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渔的一番话压低了全场的氛围,形势的确严峻,让人无从反驳,因而顿时安静了下了。
却偏在这时,一直沉默一旁的王小雅突然弱弱地问道:“那个……我有个问题……就是……刚才那个黑气是怎么回事?好像不是从瓶子里出来的,好像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耶。”
一语惊醒梦中人,听了这句话后焚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摸了摸鼻子,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但这个我也不知道那黑气是从何而来,但这样也就代表着这里可能还有别的鬼。”
看着焚渔在一旁冥思苦想,梦影轻声说道:“我们现在不是该纠结为什么会有另一道黑气这个问题,而是该想想到哪找十字架封印瓶子才对吧。”
焚渔颇有些头痛地拍了拍头:“我们之前看过十字教堂的平面图,从中可以看出这个教堂是左右对称的,南过道有十字架,北过道应该也有,对不对,尼欧?”最后一句他是对着尼欧说的。
尼欧点点头说道:“是的,也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同样的根雕十字架,但被我拆了。”说着神色变的有点不太自然。
焚渔却丝毫不在意这一点,继续问道:“那你之前有没有在北廊前庭发现十字架?”尼欧茫然地想了想,说道:“应该没有,之前太暗了,所以我们也没有看太清楚,要不然我们去看看?”
就在此时,焚渔的手机响了起来。平静中忽然窜出的铃声吓到了一旁的几人,但焚渔十分镇定地拿出手机,只见来电人上显示的是……鱼大。
“喂,是焚渔吗?”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鱼大,是我。”
“恩?焚渔,听你的语气并不轻松,看来这个血示比想象中还要麻烦啊。”
“……稍微遇到了一些困难……”说着焚渔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突然压低声音,以其他人听不清的声音说道:“……但如果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没有错的话……应该能安然度过。”
“恩……如果出现了意外,就及时向我求助。就这样,你继续吧,我先挂了。”
“恩,好的。”说完焚渔断开了通信,望着手中的手机,久久不语。
梦影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叫道:“焚渔,什么事这么神秘还不让我们听到?”
焚渔顿时反应过来,说道:“没什么。这样吧,我看手机应该也都可以用了,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慕容升一起去前庭,尼欧、梦影和王小雅你们去其他地方找找,看有没有十字架。如果有,能带来的就带着,不能带的就记好位置。然后打电话通知我。”
话音刚落,王小雅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对着焚渔叫道:“焚渔,我想起来了,在前庭那里的地板上,好像也有十字架。”
尼欧听后,也恍然道:“对!没错,当时我们把灯打开后,在地板上发现了一个十字架,但因为听见罗博冰的叫声,所以我们就没有细看,但那一定是个十字架。你们去看看吧,说不定也能封印呢。”
焚渔点了点头,然后便和慕容升一起向着前庭走去。
梦影向前走了几步,又有些不放心,转过身担忧的看了看远去的焚渔与慕容升,轻轻地嘟起嘴,却什么也没说,黯然地再次转回来,跟上了尼欧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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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狱之间内。
男子扶了扶眼镜,看着紫衣人的眼光充满了一种趣味的欣赏,仿佛这是一场围棋的较量,应该慢慢静心下来,一点点体会博弈的快乐。
“……从表面上看来,涂抹木漆是这人的一个自保行为……”还是眼镜男先出声:“但之前袭击与安装监视器这两件事,从整体来看却有些大胆……或者应该说……鲁莽!与在之后那样紧急的情况下,能使出这般冷静沉着的计策来应对的人,似乎不太像同一个人啊。而仔细想来,如此有胆大妄为的挑衅洛夜盟,应该不是个人行为,而是暗中有人帮助或者是合伙共犯,甚至……有组织的进行!”
说到这里,男子停下了叙述的语气,改为一种充满神秘意味的语气:“但袭击洛夜盟这等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若不是一开始就有预谋的组织,也不可能随便找人合伙,而且若是后者一直都在帮其出谋划策,那么之前的鲁莽行径也就不太可能,所以……”这里故意拉长了语气,一直盯着紫衣男子的眼睛,却仍旧发现那眼神里清澈地简直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正在充满懵懂兴趣行径听着一个传奇故事。
男子嘴角轻轻扬起弧度,平静如水就是最佳的肯定答案,于是他的叙述变得更加笃定:“所以就只能是一个人策划了这起事件,却被另一人发现,但这人不但没有揭发,反而在其险些失败的时候暗中帮助,这只能说明这两人之间目的不同,但却有极大的关联!以能‘藏木于林’的聪明,定然知道做多错多的道理,不会轻易出手,因为一旦出手就有暴露的危险,能让一个人冒着暴露的危险做出这些的,一定有不得不帮忙的理由,血狱里有这种关系的人不多吧?”
紫衣人依然是一言不发,看似非常认真的在听男子的叙述,但是手中的硬币却从来没有停下过翻转,因而男子已经成足在胸:“从那计谋来看,此人应是绝不是一般泛泛,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惹人怀疑,但是与他极有关联的某人贸然行动,使他不得不出面帮助,匆忙间却也能做出如此精妙的反击,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但到底是过于匆忙,却使我发现了破绽。”
忽然紫衣人的脸上逐渐的浮现出一种莫名的表情,好似在为男子所说的“故事”中的那个计策而感到惊奇,亦或者是对男子的推理所惊奇。
一口气说完这一切,男子微微喘了口气,又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怎么样,故事精彩吗?”
紫衣人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故事很动听,可惜呀???缺少一个重要的元素。”
“什么元素?”
紫衣人却是不答,只是再次将手中的硬币对着男子展示一下,然后手极速一晃,硬币突然消失不见,然后笑着问道:“还是那个问题,你猜这枚硬币会出现在那个碗里?”
男子忽然愣了一下,没想到为什么扯到了这里,但是紫衣人眼中却带着一种非答不可的坚决,于是男子挠了挠头,随口说道:“右边的吧……”
紫衣人摇摇了摇头,男子再次说道:“那就是在左边啦!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紫衣人不答,只是神秘的一笑将左边的碗反过来,却见里面空无一物。没等男子说话,他又接着将右边的碗也翻了过来,令人惊讶的是,里面同样什么也没有。
看到这里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紫衣人也笑着说道:“如果从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把硬币放进任何一个碗里呢?无论你认定是左边的碗还是右边的碗,却始终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测而已,在没有揭开碗之前都无法证明事实如此,就如同你刚才所讲的故事一样,你缺少的正是支撑这个猜测所需要的证据。你说我说的对吗,天行?”
天行大笑起来,神态缓和成一种自然的憨态:“如果我从来就不打算把碗揭开,那么我要证据做什么?”
“哦?那一切还是个美好的游戏,魔术的魅力就在于虚实之间,什么都说破,就没意思了,所以那些一心想破解魔术的人,其实根本不懂,他们只是焚琴煮鹤、自以为是罢了”
天行听到这番话,顿时笑了起来:“我一向是个好观众,也喜欢魔术从未破解的美感,而且……硬币好像在碰到碗边的时候,也收敛了不少,没想再钻进去,那么我也何必把碗揭开呢?可能此时你心里只有一个疑问,我今天跟你说这些的用意究竟是什么,但其实你大可不必疑虑,我只是出于朋友,还是很好的朋友,才想提醒一句,如果他还是继续这样下去,早晚都会出事的,血狱并非只有洛夜盟,洛夜盟也并非只有我能看出什么……”
话没有说完,但已经不需要再继续说了,什么事都应该点到即止,天行一瞬间又好像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憨厚地一笑道:“话说你之前让我猜你的硬币在哪个碗里,但都不是,那么它到底在哪里呢?”
紫衣人闻言一怔,又笑着摇头道:“你这个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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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教堂内依旧充满了令人畏惧的气息,即将升起的朝阳没有将他的光芒播撒进这里,好像这里永远都是一片黑暗。
一道光芒从远处慢慢接近,只见两个男子悄然间从黑暗中走出,前面一人手中的光芒,给这片黑暗带来了一丝人气。这两人赫然就是慕容升和焚渔。
慕容升一只手捂着脖子上的伤痕,仍是隐隐作痛,他看了看四周,轻声向着身旁的人说道:“焚渔,如果到了7点时,我们没有找到足够的十字架,那瓶子里的鬼会破瓶而出吗?”
焚渔走在前面,拿着手电筒四处看着,听到慕容升所说的话,头也没回,嘴中应付着说道:“如果我们没有找到十字架,也不用等到7点,我们就会被杀死的。”
慕容升听完焚渔的话不由一怔,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时,焚渔已走出数十米,他连忙追上前去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焚渔停下脚步,脸色又变得沉郁起来:“你想想,在之前瓶子几次裂开时,都发生了什么?”
“瓶子裂开之前……”慕容升想了想,随着之前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十分难看,“你的意思是,每次出现裂痕,我们都会有人死?”
焚渔脸色沉重的说道:“是的,除了开始一次,后面裂开的几乎都会出现黑气杀人的情形,我们有理由相信,瓶子每次裂开,都会出现黑气杀人。”
正当慕容升不知该说些什么时,他脖子上面的伤口突然疼痛起来,他不由地摸了摸。
这一摸却让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好了起来:“对了,我们等瓶子快裂开时,用十字架来封印不就行了吗。”
焚渔却开心不起来:“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之前我们用了几个十字架,尼欧还毁坏了那么多,现在教堂的十字架估计剩下的也不多了。能不能通过还是个问题呢。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前边快到尼欧说的地方了。”
还没等慕容升继续反驳,焚渔就继续向前方走去。慕容升见他不愿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也只好跟了上去。
这里距离中庭已经比较远了,不远处的大门,正是稍后他们逃脱的出口。
走在前面的焚渔突然弯下腰来,将手电筒的光芒射向地板,却见果然一幅精美的图案印在地板上面:
整个图案的背景是棕色的,图案的最中心是一个一个火红色的十字架,十字架旁还点缀着一圈绿色的草。整个图案的四个角落分别是四个不同的图案。
右下角方框内是一个黑色天平,在它上面的方框里面是两个黑色的箭头相对着;左下角的方框里面则一个刻着斧子和长剑的盾牌,左上角却是一个如同凤凰一样的奇异图案。
而中央的十字架的四个顶端分别是四个意义不明的方块图形,分别是一个白色的向上的箭头,一个白色的垫子,一条白色的蛇,还有一个白色的杯子,看起来充满了诡异的感觉,像极了某种未知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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