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这种扑法,不代表他要伤害我,反倒是一种着急的表现。
邪君也不让我管铁驴了,把我强行拽起来,指着魔鼎说,“快,耽误个什么,把那些虫子都叫出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既然金银虫是魔芋花的克星,我们赶紧让它们当护卫,以防魔芋花再次偷袭。
问题是铁驴的病也耽误不得。我一时间纠结上了。邪君看着我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哼了一声,也不等我了,把他那个小喇叭拿出来,找准声调,吹了起来。
他的小喇叭也有奇效,被声音一刺激,那些金银虫真的从魔鼎中飞出,不过它们显得很暴躁,组成一个鬼脸图案,还立刻奔着邪君冲了过来。
邪君也不傻,知道自己的喇叭音出现反效果了,他急忙止住音乐。但那些金银虫不松紧,依旧飞奔着。
邪君有点吓住了,对我喊了一嗓子,“冷诗杰!”
我被一刺激,知道自己再不出手,邪君很可能有危险。我摸出虫语笛,滴滴哒哒的吹着。
金银虫的暴躁脾气一下降了不少,它们又变得慢吞吞的,鬼脸也不复存在了。
它们四下散开,拿出一副护卫状。我心里连连叫奇,因为自己以前也接触过一次金银虫,我吹了多久的笛子?它们才变得听话,而这一批虫子似乎更容易被驯化。
我猜这一代虫子又进化了,就跟狼与狗一样,以前的金银虫像狼,现在的金银虫更像狗。
我很高兴。邪君让我别停下吹,他缓了缓,又壮着胆子向一个金银虫凑去,伸出两根手指,对它轻轻一夹。
金银虫被控制住了,它本来难受的扭着身子,还想咬邪君,但邪君注意着呢,根本不可能被它咬到。
他又把金银虫带到铁驴身边,让铁驴别动。之后他让金银虫对着铁驴脖颈狠狠来了一口。
铁驴疼的一咧嘴,我看的却是心里一紧。因为我知道,金银虫有毒,邪君这么做,岂不是害铁驴么?
但铁驴真是贱贱的,突然间拿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说真他娘的舒服。
我明白了,也想起一个词,“以毒攻毒。”
我暗赞邪君的老辣,心说金银虫既然也是魔芋的克星,那它怎么能怕魔芋花的毒呢?
我凑到铁驴身边继续吹虫语笛,也时不时留意铁驴,看他身子的状态。不然光凭我的猜测以及铁驴这一声爽,还不足以证明以毒攻毒的科学性。
但铁驴很快就不留眼泪了,脸色也慢慢恢复一些,没那么白了。
邪君不让我们歇着,继续走。我这次绝对赞同他的话,心说再不走,我吹笛子吹得腮帮子都肿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确实还有几个不开眼的魔芋花从小洞里伸出来。这也一定是魔芋花中的勇士,不过它们很惨,刚扑到我们身上,就也被金银虫叮了一口。
这些魔芋勇士全枯萎着死在路上了。
我们对死魔芋不感兴趣,也不停留,这么深入一二百米吧,洞壁上的白点没了,换句话说,我们走出魔芋地带了。
我本想着,现在我们该歇歇了,尤其让我歇歇腮帮子吧,但又有一个怪异出现了。
这山洞里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金光,放眼一看,远处更多,有种看到天空繁星的感觉。
我猜到了,因为自己见过这种现象。每一个金光都是金甲虫,我挺纳闷,也顺带想起一件事来。
在且末尸国案里,土匪头子艾买提看到金甲虫时,一度大惊失色的大喊,说这是仙岛的引路使者。
我当时没太明白他的话,现在细品品,艾买提跟九娘和活尸大盗有联系,而后两者又跟陈诗雨有联系。
这么说来,圣地也好,尸国也罢,我们破案时遇到那些奇葩物种,也都跟鬼岛有扯不开的关系,甚至很可能都是陈诗雨从鬼岛带走的。
我没时间太想这些细碎的问题。我控制的金银虫自打见到这些金光后,变得不受控制了。
它们拿出一副磕了药的架势,疯狂的四下散开,把金光当成食物一样追捕。
这些金光是很厉害,都是带毒的金甲虫,但它们斗不过进化的金银虫,也真应了那句话,大鱼吃小鱼,谁还管它们间有没有渊源,填饱肚子再说。
我也因为实在吹笛子吹不动了,就任由这些虫宝宝放肆去了。我把笛子一收,还对邪君摆摆手,那意思别逼我继续吹笛子了,要是看我不爽,笛子借给你,你来!
邪君也理解我,并没怪罪啥,反倒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又笑了,说了句真是好运气!
我不懂啥意思,心说我们这些人走到现在,多多少少一身伤,哪有好运的架势?
邪君不多解释啥,抢过小矮子手上的电筒,对着远处照了照。我也顺着看了看,模模糊糊的,我瞧到远处洞穴两旁,似乎躺着什么东西,还不少呢。
邪君招呼我们赶过去,我们都带着好奇心,一起行动。
这段距离很快走完了,离近后我看着这些东西,有种不敢相信的快速眨眼的冲动,也觉得太恐怖了。
这竟是一个个死了的孕妇,她们身材矮小,一看就是矮子土人,而她们肚子却都高高隆起,另外尸身上爬满了肉蛆。
这些肉蛆胖呼呼的,脑袋上带着尖壳儿,身子颜色偏黄。我知道,这是金甲虫的幼虫了。
邪君对这些死尸特别有感觉,还哼笑着蹲下身子,打量她们。
我没邪君这嗜好,也不想多瞅一眼。我的意思,反正都是死尸,我们别耽误时间,继续走吧。
我这么跟邪君提了一嘴,邪君也没反应。但铁驴和老猫却好像看出什么一样,也诧异的蹲在邪君旁边,仔细观察起死尸来。
我心说这哥俩咋了?脑抽病犯了?要看女尸也别这时候看啊,等能活着回警局的,幻灯片,尸库,他们想选择哪个,不都可以么?
我过去喂了一声,权当提醒了。
但这一嗓子刚过,我发现女尸有反应了,它竟微微睁开了眼睛,不过很快又闭合了。
我看呆住了,心说我的娘,这不是死人!铁驴也立刻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活尸的鼻祖了吧?
我懂铁驴的意思,我遇到过活尸战士,像白头翁和魔心罗汉那种,都被寅寅控制着,而之后又遇到过活尸大盗。他们这种怪人,都是被后天改造成的,而改造他们的技术,肯定是参考了这些怀孕的活尸。
但与此同时我也有疑问,这些活尸孕妇不吃不喝的,怎么维持生命呢?
我问了句,铁驴没法回答啥了。老猫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没法回答还是懒着回答。
邪君本来不理我,等稍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指着金甲虫的幼虫说,“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我知道寄生的说法,比如虫子钻到人体内,通过吸收人体营养来慢慢长大,难不成眼前的幼虫是反其道行之?它们不是寄生,反倒给活尸提供养分?
我把这种猜测说了出来,邪君说我只说对一半,这幼虫和活尸确实是寄生与宿主的关系,不过跟传统寄生模式不一样,它们之间还存在协同进化的关系。
他又拿这两者举例子,金甲虫的幼虫寄生在怀孕活尸身上,它为了让自己进化有一个理想场合,就不得不反其道的给宿主提供养分,甚至金甲虫也会定期过来喂食,保证幼虫不被饿死,而这里食物链很单一,金甲虫的食物来源,也一定是魔芋花了。
另外怀孕女尸给幼虫提供场合,它本身进入伪休眠的状态,但却能被幼虫食物供养,慢慢把腹中胎儿养大,并将其生下来。
而这些胎儿长期被幼虫弱毒性影响着,也会多多少少产生变异,身子骨比正常人强壮的多。
邪君说到这,不经意的看了两个小矮人一样。
我一直尽心听着,这时跟突然顿悟一样,一下明白了好多事情,甚至也被这事雷住了,心里来了句,我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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