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空间史札

地窖并不深，可一人两‘鼠’刚下完玉阶，就让无形的界墙挡住了脚步。

明明是无形，可眼前却仿似罩着一层白蒙蒙的气流般，挡住视线什么也看不见。和他们所在的外界清晰视野形成了鲜明对比。

“主人，进不去了。”

俩小东西骨碌滚蹦下来的，身体撞在界墙上，发出沉闷的‘咚咚！’两声闷响，直把俩小东西撞了个头昏眼花。

穆锦萍好奇的伸手去摸，没有什么质感，但手掌按压的位置却明显荡开一圈圈气流波纹。

“这就是结界啊……”穆锦萍感觉很新奇，忍不住又曲起手指敲了敲，咚咚的声音听得还蛮入耳，“还真进不去，怎么办？”进不去，反而愈发对那所谓的藏经阁和空间史札感兴趣。

“进不去就进不去，主人，我们先前就有说过，强行冲破结界，会引发空间动荡，也会对主人本身造成伤害，后果不堪设想。”见她那一脸遗憾不甘的表情，小灰生怕她生出不该有的冲动，语气强硬不留丝毫余地。

大灰也赞同的点头如捣蒜，“是的主人，小灰所言绝非危言耸听，您可千万要三思，别冲动啊，切记，冲动是魔鬼！”

穆锦萍被俩小东西紧张兮兮的样子给逗乐了，“行了行了，我也没说要硬闯不是？”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将荷包里的紫色石头拿了出来，捏在两指间，那紫彩斑斓就愈发光芒大绽，“石头啊石头，你究竟是什么东东啊？难道真的只能是个迷一般的存在么？”

话音未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穆锦萍似乎听到吇的一声响。

“咦？”穆锦萍低头问俩小东西，“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俩小东西眨了眨眼，茫然的摇头。

难道，真是错觉么？

穆锦萍撅了撅嘴，尽管知道不能硬闯，心里却还是很遗憾的。既然进不去，那还不如不知道这么个地方的存在呢，真是的……

“吇吇——”

真的有动静，不是错觉！

穆锦萍耳朵一竖，随即低头看俩小东西，却见它俩也正面对着无形的结界墙茫然眨眼。

“吇吇吇——”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穆锦萍和俩小东西对视一眼。

“主人，好像是结界墙发出的龟裂声音。”俩小东西拿脑袋往前蹭了蹭，迟疑的道。

穆锦萍也忍不住伸手再次往结界墙上贴。

果然！

手掌按压的位置荡开的波纹和之前的不一样，一圈圈的涟漪不再如水波荡开，而是明显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断层。

如此突兀的转变，一人两‘鼠’都惊憾不已。

穆锦萍下意识的看向手上紫彩愈发斑斓的石头。是，因为这个么？

“这是结界要打开了么？”隐约猜到是结界即将打开的前奏，可真这样了，穆锦萍却忍不住担心，“这样，空间会不会……”

俩小东西没有回应她的担忧，亦是满脸震惊的瞪着豆丁眼，紧张担忧显然不比穆锦萍少。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炸开咔嚓一声响，随即噗的一声巨响，一人两‘鼠’被这突兀的动静震得站立不稳，一个跟跄往前跌了进去。

是的，跌了进去！

结界破了！

白蒙的视野霍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书架林立的四方密室。不宽敞不狭窄，没有油灯照明，却明亮通透，哪怕是穆锦萍亦能清晰的感觉到强烈的灵气涌动。

穆锦萍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脚边的俩小东西，“结界破了。”

“嗯！”俩小东西重重点头，“不过，好像对空间也没有什么影响嘛，对主人身边，也没有影响！”语气里是难掩的惊喜。

穆锦萍情绪从失落不甘到惊喜冲击跨度太大，以至于久久缓不过劲儿来，深吸一口气，这才将爆棚的情绪压了下来。

“走吧，进去看看。”穆锦萍率先走了进去，“对了，空间史札是什么样的？”眼前这么多的书卷，要找还真不容易呢。

一人两‘鼠’兴奋的冲了进去，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光芒大绽的紫色石头已然黯淡了下来，隐约还覆着一层流动的莹透光晕。

“好多啊，究竟要从何找起啊？”穆锦萍环顾四方，心里不禁嘀咕，这史札怎么就不能像药经一样，想要看什么，意念一动就自动飞出来啊？

“主人，每格书架都有书籍分类提示啦，您看标注啊！”大灰原地蹦了两蹦道。

书籍分类？标注？

穆锦萍确实看到了，可是……

“这是什么文字啊？我都看不懂！”穆锦萍瞪大眼睛努力辨识了半天，不得不泄气的道。

小灰道，“是梵文，上古梵文。”

“上古梵文？”穆锦萍不禁一愣。

“是的主人。”小灰点点头。

“那你们认识吗？”穆锦萍忽然觉得脑壳疼，如果标注是梵文，那空间史札不会也是吧？那还看什么看啊，肯定是天书的节奏啊！

好在俩小家伙没有摇头，“我们是空间精灵，当然认识上古梵文了！”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距离太远，字那么小，我们也看不清啊！”

“这好办。”穆锦萍松了口气，当即蹲下身将俩小家伙给捞了起来，因为一手里还捏着紫色石头，所以只能让俩小东西并排站到自己手臂上，“这样看得清了么？”站起身，穆锦萍将手臂往书架前伸了伸问道。

“嗯。”俩小东西齐齐点头，“可以了……主人，这边书架没有，您往旁边挪挪！”

穆锦萍点点头，依言往俩小东西所指的位置挪了两步，却忽然皱了皱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边……也没有。”小灰道，“大灰，你看看那边。”

“我正在看呢……”大灰嘟哝着，“好像也没有。”

这回不用俩小东西指引，见它们应该是看完了，穆锦萍自动挪到另一边。

有了穆锦萍的配合，俩小东西也就不再分心，专心致志的查找起来。

“主人，这面都看过了，没有。”都看过后，俩小东西齐摇头。

穆锦萍随即转移到另一面书架。

藏经阁里的书很多，找起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还是在穆锦萍不认识梵文的情况下，两眼一抹黑，什么忙也帮不上，光靠俩小东西找，自然难度大些，毕竟身体浓缩就有了很大的限制。

从一面书架移到另一面书架，手臂没举多久就酸软得不行。穆锦萍深吸一口气，咬牙忍住。

“找到了！”忽然，小灰惊喜的喊道。

大灰本来正仰着脖子踮着脚使劲往上面看，听到小灰这身喊当即就收回了动作，转头看着它。

小灰道，“主人，史札找到了，第三排书架，往右数第四格，第六本！”

穆锦萍亦是精神一震，当即循着小灰所指，踮着脚将书取了出来。

书一拿到手，俩小东西便默契的从穆锦萍手臂蹦到了地上。落地太猛还打了两个滚儿，不过沉浸在找到空间史札的喜悦中，两只也不觉疼，翻身跃起，便蹦回到穆锦萍脚边，双双眼巴巴的仰着头。

穆锦萍低头和俩小东西对视了一眼，干脆在一张榻榻米上蹲坐了下来。

书是黑色烫金封面，足有十指厚度。

穆锦萍将书放在膝盖上，粗略翻了翻。果然如自己所料，全是看不懂的上古梵文，不禁有些泄气。

这么厚一本书，看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是梵文。

“我之前看的那些药经文字都正常，怎么这空间史札却是梵文呢？”捧着书往额头上拍了拍，穆锦萍郁闷得不行，“字都不认识，还怎么看啊？！”

俩小东西干脆蹦到穆锦萍腿上，却是不以为然，“主人看不懂没关系，不是还有我们吗？”

穆锦萍当然知道俩小东西可以帮忙，但是，就没机会亲自了解史札的内容了。除了查找紫色石头的来历，她也对这空间的历史感兴趣啊！

想着，穆锦萍干脆仰面躺了下来，将手上的紫色石头拿到眼前端详，却眨眨眼，再眨眨眼，愣住了。

“咦！”穆锦萍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先前为什么会觉得哪里不对劲了，“这石头怎么不发光了？”尽管那莹透的光晕润泽还在，可比起之前的光芒大绽，真心低调了不止一星半点。

被穆锦萍这么一喊，俩正在埋头翻书的小东西也抬起头来，看到她手上的石头亦是惊诧的瞪大了眼。

“是呢是呢！”大灰扔下书蹦到穆锦萍胸口，踮着脚伸脖子使劲往她手上瞅，“紫色石头真的不发光了呢！”

小灰反应淡定多了，附带对大灰大惊小怪的蠢样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结界突然毫无征兆的破开肯定不是意外，难道是因为这颗石头？它突然光芒黯淡，难道是因为破了结界的缘故？”

“你们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去？”穆锦萍茫然的摇摇头，随即催促俩小东西道，“你们赶紧翻书吧，既然这东西有记载，想必史札里面兴许能找到原因。”

俩小东西闻言点点头，大灰随即也蹦下穆锦萍胸口，颠颠儿的跑回到小灰面前，两只继续埋头哗啦苦翻了起来。

“咦？”史札刚翻了没几页，俩小东西就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穆锦萍听到惊呼忙坐起身凑过头去，尽管大字不识，也不妨碍八卦的本性。

“原来空间的鼻祖是……乌金上神？”小灰声音里满是震惊的轻颤，“我原本还以为，人类才是开创空间的先祖，历代进来的人都是机缘契机，不过现在看来，并非那么简单呢。”

“还有呢？”穆锦萍听到乌金上神也恍了一下，眨了眨眼追问道。

“史札记载，乌金上神原是上古妖族，是妖族一种体带空间的灵植，妖龄成年即刻化为人形，而肩胛皆会带有一朵乌金花胎记。”小灰低低的念道，“上古人妖魔三足鼎立，后因魔界野心发动厮杀，掀起腥风血雨，后打破了定坤钟，上古塌毁，乌金上神当时和人族男子相恋，为了保住爱人赖以生存的族群，自毁元神释放空间开创了全新的人界。”

穆锦萍听到这里，只觉一万头草泥马在心里奔腾而过，被震得傻傻没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