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脸色一沉,“不卖?不卖你干嘛摆在这?”
“我放这玩儿,就是不卖!”那摊主态度很不友好。
我走过来把叶欢拉到身后,冷冷的看着那摊主,“哥们儿,说话客气点,你是想做买卖还是想找茬?干嘛欺负一个女孩子!”
那摊主四十多岁,皮肤黝黑,干瘦,眼中却冒着精光,“谁欺负她啦?这不是话赶话嘛……得了,姐姐,我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叶欢看他一眼,“算了,你刚才那一抢,差点划破我的手。”
我赶紧拉起她手仔细看了看,只是一道白印,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我说完一指那摊主,“哥们儿,你要是不想卖就别摆,既然摆了就别怕人碰!这幸亏是我朋友手没事,要是有事我告诉你……”
“哎哎哎哥哥,我错了行不行,真不是故意的”,他赶紧赔礼道歉,“这样吧,你看我这手串什么的,喜欢哪个我送姐姐一个,这事咱就别闹了行么,这人来人往的,我还得做生意呢。”
我看看叶欢,“疼么?”
“不疼,别跟他闹了,不算什么事”,她小声的说,“先问降魔杵的事吧,办事要紧。”
“对对对,先看降魔杵吧,这姐姐一看就没事”,孙武州赶紧说。
我瞥他一眼,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是给他办事,叶欢差点受伤,我差点跟人吵起来,他在在旁边没事人一样,什么人性!
我看看摊主,“老板,你手里那降魔杵,多少钱肯让?”
摊主看看降魔杵,“这个呀,嘿嘿,多少钱都不卖,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我摆在这是为了镇摊儿!”
“头一次听说用降魔杵镇摊的”,我一笑,“你开个价吧,咱们谈谈看。”
“其他的什么都好说,这个呀,免谈!您二位还是看看别的吧,这个真不行”,摊主很倔。
我点点头,拉起叶欢的手,“转了那么久,你累不累?”
叶欢点点头,“有点。”
“成,那咱不转了”,我说,“走,回北京!”
叶欢一愣,“啊?回……回北京?”
孙武州慌了,赶紧拦住我,“别别别呀,林老师,您得把我这事办完了再走啊,要不然我这怎么办哪!”
我看他一眼,“给你办完再走?”
“对呀,你得给办完了呀!”
“哦,我欠你的?”我冷笑。
他被噎住了,片刻之后赶紧满脸堆笑,“您看……这话怎么说的……明白,我都明白!”说着他把我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从包里拿出一小沓人民币,“这是一千块钱,不少了吧?要是不够,您说话!”
我轻轻推开,“不是冲你的钱,这事啊,我不想管了!”
“别介!您等等!”他拉住我,又拿出一沓,“五千,够不够?”
我没说话。
他一咬牙,又拿出一沓,“一万!这总够了吧?”
“老孙啊,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么?”我极其不屑的一笑,“我们真得走了,物件你也知道了,就那降魔杵,买回去自己想办法吧。”
其实我不是为了钱,是我发现这个人品行不好,做事不敢担当,所以这事不能再管了。可没想到我这么一甩手,他这彻底没注意了,一把拉住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林老师,这是三万,全给您了!我就带了这么多钱,原本是想等办事都给您的,您看我这一片诚心,您好意思不管我么?”
叶欢笑了,“孙先生,感情您带了三万块呀……哎,林老师,你看你这身价这么一会涨了多少,从一千涨到三万了。”
孙武州尴尬的笑了笑,“这位姐姐,你别笑话我了,我真是想等办完事再给林老师的,真的是诚心诚意的。”
我想了想,“老孙,你诚心诚意,我也是实话实说,这个事我只能管到这地步。这钱你也不用给我,瞧见没,那降魔杵,你自己想办法去,高低把它买回去。记住,只能用买的,不能用下作手段。过段时间你会梦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打你,边打边哭。一旦做了这个梦,你就去找七根新鲜柳条来,将这降魔杵和黑辟邪捆在一起。然后放到路边的柳树下,用土埋好转身就走。三天以后去看,如果黑辟邪碎了,你这关就算是过了,明白了吧?”
“林老师,这事我自己真的不行,您看还是您给办吧”,他愁眉苦脸的哀求我,“这钱哪我全给您,我刚才是贪心了,我不是人,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笑了,“我跟你一般见识干嘛?不是我不肯帮忙,是后面的事你自己办更合适,明白了吧?”
孙武州见我坚决不答应,没办法只好点点头,“那行吧,那我去找那老板谈谈,你们这就回北京?”
“对,马上就走。”
“那行,我也不送你们了,我得抓紧买物件,别回头让人家买去”,他看看我和叶欢,“谢谢二位老师了,那你们就赶紧走吧,别管我了。”
“行,那你自己保重”,我微微一笑,拉着叶欢就走。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奇葩,真是奇葩……”叶欢叹气,“哎,你帮他选了物件,不收他红包这可不好,那钱你为什么不要?”
“这个人一身阴气,我才不想要他的钱”,我说。
“那你就替他挡灾吗?”叶欢拉住我,“不行,我去找他要!”
我笑了,“那成什么事了?你放心吧,该是咱们的总是咱们的,顺其自然。”
叶欢疑惑的看着我,“哦……我明白了,你是想……”
“嘘……”我神秘的一笑,“我什么都没想。”
从鼓楼出来准备等公交车,等了十几分钟车也没来。就在我准备打个车的时候,刚才那老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哎,兄弟,等等!”
“怎么着,有事?”我问。
他走到我跟前,从包里掏出两沓人民币,“兄弟,这两万是你的,拿着!”
“别介,事得说清楚”,我轻轻推开他的手。
老板一笑,“兄弟,我倒腾物件有十五年了,多少也懂点。你和这姐姐一看就是高手,不然不会一眼相中我那降魔杵。说实话,那个不是不能卖,是我师父有交代,不能随便卖。刚才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口价给了我五万,我推辞不过去,就卖给他了。当初我师父说过,这降魔杵最多不能超过三万。我刚才也看见了,你给他办事,他没给你红包,这两万就当我替你给他要的了,兄弟,你高低得收下!”
我没推辞,痛快接了过来,“谢谢老哥!那我们走了。”
“哎等等”,他掏出一张名片,“兄弟,交个朋友,我不要你的电话,你再来天津记得找我,到时候一提降魔杵,我就知道是谁了!”
我笑了,“好,那我们走了,希望有缘再见!”
他走了之后,我看看叶欢,“是不是想问我问题?”
叶欢摇了摇头。
我无语了,“好吧,既然你不问,那我主动告诉你。孙武州身上阴气太重,人品也不好,我不想要他的钱。这老板虽然古怪,但身上有股正气,钱从他手里过一下,就不是孙武州的钱了,我再拿也就踏实了,明白了?”
她点点头,“从那老板一喊你,我就明白了,你不用给我解释的。”
我瞬间有种要吐血的节奏,“我想说话行不行,你就听我说行不行,让我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行不行?”
叶欢强忍住笑,认真的看着我,“行!”
“我……”,我无奈的看她一眼,“算了,咱们走吧。”
回程的火车上,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名片,他叫刘铁民,我掏出手机默默的记下了他的号。
孙武州的事就这么戏剧化的过去了,至于后来他办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的出现让我深刻的记住了一句话,那就是办事,要先看人,人不痛快,事就甭想痛快。遇上这样的人和事,就得痛痛快快的尽早撇清,点到为止。
回北京后,我在家休息了两天,然后就接到了老唐的电话。他说有点事,约我一起吃个饭见面细谈一下。放下电话我掐指算了算,从卦上看,他似乎是碰上点麻烦事。以往每次找我,他不是谈业务就是想挖我,这一次看来会有点不同了。
见面的时间是当天晚上,地点是他家附近的一家西班牙菜馆。
“林卓,听说你不在路老三那了”,老唐看看我,“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瞧这意思,嫌我这庙小?”
“唐哥你误会了”,我微微一笑,“这两年做累了,想换个行业,也换换节奏。”
“不在这圈混了,那还认不认这圈的朋友啊?”他问。
“朋友是朋友,工作是工作,换工作不用换朋友呀”,我说,“唐哥,突然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行,我你是知道的,喜欢直来直往”,他擦擦嘴,“听说前些日子李小宁出事了,是你给办的,有这事吧?”
我无奈的一笑,“传的可真快……”
老唐干笑几声,“别忘了,咱这圈子就是干这个的。我就直说了,林卓,你现在是风水师,是吧?”
我点点头,“也算是吧。”
老唐不笑了,严肃的看着我,“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林卓,哥们儿碰上点麻烦事,是朋友的话,你一定得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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