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有点急了,这跟我之前的计划不一样,霍梦是有嫌疑,但我们没找到证据,怎么抓人?我拦着寅寅别开车,还实打实的说了句,“这么做不妥吧?”
我现在的样子很严肃,没什么可笑的地方,但寅寅还是被我逗笑了,接着说,“冷哥,你对警察办案里的事是一点都不了解,咱们是没证据,但霍梦她一个开KTV和按摩中心的,想抓把柄,太多了。我拿这事做理由,跟她‘聊聊’,她也说不出啥来。哎呀,你就放心吧。”
我心里仔细琢磨着,觉得被寅寅这么一说,问题确实不大,而且现在正值晚高峰,我们出去一趟,也没啥危险。
寅寅又鼓动我几句,我终于点头同意了。她把车开走,我们一路来到一家火锅店的门外。
这火锅店挺大,足足有一个大酒店的规模。我们把车停到路边,寅寅顺着一个地方指了指。
这是靠窗的一桌,我发现霍梦和一个男子正面对面坐着用餐呢。我又私下瞅瞅。
寅寅猜出我想啥呢,她把车灯打开了,这么连续的晃了两下。我发现停在我们前面的一辆黑轿车有反应了,它的司机踩刹车踩了三下,算是前后呼应了。这是我们的线人。
寅寅跟我说了具体计划,一会她去火锅店把霍梦带出来,再一起上线人的黑轿车,而我开着私家车在后面跟着就行。我们一前一后离开,找一个偏僻点的地方,她在车里问话,也把手机打开,让我能通过手机听到这次问话的内容,一旦我觉得有啥遗漏和不妥的,也能跟寅寅提问。
我觉得寅寅够细心,她这么做,无疑不用让我露面。随后她行动了,我也从副驾驶爬到驾驶座上了,观察着火锅店里的一举一动。
寅寅在进门时,被服务员拦了一下。服务员肯定把她当客人了,但她偷偷对着服务员说几句,又亮了一下衣怀,服务员立刻退开了。
我估计寅寅亮的是警察证,这服务员虽然又开始板正站着,但显得有点紧张。
寅寅直奔霍梦那桌走去,一屁股坐在男子的旁边了。
突然多了一位陌生人,霍梦和男子都一愣,但寅寅不管这个,又跟男子耳语一番,亮了亮证件。这男子脸色变了,饭也不吃了,赶紧起身走人。
霍梦也明白过劲了,不过这女人一定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她倒是一点惊慌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悠闲”的喝着酒,跟寅寅说了些什么。
我也没顺风耳,只能这么干等着,但我猜用不了多久,霍梦就得被带出来。
我趁空点根烟,吸着提提神,也准备随时起车尾随。我是真没太留意,有个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走到我车旁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嗖的一下坐进来了。
我被他带进来的凉气刺激的一激灵,脑袋里有个想法,这哥们谁啊?认错车了吧?
我扭头刚想问,但看清这人长相后,话又咽了回去。
张队死后,刑警队选了一个临时的代队长,叫王亚琪,我跟他不太熟,也对他印象不好,因为这人出了名的装逼与张扬。
看我愣愣没说话。王亚琪点了根烟,靠在椅子上,很舒服的对着我吐个烟圈说,“冷诗杰,咱们私下是朋友哈,但现在公事公办,当哥的劝你一句,你只是法医,职责是为侦查提供线索,为审判提供证据,别直接参与破案。”
随后他又指了指霍梦和寅寅,“霍梦昨天来警局给张队的案子提供不少线索,你看寅寅今天就找她麻烦,这里问题大了!你如果不想摊事,就赶紧开车回警局,老老实实做本行,别他妈瞎搅合!”
他说话的语气挺气人,我却没太在乎,反倒想的是他怎么这么了解我们的计划?还把时间、地方把握这么准呢?
王亚琪腰间还别着对讲机呢,他也不避讳,拿出来对着喊话,让其他人动手,把寅寅带走。
我前面那个黑轿车有动静了,从里面下来三个人,有一个一定是线人,他对另外两个人还有王亚琪摆了摆手,扭头走了,另外两个都是我同事,他们嗖嗖的奔到火锅店里。
这下不用说我也明白了,我跟寅寅被线人卖了。
王亚琪拍了拍我肩膀,那意思让我识相点,他又下车了。这时火锅店里,也稍微有点乱套了。
寅寅看到同事来了后,她有点耍脾气不想走,最后被同事硬拽出去的。
我看到霍梦依旧很淡定的坐在饭桌旁,扭头望着窗外发生的一切,还顺带看了看我。
我的车有车膜,她肯定看不到啥,但我被这目光弄得不自在,总觉得这里带着一股很浓的怨气。
王亚琪他们没乱来,直接把寅寅带回警局了,不过又立刻把寅寅关在审讯室里了。这举动很明显的告诉我,他们对待寅寅,连同事的面子都不给了。
我不想寅寅被这样,也试着说说好话,但王亚琪不买账,让两个同事刻意守在审讯室前,他自己一转身离开了。
这俩同事分明是针对我呢,而且看这架势,我要再敢胡来,他们也跟我翻脸。
我没招了,突然觉得,自打霍梦出现后,我搞得一团糟,赔了朋友又丢鼎。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等姜绍炎了。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小会议室,趴在凳子上,这样压着胸口能让我好受些,不然肚子里的气太顶人。
我保持这个姿势迷迷糊糊睡上了,等到了半夜,我听到走廊里有动静。
这是很异常的情况,我好奇之下,紧忙爬起来,跑出去看看。
动静是从审讯室那边传来的,王亚琪又回来了,拿着一份资料夹,又带来两名同事,看那意思还想往审讯室里走。
我也不笨,他这么晚来审讯室能干啥?
我也顾不上形象了,嗖嗖的往审讯室赶去。王亚琪也看到我了,他站住了,等我过去。
我是明知故问的,也很客气的来了一句,“王队,这么晚了,你要干嘛?”
王亚琪一定烦我了,他皱着眉,伸手对着我脑顶上拍了拍。我最烦别人这么摸我头了。
他把资料夹塞给我,让我看看,还说,“冷诗杰,这都是寅寅干的好事,刚收到的消息,寅寅在前阵扫黄期间,对几个老板敲诈勒索,现在被人举报了,这真是警局的败类,我也怀疑张队发现了寅寅的秘密,这才被她担心之余,杀人灭口了。”
王亚琪说的我肯定不信,我也立刻快速翻资料看看,有一个人名迅速出现在我眼里,霍梦!
我心说又是这臭娘们,她明显是诬陷。另外王亚琪怎么搞的,这种话也能信?
没等我说啥,王亚琪一把将资料夹拽回去了,对我哼笑一声,摆摆手,那意思快走快走,随后他又招呼三个同事一起进审讯室,还有一名同事挡在外面。
我也想进去,问题是,没这机会。没一会儿,王亚琪还把窗帘拉下来了,对外摄影机啥的,也都停了。
我心一下凉了,按照惯例,他这么做,很可能一会用刑。
我知道,刑警想使坏,阴招多了去了,就算我去验伤,也未必能有啥发现。
这名看门的同事,一直死死盯着我。我自己孤单单站在审讯室外面,这时我真被逼急了,脑袋里也想歪招了,有啥办法能让审讯工作停掉呢?
我只是想想,并没有啥行动,但突然间,我眼前一黑,整个楼竟然停电了。
看门的同事被吓到了,呀了一声。王亚琪很快从审讯室里冲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电筒。
他倒是小心眼了,照着我问,“冷诗杰,是不是你******搞得鬼?”
我心里呸了他一口,也不管他是不是代队长了,拿出吼的意思跟他说,“你开玩笑呢?我在这一动不动,能搞什么鬼?难道我会法术?”
王亚琪瞪我一眼,又四下看看,跟手下说,“留个人,其他的跟我走,一起看看怎么回事?”
我不承认自己是他手下,但也跟着过去了。
我们来到配电室,发现问题所在了,这里的屋门大开着,电闸被人拉下来了。
王亚琪又是一顿跺脚骂,说这里钥匙不就内勤有么?内勤都下班了,谁过来拉的电闸?
他偶尔也瞅瞅我,但我压根不接话。其实打心里我还记着呢,这小子这么不客气的对我,等有机会的,我保准十倍的还回去。
王亚琪又叫手下去把电闸拉上去,也不知道咋搞的,电闸是上去了,却还是没电。
这下好,这里彻底坏了。
我是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反倒觉得,这么一来黑灯瞎火的,王亚琪不会审讯了吧?
谁知道这个代队长真邪乎,让手下联系保安,找电工过来看看,又带着手下赶回审讯室,那意思举着电筒也要继续。
我心说他吃错药了吧?凭我对他的印象,平时干活不这么积极啊。
我们一行人回到审讯室前,王亚琪这就想推门呢,但我们发现,楼下的楼梯上有亮光出现,好像有人打着手电筒要上楼。
负责联系保安的同事还纳闷呢,说大半夜的,保安这么快就找到电工了?
王亚琪也不急着进去了,我们一起等着。没一会儿,有两个人出现了,我看着当头那人,心里一喜,心说寅寅肯定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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