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争执声传来,无幽立即抬头四下张望,可都没有人。那这声音是那里来的?他心底有点暗悚了。
再细辨之下,声音似乎听过。
无幽慢慢倾听,发现声音是来自旁边的一个房间。无幽尝试推了下房间门,竟然没锁。
里面的争吵声更清晰了。
“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一个男人声音
“不承认?那狐狸精一准是你杀的!”这个女声里的泼辣劲儿终于让无幽想起来了,是范贤松夫妻!
无幽心里有点不解:他们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在这里吵架。
“不要再胡说了……”这是范贤松的声音,已经有点恼怒的架势了。
“别以为我认不出来,虽然你把尸体……唔唔唔”女声中带着恨意,但是很快似乎被什么堵住嘴,以致后半段听不清楚。
即使只有半段也够无幽大为震惊了!
听起来范贤松有点狗急跳墙:“你这么大声干嘛?你想我被抓吗?你想害死我啊!”却没有注意到自己也已经有些失控,语气到后面也是低吼式的咆哮。
“呵呵,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女声似乎有点轻蔑,感觉是在发泄长久的抑压。
“不是你逼着我和她分手,她又怎么会追来。”范贤松似乎在向老婆解释,也似乎在为自己解脱:“她不来,就不会有纠缠,也不会失手把她……”
“失手?”女声反讽:“我可看的很清楚,你可是用上十足的力了……”
“你!”范贤松震声道:“你当时在外面?”
突然范贤松倒是镇定起来了:“既然你都清楚,那么你可以选择向公安举报我。”
顿了下,见对方没接话范贤松才继续:“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的夫妻关系就到这里了。”
这时候房间内不但一片黑暗,也是一片的沉默。
“你是找这个吧。”
“怎么会在你手上。”范贤松的声音似乎变回平常了:“哦,那时你在。怪不得我后来冒险回来这也找不到。”
听到这里无幽已经整个人都是汗,连手心也是湿的。想不到那貌岸道然的夫妻竟然是凶案的制造人之一。
听到房间内的两人开始往门这边走来,无幽瞬间恐慌起来。情急之下,他顺手推开了旁边的厕所门闪了进去。并用暗力缓缓的合上门。这过程中竟然没有发出一声的响,无幽都有点惊讶自己的应急能力了。
听着房间两人拉开门渐渐走远,慢慢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无幽才放松了身体,刚才为了不发出响声,他屏住了呼吸好久,甚至由于屏的太久,以致自己加快的心跳声都能听见了。
无幽这时才有空闲整理一下刚才他听到的对话,很明显范贤松杀人了,而且现场是这里!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底一寒,犹其是身处于暗黑的厕所中,墙上那块四方镜正模糊的倒映着无幽的身影,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这时候无幽再也顾不得什么了,迅速打开门离开这房间。来到走廊后,依然是空无一人的幽静。无幽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于是他发足狂奔。只是在跑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号——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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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枯树下面,麦田面对着一直讪笑的醉碎玉。只是现在他不可置信的扭头侧看后方,原本秀气的脸已经扭曲了,甚至还从脸形可以看出他在咬牙切齿。
从麦田圆睁的眼睛里面可以看出来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到了嘴上却只化成了一个字:“你……”
此时在麦田身后的正是南夕,南夕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同时松开了握着某物的双手——那双手原本是握着一把匕首的,现在这把匕首正插在麦田的腰后方,斜向上捅穿了麦田的腹部,眼看麦田是活不成了。
“哈哈哈……忽然觉得自己想蝼蚁一样无力吧?”一阵来自醉碎玉的笑声引得麦田再次回过来,看到醉碎玉满脸的讽刺:“洛夜盟就是这样带领新人的?你们无私奉献的教导,可是他却学的,好像是我们具行为吧?难道说……洛夜盟也开始学习具的手法了?”
麦田死灰的脸上有了一丝的惊讶:“原来具真的存在,不是谣言……怪不得你……”
醉碎玉得寸进尺的轻笑:“被你发现了啊,我要不要杀人灭口呢。不过看上去你也活不久了……”
麦田猛的回头吼身后的南夕:“你知道具是什么样的……”可是说到一半他就发现南夕的神态很自若,这说明南夕是早已知晓的,而并非像蘑菇一样被蒙骗。
心里的愤慨加上身上的伤,引起了麦田的一声咳,伴随着一股鲜血吐了出来。
这时候的麦田反而坦然了,他对着醉碎玉反笑道:“你真可怜……”然后麦田就往旁边的枯树倒去。
麦田倒在枯树上,不再理会其余的两人。只是抬头望了下夜空,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枯树枝似乎变成了春绿,变回了当初见到那个女孩时的情境。
我终于来见你了。这是麦田最后的一道意识。
醉碎玉看着麦田那满足的微笑,反而有点得意不出来了,他本意就是想在麦田被背叛的心口上插多一刀,让他死都不甘心。
谁知道在面临死亡前的麦田却无视了他的刺激,反而自顾自的离去了。
特别是麦田最后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让醉碎玉想起了之前死亡的蘑菇,甚至想起了那个她。
“我已经杀了他,我杀人了!”一把还在颤抖中的声音吵醒了醉碎玉的回忆,那是南夕,他正满脸乞求的看着醉碎玉:“我现在可以加入你们了,快告诉我生路吧。血示的时间快到了……”
看着对方一副小人的嘴脸,醉碎玉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由的一阵恶心,自然嘴上也没好话:“我什么时候说过引领你进具了?”
“你,我……”南夕本来想找证据的,但是回想之下发现其实对方并没有承诺自己任何事情,而杀了人能加入具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这时候的南夕才恐慌起来:“不,你不能这样。你误导我……”
“人我都杀了,你就帮帮我吧。”
“起码把生路告诉我,求你了。”
醉碎玉看着南夕的各种表演,嘴角的一抹阴寒更加浓烈了。
眼见恳求不行,南夕脸色开始转为狠厉:“人我都杀过了,不要怪我对你也动手!”说完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说法似的,南夕走到枯树下,用力想把麦田尸体上面的匕首拨出来。
只是匕首已经卡在尸体里面,很难受力。南夕用力一拨之下,麦田的尸体缓缓的向他倒过去,把南夕吓的跳开一边。
看着醉碎玉那讽刺的笑容,再次激怒了南夕。南夕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咬牙一手撑着麦田的尸体,另一支手握着匕首用力一拨,终于拨出来了。
只是随着匕首退出尸体,尸体内的鲜血也“蓬”的喷了出来,溅了南夕一身,包括他的脸。
人刚死不久,血还是热的。浇在南夕的身上,却让他冷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时候的南夕倒是男人起来了,他没有再多余的说话。只是持着匕首慢慢的迫近醉碎玉。
看着认真的南夕,醉碎玉反而笑的更浓了。
南夕沉脸寒声:“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说完作势准备往前扑,只是突然脚下一绊,南夕一个趄趔,他低头一看,那是一根枯荆棘条,不由得心中一惊,脸上再次浮现了慌乱。
“可惜你已经触犯了死路……”留话的醉碎玉已经慢慢走远了。
“卟!”那是南夕手中的匕首掉在泥地上的声音,这不仅是被醉碎玉的话语所惊吓到,更因为是他看到了眼前的其他东西。
“不!!!”听着南夕死前的最后一声不甘,醉碎玉加紧了脚步。
是时候结束了,要回去了。醉碎玉心中如是想,其实他早就知道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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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里面,煋殇的房间。参加血示的人员再次集合在一起,只是这次的集合只有三个人。比起刚来时的五个人,已经少了差不多一半,房间内的三人都刻意不去提其他人的事情。
无幽是和易轩一起进来的,他们两人在赶来的途中就在走廊上相遇了。在坐下后无幽就第一时间把他知道的说出来,很明显他怀疑连环命案里面有可能其中一宗是范贤松夫妻干的。
听完无幽的讲述后,易轩变的有点欲语还休的样子。煋殇先注意到了,于是他轻声问:“易轩你也有发现?”这话的语气介于疑问和陈述之间。
易轩犹豫下,也把自己怀疑隔壁那对“姐弟”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听完两人的叙述后,煋殇陷入了沉默。煋殇一方面震惊于突然发现的线索,另一方面则是突然有这么多线索。
震惊归震惊,稍稍犹豫之后,煋殇也把自己对假警察的猜测说了出来。
这次轮到无幽和易轩两人震惊了,无幽张大了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右手在不停的摸索自己的头发。甚至无幽有点急:“要不我们把这些发现都报告给警察吧,或者这样就完成了血示任务。“
煋殇不满的看着焦急无度的无幽,不由得提示一下:“血示只是要我们找出被伪装的真相。但是没让我们去破案,而且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会触发死路,这事情我们还需要谨慎考虑。”
看到其余两人都接受了自己的看法,煋殇府下身子:“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些人和相关的三宗命案,看到底有什么联系,分析清楚哪一宗是哪些人犯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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