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自然头痛是金蚕门一战之后起床不久见到韵儿与破星破月的时候,第二次是在逍遥派大殿之中,韵儿想捏我肉的时候,第三次是在入黑洞之前怕鬼的时候。
“难道我脑子里的蛊虫与这些有什么关系才让我的头痛的?”凌小星仔细回忆当时情形,“前两次头痛没有一点征兆,入定之后头痛是因为怕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次头痛是因为刚起床,先是见到金无吉三人,然后见到韵儿与破星破月,不过应该与韵儿无关,难道与破星与破月有关?第二次韵儿捏我肉的时候,破星破月也在那里,那到底是与韵儿有关呢还是与两只狼有关?
第三次是因为鬼,是因为怕,难道我一害怕的时候那蛊虫也感觉得到?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出定呢?难道是因为痛得不够狠?
凌小星本是非常懒的一人,只要与枭夜等人一起,基本上从不用脑,这时要自己一人想些东西,当真是比与人打架还辛苦得多。
可是为了再看到那两幅景象,他不得不自己想,因为那有可能关系到破军与枭夜的生死,不然逍遥子那老头的反应也不会那么大。可是想得也真累呢,要是有床能躺一下就好了。
他这一念头才过,这个幻境里真和以前做梦一样,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房子即刻出现。房中有床。
床很简单,只有一床薄被,一张床单,床单很平,下面应该就是木板。
房的旁边有一个蒲团,蒲团前方有一只木鱼。
“这是和尚住的地方吧,难道是般若的房间?”他这样一想,便看到墙上多了一幅画。
画上是个和尚,不是般若,应该比般若的年纪要大得多。
画中的和尚头戴鸡冠帽,身着红袍,袍边有一线金边。这人鼻子极大,双目深陷,方面无肉,眉毛灰白且长,几乎要耷至两颊,眼珠微蓝,透出一种很诡异的蓝光。
凌小星从未见这这样的眼睛,不由在这和尚眼珠上停顿了一下,却忽然发觉,自己的眼睛再也移不开,想闭也闭不上。
“不好。”凌小星心知这老头的眼睛有古怪,应该会让人产生幻觉。他想猛咬舌尖让自己清醒,却发觉自己连嘴也动不了。
那双眼睛盯着凌小星,似是一把利剑将他剥开了一般,让他感觉自己从外到内全被那和尚看了个精光。
忽然,他看到那和尚眉头竟皱了起来,眼中出现惊讶之色,隔了一会又面露笑意,再又变为阴狠。
凌小星心底一寒,知道这和尚动了杀机。他不知道,自己从未见过这和尚,他为什么会想杀死自己?而且这是在我自己的幻境里面,他又怎么能够控制我?这老和尚***是谁?
无论凌小星怎么挣扎,却一动也不能动,就如从凉亭初入山洞时一样。
无论他脑海中想像什么样的情景,那情景也未出来,所以他同样出不了眼前这个境地。
凌小星见到,门外有风进来,很轻柔,将一些细尘轻轻扬起,将地上未扫招干净的各种碎屑扬起,如同被风托住一样,慢慢向自己飞了过来。
那灰尘、那碎屑没有在风中翻滚,笔直而来,突然变得就像是用强弩射出的箭一般。
不,比强弩射出的箭更疾,疾了无数倍。
也许,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就会射进凌小星的身体。
这是什么鬼?不可能,不可能会这么快?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和尚的武功不是与那俩个老头一样厉害?
凌小星大惊失色。
天地双煞,他表面上并未放在眼里,可在他心里却是惊为天人,极为崇拜。他相信整个江湖之中,不论是关内还是关外还是其它什么鬼地方,都绝对没有人的武功会高过他们,也绝对没有人会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他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愿意下山,就像猫和狗打架都不是对头一样,更何况那些人还只是只蚂蚁而已。
他见过天煞只随手一挥,枭夜就象风筝一样飞得好远。
他见过地煞只随手一挥,一片叶子便没入一头熊的脑壳,就是用剑切开豆腐一样。
所以,他知道,那些尘、那些碎屑也会轻松地没入自己身体,哪怕这只是幻境,一样会死人。
因为,这不是梦,不是由自己主宰的梦。
这个幻境,似乎已经被那个老和尚主宰,房间便是屠场,而自己便是那待宰的羔羊。
…………………………
眼见那灰尘碎屑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是动弹不得。这时候,他竟然想到现在的情形似极了七年前于林中遭遇慕容三鹰那一战,自己同样是动弹不得。
只不过那时自己幼小,不识武功。可现在,自己的武功明明极高,可面对死亡之时,同样无还手之力。
而且这次将死,却是自己自找的,如果自己不懒就不会去想那张床,就不会有这间房,不去想般若那和尚就不会看到这个蓝眼和尚,不看到蓝眼和尚自己就不会死。
真是好笑,死在幻境里,死在自己的梦中……
那次有枭夜相救,这次呢?难不成般若还能钻进来救我?
可是,他想到了般若,却没有像刚才想床便来床一样,般若并未出现。
他“看”到韵儿、枭夜、逍遥子、黄老都在房中,在等自己出定。可是此刻,如果韵儿不吹蛊哨,自己却又怎么能够出定?
卢乘风呢?怎么不在?想不到自己这一个“掌柜”才见过他几次面,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自作孽,不可活。”他想起枭夜过说的这一句话。
他看到一根碎屑向自己眼睛飞来。
这是一根扫帚上落下的竹签,半寸左右,不论是谁的眼睛被竹签刺中,都会被刺成瞎子,更何况还是这个和尚,只怕会射穿自己的后脑。
“难道就这样窝囊的死了?还死得这样的惨?在金蚕门蛊虫入脑,被蛊哨催得死去活来……”
蛊哨?对,蛊哨!
凌小星蓦地醒悟,我能将床想出来,难道蛊哨就想不出来?
只是,蛊哨并未出现。
蛊哨虽然未出现,他脑子却是痛了一下,就像是初入洞时的那种痛。
不太强烈,也不太好受。“作”“者”“注”:“小”“说”“阅”“读”“”“首”“发”,“请”“支”“持”“原”“创”
他只觉眼前一空,床已不见,画已不见,房子已不见。
他向前看去,山还是那座山,瀑布也还是那条瀑布,自己还在入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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