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黑暗里……

2015-05-20 作者: 聚魂馆
第209章 黑暗里……

如果死亡不代表一切的结束,而仅仅意味着你从一种惊惶终日的凌迟中又跌进另一个更加暗无天日、挣扎无望却永无止境的深渊里,这样的死亡,是不是更让人恐惧?

可惜……恐惧并不能拯救什么,只会拖垮最后的防线……

从被空间吸纳的那一天起,这几乎永无止境的噩梦就像时钟上的秒针一样,从来没有停止过,甚至连死亡都无法停止这噩梦的加剧,更别说……所谓的希望!

这不是虚妄的谣言,也不是遥远的故事,它是许多原本跟你一样平凡的人类所惊逢骤变的灾难或是早已注定的命运。在人间的“边缘地带”,还有很多人,都在忍受着这一切,多到超乎你的想象!

或许这只是个传言,只博得一笑之后匆匆忘却,也或者,就是你的明天,只是你现在不知道这一天正在接近!就如同嘲风,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块漆黑的墓碑让他如此惶恐,甚至看上一眼都需要强忍着内心不断涌现的惊惧和无助……

嘲风怔怔地盯着墓地中某一块漆黑的墓碑,背脊是莫名生冷的凉意。这面通体漆黑的石碑上诡异地陈书着一段用鲜血写成的文字:2013年7月30日晚8点,前往南兴大学天文学院,赶在天亮前找到所有属于鬼的星座卡牌。

那血字不是用任何书写工具写上去的,而是仿若天然形成的石纹,又或者什么精湛高深的工艺,字是完全嵌在墙体里的,既不能人为的擦去,也不能任意的书写,但就是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书写方法,却一次次将这里的人推向一场场恐怖的死亡之宴。

这里有个并不令人愉快的名字,血狱之间,有人说,这名字的意思是身处在鲜血与地狱之间,永不超生,也有人说,这是血腥与地狱的空间,万劫不复,但无论怎么说,都没有深究的必要,因为这个称呼本身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代表着一个残酷的现实。

没人知道这里存在的目的,因为这里除了受害者,见不到其他任何能发出声音的生物,人们所知道的,仅仅是空间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从人间吸纳其精心挑选的“人选”,来被迫参加一次次目的未知的恐怖任务。

也没人知道这里究竟在哪里,只是隐约感觉,这个地方应该不属于人类正常生活的时空,至少在空间上是被分离的,但是又与原本的世界存在着某种未知的连接,例如……那恶魔般的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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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兴大学天文学院,暴风雨之前的潮闷正在侵蚀着一切……

“1…2…4…7。呸~”狸狸烦闷地吐了一口,心里说不尽的不痛快,明明是花样年华的少女,正浸沐着微雨的花季,却因为一个无妄的恶作剧被空间强行吸纳,就因为同时按下了电梯按键的1、2、4、7,噩梦就从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开始了……

“呸呸呸~都是混蛋!”狸狸嘟着嘴,在这样灾难般的命运下,被迫来到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心里原本就极为不痛快了,却偏巧因为自己胆小,被影默出言讥讽,使得自己赌气一个人跑开,莫名其妙地落了单。此时看着周围空荡的回廊里,无处不是令人生畏的冷清,心里的怨愤统统转化为一种酸楚,不由得惋惜着自己,眼眶都悠悠泛出了泪光。

“狸狸才不怕呢!”声音都带着一些哭腔了,悲怨堵在心口是说不出的难受,但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上回荡,那种强烈的空旷感带来的心悸瞬间放大了好几倍。

忽然,死寂的楼道里,回荡着若隐若现的怪声,那声音……仿佛是……仿佛是藤木摇椅的声音……但又不是太像……

“谁……是谁?”声音随着她瑟缩到墙边的身躯而显得微弱且毫无底气,一丝冷柔的微光奇异地透进来,她透过窗户看了看四周,几乎每一间房都紧闭着,秩序井然,没有任何异样。

是我太紧张了?疑心生暗鬼,是我太害怕才会有幻觉吧?狸狸长吸了一口气,用以稍稍稳定一下自己渐渐有些慌乱的心绪,又来回张望了一番,楼道确实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如刚才一样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地孤独着……

这时候,细微的声响又出现了,来自身后的黑暗甬道里!那声音很轻微,混杂在不时响起的雷声里,不留心便很难发现,所幸楼道里太过空灵寂静,声音都被放大了,才又一次被狸狸的耳朵捕捉到。

“是大家来找我了吗?”狸狸的心里尚有一丝侥幸,但随即又被一种更为理智的情绪所淹没:“不,在血示任务里,不可以有任何的松懈和侥幸。”如果来的人不是他们呢?更甚至不是人呢?这是个恐怖的想法,但却是必须的!

狸狸随即扶着墙边慢慢退后,此时那细微的声响充满了极大的威胁,她只想避开那声音的来源,但仔细聆听下,却正在一点点接近!

摇着头,狸狸咬了咬牙,尽可能压低自己脚步声,向走廊另一头跑开,仿佛已经确定了那个声音就是邪恶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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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间,校园的另一侧。

校园宿舍外的小树林中,一个黑影在婆娑的树影里攒动,手中的手电发出橘红色的光,温暖但微弱。

借着依稀的光线,一个男人在满是泥土的地面仔细地搜索着什么,汗水从他尘垢散铺的脸上滑下,形成了一条小小的溪流。

入夏的梅雨时节,这树林中的草木似乎被雨水浇灌地过了度,疯长得不成模样,而时值暑假,学院中也不会有人打理。那繁茂的杂草里杂夹着星星点点,尽是些不知名的小野花,虽非名种,但是黄白参差、初绽娇艳,别有一番姿态。

可惜那孤落的野花根本无人赏惜,那男人一脚下去,立即踩死了许多,而那野草繁茂的草皮上已经被翻动了好几处,男人的专注根本不在这花花草草上,他感兴趣的只是花草下潮润的泥土。

双手竭力地刨土,仿佛在挖着生安立命的财宝,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寒冰般的冷漠,却又因偏执而显得更加狂热,让人不经意就联想起了一些躲在城市角落里独自享受着针管带来“幸福”的瘾君子,唯一不同的是,那脸上还挂着一丝被冷静强压着的浮躁与疲惫。

“难道我猜错了?”自言自语,又抓起一把泥土,反复翻查之后,丢回草皮里:“如果这是一所充满灵异的学院,那么这样僻静幽深的地方不可能没发生一些……恐怖的事,而如果鬼在这里出没,那么没理由找不到卡片。”

“不会的,一定有的。”他又向一棵槐树的根部下挖去,活像个拙劣的掘墓者,那种狂热那种专著会让人觉得害怕,尤其是那满布血丝的眼睑还圆睁着,仿佛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重要的发现。

就在几乎看不到的树荫下,一株黑色的玫瑰花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微微摇曳,那还是一颗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但是在无名的野花中间是那样的卓尔不凡,处处流露着属于玫瑰的冶艳,可是黑色的外衣,又仿佛是黑夜下绝佳的屏障,显得那样的低调。

也许低调的艳丽才是最致命的诱惑……

花苞微微颤动了一下,姿态盎然,竟在谁也未曾注意的暗处悄然地开了,而男人没有回头,他未必有心在意一朵花的开败,专心致志地挖掘才是他此刻要做的时。很可惜,他错过了一朵鲜花的绽放,因为如果他回头端详那朵俏丽的玫瑰,他或许就能看到,那刚刚绽开的花朵里长着一颗人类的眼球!

就是一颗红丝密布的眼球,在咕噜噜地转着,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像是讪笑,又像是怨毒,仅仅是一颗眼球,却仿似有了神态。

“啊!”男人吃痛地低吼了一声,泥土里不知哪来的碎玻璃划破了他的手指,伤口很深,偌大一条口子,男人立即抬着受伤的左手,用右手在包里寻找着绷带和伤药。

一滴血从手指上滴落,打在一片草叶上,温暖而鲜红的血液浸在草叶上,瞬间被吸收了,而那片草叶****到了鲜暖的血液仿佛紧张和激动地颤抖起来了,接着又是一滴,瞬间湮没在那草叶迫不及待地吸吮下,仿佛焦渴的舌头在等待着水滴。渐渐地,周围的草木野花也开始频密地摇摆,就像饥饿的狼群看到了落单的小羊!

那托着眼球的玫瑰花忽然又悠悠地合拢了花苞,像是闭上了眼,随后那枝叶上开始渗出一些乌红色的血,不知小小的花茎怎么会流出那么多腥臭乌红的秽血,仿佛那原本不是一朵黑色的玫瑰,而是被这秽血染成了这样的颜色。

血液在泥土里渐渐连成了一条醒目的曲线,像蛇一样蜿蜒地窜动起来,就像千万只蝎尾的毒针,正爬向那努力翻找伤药的男人!

忽然,“谁!”那男人仿似开启了全部的精神警戒,立即站起了身,只见树荫下依稀泛着一个人影,那原本扑袭而来的血线,瞬间停滞了,迅速被土壤吸收,转化地无影无踪,而周围摇曳的草木也立即恢复了原状,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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