一方绛紫色丝巾,轻轻挂在脸上,只识得眉目如画,眼波如秋水般迷人,却也想得到她是个言词都不能形容的美人。
城下的兵士看得发呆,就连张士贵都眼有惊艳。都说太平教美女众多,现在看来,抢她一两个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仙子站在城墙上咯咯笑着,颇有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身边爱妃褒姒幽幽一笑迷倒众生般妖媚。
“哎呀。我当以为是哪家恶犬在门外狂吠,原来是朝廷的鹰犬来到,还真是怕了奴家了。”仙子说话甜死人不偿命,在者,她身怀魔门诱惑男子的媚术,这一段话说下来,下面的士兵只知道楼上的女人美、太美了,真他娘美的惊心,他们本是来打仗的,现在真想放下武器就这样望着城墙上的美人。全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张士贵的定力也算不错,也是沉迷了许久才恍然回神过来:“大家把耳朵都给堵上,这是太平教妖孽的妖术千万别听。”他大声一吼,唤醒了半数被迷住的士兵。连忙对着城墙上的仙子,道:“尔等妖孽,还不快报上名来,今**张爷爷前来攻城,务必将尔等擒在手下。”
妖孽弯腰咯咯笑了起来:“我便是你的妖孽姥姥。乖孙儿,见了姥姥还不下跪磕头。”
张士贵碎了一口唾沫星子:“给我杀!”他一声令下,千军万马便在这一瞬间发了疯一般冲向了壶口。
城上的仙子却也不慌,见城下军队来攻城,旁边守城的将领才敢走进她身。淡淡道:“圣母。是否放火箭抵挡?”
仙子伸手做挡:“不可,先让他们尝尝甜头,我想亲眼看着李唐的人一个个倒下。”
守将得到圣母的命令,只是吩咐守卫弓箭作防,让下面的唐军尝尝甜头。
张士贵看见守城的将士不多,阻挡也成不了气候,他心中大喜夺城有望,当下命令云梯登城。
这云梯高约十丈,正好可以靠在城墙上,历来用作攻城掠地的最佳工具。
唐军势如破竹,骁勇的攀上云梯,喊杀声滔天,和城墙上太平守军顿时展开激战。
张士贵人在马上,命人撞开城门好一通杀进去。壶口这里,一时间却成了那人间炼狱,无论是唐军,还是太平军,相互之间弓矛盾击,死伤无数。
壶口的城门实乃厚重,合数百人之力,断然动不了分毫。唐军虽然有三千之众,但壶口天险,却迟迟登不上城墙,更撞不开城门,只能在城下太平军的乱箭中辗转求生。
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在乱箭之中,张士贵顿时急了几分。挥着大刀,冲着城墙上吼道:“大家给我冲啊。撞开城门,杀进城去,拿了那妖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这次张士贵挑来的三千士兵,几乎都是他以前在右路大军手下的将士,听他鼓动,顿时一窝蜂往壶口城墙冲去。
三千人齐齐涌向壶口城墙,这下壶口城墙临近几尺人头齐动黑压压一片,正处在那墙头数排火箭的射程之内。
“圣母。唐军齐聚城下,正在我方火箭的射程之内,你看,是否让唐军尝一尝鲁妙子先生的连珠火箭?”
看了这么久的厮杀,圣母也有些累了:“张韬。放吧!”
她话才落下,那名叫张韬的守将举手一挥:“放。”
“轰!”
堪比炸雷般的声音就在那壶口城墙上空轰然响起。
张士贵脸色突然大变,还不等他喊撤退,头顶上空,就好比天上的太阳坠落地上,一排排劲道无比的火箭带着撞破空气的呼声流星般落了下来。壶口城墙下,一阵阵凄惨叫声响起,密密麻麻的火箭下每一个士兵都身中数箭千疮百孔其状惨不忍睹。
张士贵哪里想到太平军有如此厉害的暗器,他吓得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连滚带爬,满脸惊慌,冲着还不剩三百人的士兵,道:“撤,撤退。啊……”
“咯咯!”看着吃了败仗丢盔弃甲的唐军落荒而逃的样子,城墙上的仙子笑的更加迷人:“乖孙子,回去告诉我的小弟弟,姐姐在壶口等他呢。咯咯,叫他别让姐姐等久咯。”
张士贵哪里知道仙子口中的小弟弟是谁。抱着脑袋,在几个黑脸士兵的围护下,跌跌荡荡往回逃窜。李承乾站在高处,只见壶口处黑烟四起喊杀声惊天动地几里外都能听见,他高兴的以为张将军此战必能获胜。熟知道,他派去前线观察军情的士兵此刻慌慌张张跑上来。李承乾以为是胜利的消息,连忙问道:“是否张将军得胜归来,快快随本帅前往迎接。”
那士兵连头都不该抬起来,生怕自己言语不当说话触犯了元帅一不小心就被砍了头。他咽了咽口水,终究道:“禀元帅。张。张,张将军。”
“张将军怎么了?”李承乾以为士兵高兴的报不出胜利的消息着急问道。
士兵几乎哭着道:“张,张将军全军覆灭了。”
“轰!”
李承乾双眼一黑。差点倒在地上。幸得地上的士兵机灵,站起来一把扶住他,李承乾心里才稍微好受,点,脱口便骂道:“没用的狗东西。”N!~!
就在李承乾的一万大军在壶口吃了败仗时候,在唐军三十里外驻扎的军帐中高荀已经叫军师杜萱把所有的人全部请出去,留他二人在里面。先前高荀说自己有办法能替杜军师解决太平军摆放在壶口城墙上的连珠火箭,现在见他如此神神秘秘只许她一个人进来才能相告,杜小姐还以为是什么机密,站在高荀身边,仔细看着他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见他一会儿功夫画出一截长长的圆形状的东西,甚觉得奇怪,道:“这是何物?”
泄露科学的高荀边画边道:“你还记得当初大食人献给圣上的火筒和设计图纸吗?”
当初李世民赠送一支大食人进贡的火筒给高荀的时候,他立刻转送给精通机械制造方面的杜小姐叮嘱她千万要仔细研究,最好能按照大食人的图纸把火筒仿制出来,现在瞧见高荀画的东西,的确和大食人的火筒十分相似,只是长长的火筒下面,多了两个圆圆的轮子,杜小姐一时想不出这东西用来做什么。摇头,道:“火筒,我以前是研究过,但却不知,你画的东西,能抵过千军万马么?”
军师显然不相信高荀画的那长出轮子的东西能对付壶口城墙上的火箭。她虽然是精通机械制造,却也不能明白火筒的威力和用途,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永远是弓箭胜过火药,也可能与火筒的研究还不先进相关吧。
高荀自己知道,他画的东西,别说千军万马,就是壶口城墙都能给它轰一个洞出来。他之所以只叫杜小姐一个人进来观看,其实还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种东西,历史的发展还是要循序渐进,不可能因为他这个未来人的存在,一下子让大唐进入热兵器时代,况且后世的史书也没有记载,这可能和他有莫大的关联。
简单的画出一个模子,以杜百科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只要轻轻提点就能明白。等画完之后,高荀让杜百科坐下来,一直站着她不嫌累,高荀仰着脖子对她讲火炮的工作原理都累了。
杜小姐委委坐了下来,离高荀有那么一段距离。
高荀却也懒得在这个时候占一些口角上的便宜,指着自己画的图纸,道:“这叫火炮,只是比火筒大了数十倍,你只需叮嘱工匠按照这个模样打造出两台别说是壶口,运用的好就是那太平军在太湖中心的巢穴,唐军在岸边都能一炮打烂,你信不信。”
杜小姐默不作声,从高荀手里抢过他设计的图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当初我研究过大食人的火筒,是以火药在火筒中引燃爆炸,将里面的弹珠冲出来打在人身上必定会穿透一个窟窿,威力比弓箭还厉害,太平军的火箭就是根据这个原理制作的,你是如何想到把火筒加大数倍,用它来冲出巨大铁球冲击壶口城墙的?”杜小姐的声音立刻高了几个分贝,显然是对高荀能设计出如此实用的火炮而感到不可思议。她突然想到这家伙有些时候还是蛮聪明的,就是为人风流好色,是她所不屑和讨厌的地方。
高荀抹了把胡茬乱糟糟的下颌,这几日都没打理过,让他怎么看都充斥着一股子匪气。“怎么,特别崇拜我是吧?”
杜小姐猛地一把抓起图纸。似乎对高荀这种时而正经时而痞气的样子尤为讨厌。“我下去责令人打造火炮去了。三日后,全军进攻壶口,你也去好好休息吧。军中不许女子进入,除了武媚娘之外,其余人还请你找个地方安顿她们。”
这小妞严厉起来当真厉风厉行,全然讲不得半点情面。高荀知道她治军严谨,小师妹和上官婉儿的事他自会去处理。
军师从军帐中走出来,她正要督促人下去按照高荀画的东西照图打造出来。外面一小队士兵便慌慌张张跑过来,开口便说张将军壶口大败,元帅领兵回营。军师对此事早就预料,恰巧高荀、李闯、秦怀玉等人都在,便一同随军师出去迎接。
太平军在壶口用火箭重创张士贵,让他三千士兵几乎全军覆没,原本打算用三度车轮战进攻壶口的李承乾断然不敢再次冒险前进,立刻命令撤军回营。现在的他,全然没有先前贸然出兵必胜的期待,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见到军营前面站着一排迎接的人,李承乾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免了败军之将的耻辱。
李承乾进了营来,却瞧见了站在人群后面的高荀。他当下吃了一惊,翻身下马,道:“孟。高大人。你没,没有……”他上下瞧了眼高大人,完好无缺,显然与太平军中已经身亡完全不符。
高大人回道:“太平教想借我之名蛊惑军心,现在我安然逃出,元帅但请放心。你们这是??”高荀多嘴问了句,他装着不知道李承乾领兵出征壶口。无意间瞧见了李承乾后面灰头土脸的张士贵和侯君集,高荀心里偷着乐,太平军怎么不将你两人射出个窟窿,还会让你们活着回来,施洛神姐姐真是失策啊。
李承乾叹了口气:“本帅领兵前去壶口探路,殊不知吃了那太平教妖人的亏,在张将军的奋力抵抗下才得以逃出,想那太平教的火箭太过厉害,我们断不敢大意啊。”
高荀心里暗骂谁叫你丫好大喜功,不和军师商议,不吃洛神姐姐的亏才怪。他心里虽然高兴,天生会演戏的高荀,脸上却露出一副关心模样,道:“元帅身先士卒,真是我军榜样。到不知元帅此次探路,有何收获?”
李承乾本就吃了败仗,如今被高荀拦在军营门前仔细询问,他伪装极深的仁爱之心几乎撕下面具爆出小肚鸡肠一面。脸色铁青,牙齿磨得格格打颤。
杜小姐观察入微,对李承乾的性格摸索的了如指掌,当下发话,道:“士兵都累了,都让他们休息吧。今日一战,我军虽然吃了败仗,待大军整顿三日,定卷土重来,必定大坡壶口直捣太湖。元帅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军中要务还得需你来处理。”
现在军师的话就是命令,众人无不服从,李承乾本想明日再行出兵报了今日之仇,但听军师意见,他也只能忍了,想着以后大破壶口,定要屠城三日以报今日之耻。他是个善于积怨伺机加倍报复的人,冷冷哼了一声,率领自己那已折损过半的心腹士兵恨恨回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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