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星一拳打中那雪球,沾上雪球中庞大的内力,他体内的内力全数被激发出来,只是,他的内力与那雪球中蕴含的内力相比,实在是差得太多。
就在他的拳头碰到雪球而内力疯狂外泄之时,便听到一阵急促的“咔咔”声,同时感觉从雪球之中传来一股非常强悍且狂暴的力量,向他反冲过来。
他暗叫不好,他知道这股力量远远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危机感上来,脑子倏地一痛,人不由自主地飘出三丈之外,还稳稳站在地上,并未跌倒。
破军本可以用剑气劈出,可一旦剑气脱离掌控,剑气之中的内力便会不继,就算斩在雪球之上也无多大用处,所以他在劈出那一剑之时,已将左手搭在紧握剑柄的右拳上。
当剑气触到雪球时,他体内的内力也不受控制的向剑锋急泄。
当他与凌小星同时触到那个雪球时,雪球之中已吸收了四人内力,绝非他们四人之中任何一人可以抵御。
好在雪球在向外膨涨之时,有凌小星与破军二人的外力向内挤压,雪球骤然受力,便轰地一声炸开,原本缠在一起的内力四散,引得雪块四溅,如箭矢一般向四周射了出去。
破军无凌小星那种“本事”,内力回引重重地撞在胸口之上,喷出几口鲜血,退了数丈才稳下身形,如不是凌小星扶住,可能会被撞得更远。
卢乘风哪见过这般阵势,避之不及,也被那些四散的内力波及,更被激射而出的雪块打在甲胄之上,钻心的痛,若非破军在后退时舞出的剑花挡住了一些雪块,说不定也会伤得很重。
雪球一破,枭夜与花骨朵也被反震退开。夜色中,花骨朵扫了凌小星与破军一眼,未说一个字,便飞身而去。
他从雪球上传来的两股力量便已知道,枭夜身边还有两个非常厉害的高手,他并不知道破军是谁,但知道其中一股力量肯定是由他发出。
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多嘴多舌的凌小星竟然也有那样深厚的内力!他在雪球之中与枭夜相持,原本以为枭夜的内力比自己会差上很多,如知一试之下,对方的内力竟比自己差不了多少,而且在对内力的把控也是极为接近。
如果只是枭夜一人,他完全有把握胜之,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胜不了这其中任何两人。
更何况,还是三个人!
此时天已微光,借着雪地的反射,能看得很远。
风仍很大,似没有一点要歇的意思。
枭夜将嘴边的血擦去,看看凌小星,又看看破军,再次向已经拉马返逃的番兵冲出。
那些番兵早已在刺营的偷袭下折损不少,雪球爆开之时,那些四散的内力与激射而出的雪块也打死打伤了几十人。
番兵见主帅离开,哪有再战之心,活着的人都掉转马头仓惶而逃,可是短途之下,他们再快,也快不过铁三角与刺营。
当距离稍微拉开,刺营一队百支强弩连射,再射杀了两百左右的番兵,最后那两三百番兵也全都死在其它人手中。
凌小星等人骑上马,话也来不及说,便向铁壁关赶了过去。虽说铁壁关有云南府军一万人守候,可那里毕竟有四千番兵,那里刺营的人虽有五队,却没有枭夜这样的高手,形式肯定不会好过这一边。
当他们赶到时,只见那剩下的可能只有千余人的番兵都已撤走,只能远远看到他们的背影。
萧鞇与博尔瓜身上各自插三四支箭,尤其是萧鞇,右臂不住发抖,几乎连那根铁棒都拿不稳。
那五队刺营伤亡不大,不过也损了五六十人,不过那两队骑兵则伤亡过半,只剩下不到七十人。
项钦州身上多处带伤,鲜血染红了甲胄,看向那些逃走的番兵,冰冷的脸上漾起了一丝的笑意。
云南府协助偷袭,这次伤亡了五千余人,但对于项钦州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胜利,看着那些或哭或笑或拥或抱的云南府军,他终于吐出了胸中的一口闷气。
这一仗在他眼里,云南府军打得非常艰难,同样也打得非常顽强,那股强悍的战斗力并未被凶悍的番兵压下去,这也是令他非常值得欣慰的地方。
他并不知道,在真正面对死亡的同时,自己的兵竟能打出这样的水准,没有溃乱,没有逃避,全都是抱着必死之心面对每一个传说中凶悍狂暴的番兵。
他知道,这次能活下来的云南府军,在以后对番兵的战斗中,将会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卒字营的帮助,能剩下的云南府军可能十不存一。
“卒字营真的太厉害。”他暗自忖道,“如果凌小星的三千卒字营能为云南府所用,至少可抵三五万朝廷战部。”
所以此时,他已收起了自己副指挥使的官威,命余部清理战场,自己则向极为恭谨地向卢乘风等人致谢。
萧鞇与博尔瓜都知道掌柜的个性,而且萧鞇做了好些年土匪,对于战后的“流程”非常熟悉,在番兵离开之时早已让刺营将强弩马匹收集起来,待云南府军清理战场时,只能收获少量的马匹及刀枪。
云南府军几个千总知道这一仗中,如果不是这些原本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江湖中人协助,这一仗很难取胜,所以对他们的“强壤夺”拒心里有些不快,却也不会与他们起什么冲突。
这些事卢乘风与项钦州都看在眼里。
“你的人很强悍,出乎在下意料之外。”项钦州站在卢乘风身边,抹去了脸上的血迹说道,此时,他没有自称“本将军”,而是以“在下”谦称,一是因为卒字营的战斗力太过惊人,二是因为在此战中卒字营帮了他们不少。“如果没有卒字营出手,我们不可能打赢这场仗。”
卢乘风看着遍地的尸首,淡淡道:“这场胜利是云南府的,与卒字营无关。只不过伤亡的卒字营营兵的补偿与抚恤需要云南府出,另外强弩我方占八成,战马一千匹。”
对于卒字营这些伤亡,卢乘风极为心疼,所以神情有点冷,他也知道这一场胜利来得极为不易,如果不是岳老有先见之明,自己这几百人可能就交待在铁壁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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