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百万屠

果不其然，五十万人马一听到楚易这个冒牌大汗的命令，抬起耷拉的脑袋，一个个嗷嗷叫，像是草原上的狼一样，眼中直放红光。

古来都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大草原却没有这个惯例，只需要带足了战马和肉干，便能够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几乎不用楚易下达什么命令，斥候便已经散布了出去，这些斥候都是巨熊部落里最好的骑手，往往先行的大军，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他们便已经探听好了敌情。

所以，在草原上只要见到荒族的斥候，便知道有荒族的大队骑兵在后面，如果是不熟悉的草原的，压根就不可能见到荒族斥候的影子。

楚易坐在赤火流云驹上，十分的显眼，五十万骑兵，在行进了数百里后，便分散开来，他们一路往北，分成了三股，而这三股又继续分化，变成几十个万人骑兵队，由万夫长带领，配备数千的重骑兵劫掠。

在草原上，除非是面对同等级的大部落，否则根本就不需要集中优势兵力对敌，而作为主帅的楚易，只需要听斥候的回报便足够了。

呼川域的黑神雕王回来了，一开始楚易准备宰了它的，呼川域苦苦哀求，加上对他有用，便放过了它。

这头黑神雕王，对天灵的非常的不满，可在呼川域的淫威之下，只能甘心做天灵的小弟。

有了两只空中的眼睛，作为核心的楚易，可以掌控到方圆五百里的动静。

半月后，楚易才知道，巨熊部落的威力，以前他见识到的那些部落吞并，简直就跟小孩子过家家没有区别。

在巨熊部落草场之外，散布着数百个部落，大多数都是上万人的部落，还有几个十万人的部落，可是面对巨熊部落的吞并，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巨熊部落的骑兵，一路烧杀抢掠，可谓是无恶不作，虽然损失巨大，可是带出来的骑兵，不但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壮大。

呼川域笼统的算了一下，巨熊部落这次进攻，灭了将近一百多个部落，俘虏将近三十万，他们的损失，却只有几万而已。

于是，当楚易在一个被灭掉的十万人部落里下令整军时，他们的骑兵，已经达到了七十万之巨，这还是剔除了大半负伤的俘虏，这些俘虏的命运非常简单，跟他们的族人一样，就地砍杀。

得到这个结果，楚易确实有些动容，这才半个月而已。

那三十万只算是俘虏，按照呼川域的说法，这一次是抱着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的打算，想要保持足够的战斗力和灵活性，就不能留下拖累，所以巨熊部落战士，忠实的执行了呼川域的命令，将近百万人死在了巨熊部落的屠刀之下。

楚易动容，是因为他想到了第一次来草原时，看到的那些用尸体堆积起来的浮屠，里面全是老人和孩子。

如今，因为大军前行，所以不需要女人，显然那些小部落里的女人也是活不了的。

如此滔天的杀戮，即便是叶胜眉也有些受不了，不由的看向了楚易，虽然她没有说话，可楚易却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在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楚易经历了风雨，在叶胜眉的目光下，有些躲躲闪闪，最终，他还是迈过了这一关：“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负，现在我们不削弱荒族，如果有一天，让一个荒族统一了草原，攻破了长城，那就是大唐百姓的灾难，历史上，每一次荒族攻破长城，打到长安城下，遍地浮尸，被屠杀的百姓几千万，他们可没有动容！”

楚易扫了那些荒族战士一眼，他们没有听到这个战果，不但没有丝毫的怜悯，眼中嗜血的光，反而是越来越盛。

叶胜眉也看向了他们，这些被长城军称之为畜生的敌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人性可言，她收回了目光，说道：“如果你身上背上尸山血海的罪孽，那么，不要忘了，也算我一份。”

楚易把她抱过来，亲了一口，说：“那是肯定的。”

到了晚上，八十万骑兵聚集在这个刚刚被屠戮的十万人部落里吃喝，那些没有被屠杀的女人，在篝火旁边载歌载舞，跟白日里杀了他们丈夫亲人的敌人，露天宣淫，完全没有家园被毁灭的仇恨。

楚易心想，或许在荒族女人眼里，眼前的这些敌人，根本就不是敌人，他们是值得尊重的强者，部落毁灭，丈夫战死，只能怨他们不够强。

楚易突然想到了史上一位名人的那句话：杀一人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在这里没有人骂他是屠夫，他半月率军屠杀百万，已经是他手底下那些战士们心中的英雄，是那些女人们心中的天神。

“这些罪孽，我可不会承担，屠杀你们的是伟大的‘阿莱达’可汗。”楚易把一切的罪责都推给了阿莱达。

如果有一天，阿莱达能够活着从魔域里出来，他就会发现，自己成为了屠杀百万的盖世英雄。

大军在第二日开拔，当呼川域下令，把那些女人们全都屠杀掉时，楚易不敢相信，昨夜还跟她们一夜春宵的骑兵，握着马刀，便毫不犹豫的砍下了她们的头颅。

很多人甚至是在梦中被砍杀的，她们或许还在做着成为伟大巨熊部落女人的美梦。

楚易本想要阻止的，但呼川域给了他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在告诉他，大军不能带着女人前行，既然要干，就得狠下心来。

留下了一堆的尸体，巨熊部落再次出征，楚易终于见识到人命比草贱的残酷，他的心沉寂了下去，他现在是“阿莱达”不是楚易。

数百个的部落的资源是丰厚的，五十万大军，吃光了这些部落的牛羊，把资源全都送到了楚易这里，被他收入囊中，便又继续往前。

身后的几千里草原，已经没有人了，可生命依然在草原上绽放着，生生不息……

半月后，巨熊部落横扫了自己所属草原外的所有小部落，大军滚雪球似的，扩张到了百万。

放眼四周，北方是金帐汗国的领地，往南是长城，往东是自家的草场，往西是跟巨熊部落同样庞大的白狼部落。

两大部落都接近于百万人口，白狼部落甚至比巨熊部落还要强大许多，两大部落也曾经交锋过数次，但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照草原上最基本的规则，两大部落没有强大到足以完全吞并对方时，是绝对不会进攻对方的，因为成为百万人口的部落，便意味着对金帐汗国造成威胁，一旦引起了金帐汗国的注意，末日便不远了，阿莱达是很有野心的，但巨熊部落的位置非常好，所以即便巨熊部落达到了百万人口，其上的金帐汗国，也未必就会对他怎么样。”呼川域突然说道。

眼前的形势，非常的明朗，再往前就属于白狼部落的范围，哪怕那些小部落都是独立的，可根据各自的势力范围来划定，如果巨熊部落的骑兵进入白狼部落统御的小部落杀伐，就是入侵巨熊部落，两大部落必有一战。

见楚易陷入沉思，呼川域又道：“征战一月，却也是人困马乏，主人若是还想前进，还是休整一月为上。”

楚易到没有反对他的意见：“你说那白狼部落，觉得我们要进攻它们的概率有几成？”

呼川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道：“两大部落平日里并没有真正的大摩擦，如今我们率领大军，把本部周围所有的小部落屠的一干二净，肯定会引起白狼部落的警惕，不过，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只是在这些小部落外面，剪一层羊毛就会回去，因为他们也会这么做。”

“照你的意思说，他们不会以为我们要进攻他们？”楚易问道。

“对，因为他们以为你还是阿莱达可汗。”呼川域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对方知道阿莱达是楚易假扮的，肯定会抱十二分的警惕。

“那就好，就地扎营，派出斥候前去刺探，我要知道白狼部落所有的动静，如果知道他们家的可汗今天吃了什么，那就更好了。”楚易下令道。

呼川域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不由的为那个巨大的白狼部落开始默哀，以楚易这样打下去，他很快就能够集结起超过两百万的骑兵，甚至是更多。

两百万的骑兵，已经足够有资格跟金帐汗国一战了，如果上面的金帐汗国不把它们放在眼中，放任修养个两年，巨熊部落就有资格挑战金帐汗国的权威。

呼川域越想越可怕，不过，看到楚易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他知道这不可能实现，楚易肯定不会在这草原上，占着巨熊部落送死，他要积累起足够的实力，然后带着一群散兵游勇，去挑战伟大的金帐汗国，最终把他所有积累起的实力，全都送到金帐汗国的屠刀之下，这就是他唯一的目的。

但他想的还是太短浅了，楚易跟叶胜眉两个，躺在温暖的大帐内，一直都沉默着，最近的杀戮，让他们有些疲惫，尽管他们连刀都没有挥动一下，却有几百万人死掉了。

“你准备进攻白狼部落？”叶胜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