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间酒吧还不小啊,看来没有停下来果然是对的。”苏喆望着眼前宽阔而幽静的环境不禁感叹,显然对眼前的事物非常好奇。
“这里只是第二间,从那边的门过去还有第三间,那里……还挺麻烦的。”北冥徐徐的说道,似乎对这些很熟悉。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延时忽然狐疑地看着北冥。
北冥牵起嘴角笑了笑,但伴随着笑容却在摇头,仿佛对延时的疑问非常失望:“我刚才进来观察过啊。”
延时忽然想起了这一茬,顿时扶着额头定了定神,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他虽然很刻意避开这一切,但是还是被这种情绪干扰了,并且他越是想驱散这郁结,越是挥之不去。
北冥看着他的样子,嘴角的微笑渐渐流露出一丝苦涩,他有时候真的挺像他的,永远都那么爱逞能,但有时候也很像我,总是挥散不开一些情感上的羁绊。
忽然想起鱼大仿佛很久之前的断言: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也会死在这上面。是的,北冥比谁都明白,对于感情的执着在这里有多致命,无论是何种感情,都是一样的限制了自己的生机,然而他却偏偏就是那固我的性格,就算明知那是饮鸩止渴甚至是飞蛾扑火,但仍旧不会改变什么,这一点,却也是顾家兄弟俩,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下唯一的共同点。
而这一点似乎在延时身上看到了影子,所以才那样让人熟悉亲切,以至于北冥会为这个貌似不相干的人皱眉、苦笑,甚至怕他会就这样死在这里,所以他纵然从不喜欢对别人的行为插嘴,却还是开口了。
“你们当警察的都是凭直觉做事的吧?这么肤浅的问题都看不出来,记性怕是不好,会不会有经常抓错人啊?”北冥一句话让延时很不舒服,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能力的否定,甚至侮辱了他引以为豪的事业,在他的心里,警察始终是正义的代表,至少他是!
“你认识多少警察?凭什么做这样的评价。”延时果然反驳了回去。
“就是因为不认识多少警察,才凭仅认识的两个做出判断,结果两个人都是这样,冲动、自我、纠结,除了力气,都没有脑子的。”北冥说的轻描淡写,甚至顺手从旁边的吧台上要了一杯酒来抿了一口。
苏喆瞪着眼睛似乎要阻止北冥喝酒,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一口已经饮下去了:“这是血示,怎么能乱喝东西?”的确,血示中不要轻易做任何出挑的行为,因为在没弄清楚之前,都可能是死路。
“放心,正是因为是血示,所以更要执行血示要求的事情,我们是来参加派对的,喝酒吃东西跳舞唱歌什么都不做,你是来当门童的吗?”北冥似乎胸有成竹。
“别打岔。”这个话题却被延时强行拦截了,他浓郁的眉毛傲气的一条:“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的能力的,尤其是这种轻视和偏见。”
“但愿如此。”北冥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可是别想着自己冲锋陷阵的蛮干,你现在不被允许单独行动,至少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意气用事。”
“放心,我知道游戏规则,不是只有你们才知道血狱的玩法,新人也可以后浪打前浪的。”延时身体里似乎有一股不服输的力量被激发出来了,不知不觉间,对于药琴的担忧和牵挂以及被一再拒绝的感伤像是烈日下的露珠瞬间被蒸发了,干练而凌厉的思维重新占据了头脑。
然而这一切看在苏喆眼中就是一场争吵:“别吵了。当务之急是要把握信息,我们赶紧去下一个场地看看吧。”
“不,还不能去。”终于又重新听到延时笃定自主的语气了。
“为……为什么?”苏喆被这一打断也觉得蛮尴尬的,但是却没有说什么,他性格始终还是很和顺的,尤其还是在那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没有高傲不可一世都很难得了,而他却还这么和顺且平易近人。其实以他的家世背景,本可以生活的无忧无虑的,也不用像大多数人一样挤破头去抢一个烂工作,他大可永远保持一颗童心的,但这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因为血狱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生活节奏,也是他飞速的成长着,可能眼下他还不够好,但这样乐观开朗的性格却可以感染很多人,早已经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
延时的话语显得比较平和,他也很少有像刚才对北冥那样的狂傲口气,大致上来说,他还是个蛮阳光的警察,而冷静的判断向来是他主要的武器:“走马观花是没用的,我们需要每走到一个地方,就把一个地方看仔细,以防漏掉了空间给予的讯息,况且一味的来回跑也太扎眼了。”
北冥牵起嘴角,仿佛只是一个满意的笑容,却没有看延时,因为不用看,也已经知道,延时回来了。
“可是……北冥之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苏喆眨着一双灵秀的眼睛,他的面目算不上俊朗,但是确实非常可爱的那种气质,看着让人很舒服,尤其是在提问的时候。
“谁告诉你我仔仔细细看过了。”北冥笑着找了个吧凳来坐:“第一,我不可能看的那么仔细,我还要命呢,血示没开始之前也具有相当大的危险性,我看的只是地形,不是细节;第二,当时我来看的时候血示没开始,是很多讯息是不会发放的,所以看了也没用。”说着又要了一杯酒。
“对啊,所以现在就是观察的时候。”延时也找了个吧凳,坐在了北冥身边,找服务生要了一杯酒,并继续说道:“你也来吧,我们安心在这里坐一会儿,反正还有五个多小时呢,别着急。”说完后,与北冥非常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你们……不是吵架吗?”苏喆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刚才还针尖对麦芒的,现在感觉像是认识了十年的朋友:“怎么……”
“我们刚才有吵架吗?”北冥的笑容充满了让人浮想的腹黑意味,而颇有意味的看了延时一眼,延时噗嗤一笑:“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说完,“乓”一声,又是一个碰杯。
“我……你……才不管你们呢!”苏喆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被耍了,鼓着腮帮子也坐了过来,点了一杯果汁,恨恨地看了两人一眼:“少喝点!一会儿醉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遵命,少爷。”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异口同声,让两人就这样笑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真的在参加派对一样。
苏喆懒得理他们,专心看着这个场子,这里与之前那个有舞池的房间想通,并且也是圆形的场地,但是风格却完全不同,而且还比刚才的地方小了许多。这里看上去就是清水吧,最显眼的就是身后的吧台,这是个很夸张的吧台,里面感觉饮品非常丰富,而其他地方散着各种圆形的桌子,有少数几个人在轻喝,没有唱歌,没有嗨舞,只是喝着酒,听着舒缓但轻松的音乐,非常放松的享受酒中的滋味。
原来一个场地是一个风格,刚才外面的那个地方应该是更为劲爆,一会儿九点到十点之间应该会开始狂欢跳舞,苏喆对这些还是有所了解的,因为现在年轻一辈要说没来过这些地方,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了。
只是……苏喆很好奇,下一个场地是什么?为什么北冥说,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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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1号场地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了,而血示队伍里只剩下三个女性还坐在这里,其余的六个男人,已经分成两组从左右两边的通道去往别的场地了。
而三个女孩子最终还是选择坐在一楼的一张桌子上,她们去二楼看了一遍,视野虽好,但是却是属于密闭的空间,如果楼梯被堵住,将无路可退,那样遇到危险恐怕连自救的余地都没有,现在这里至少可以向四周逃跑,所以当下的位置始终更好一些。
音乐声很重,也很激烈,一下下撞击着心脏。让人听着就很想大声嘶吼,将心底压抑的东西都发泄出来,但是三人却忍住了,不想太引人注目,始终低调点更好,以免惹起什么麻烦,但这样坐着又太折磨人,因为心根本静不下来。
“药琴,我可以这样叫么?”还是曼舒打破了僵局,开始聊聊天。
药琴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多在意,至少她没有料到曼舒接下来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他一定很喜欢你对吧?”
“他?谁啊?”药琴低着头,明知故问却瞬间脸上有些泛红,不过在舞动的灯光里,并不太明显。
“你知道我说谁。”曼舒却一眼将药琴的心事看破:“我们都是女人,我还不明白吗?其实女人的心思不难猜,是男人们总是不懂而已。我看来他倒是非常在乎你,而你却有你的想法,不过这样很伤害他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药琴沉默了片刻,才长长的吐出一声叹息:“若是一点都不喜欢,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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