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喂！南凌宇！你在吗？”我呼唤道。

“嗯。”南凌宇轻轻应了一声。

“如果我骂你爹，你会生气吗？”我试探道。

“不会。”南凌宇回的淡然。

“你爹他！真是莫名其妙！比你还不可理喻！前一刻还在说自己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后一秒就说我不嫁给南凌越就要把我砍了！他这么打自己的脸，不觉得痛么！”

“他打自己了？”南凌宇惊讶道。

“呃……不是真的打，是我们家乡的一种比喻，意思是说话不算话，在别人面前食言，丢人的意思。”我解释。

“呵，倒是贴切。”南凌宇顿了会，问道：“你拒绝了他？”

“嗯，我一开始没忍住，不过现在为了活命已经答应了……我才十七岁哎！在我们那里二十七岁结婚都算早的！他竟然说我老大不小了！也不看看他三四十岁的人了，还娶个都没自己儿子大的小姑娘！啊——好想爆粗口！”一股脑儿的朝南凌宇宣泄。

“除了他还有人在？”南凌宇严肃的声音。

“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孩，你爹好像管她叫……哦！叫絮妃。”

南凌宇再次沉默……

“怎么又不说话了……对了！你爹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南凌越不是也快三十了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啊？”我八卦道。

还没等南凌宇回复，他爹就突然打断我，“白姑娘，你怎么了？”

从心与心的交流中被拉出来，一兴奋，竟然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急忙摇摇头，“没、没事，就是起太早，有点犯困。”揉揉眼睛。

“哈哈哈哈哈……你这么早入宫，本来可以与越儿多待上一会儿，倒是朕硬要召你来，让你都无聊的快睡着了。”皇帝虽是满脸笑容，目光中却略带寒气。

听不懂他想表达什么，索性也对他笑笑，不说话。

“朕若没记错，你的名字是叫白言沫对吧。”皇帝却是一个劲儿的想跟我搭话。

我点点头：“嗯。”

“是谁给你取的名字？”眼光锐利的盯着我。

“我自己取的。”

“哦？为何取这个名字。”

“觉得挺好听的啊！白，给人的感觉纯净清新，也是一种简单的象征；言，指代畅所欲言，不要把问题埋在心里；沫，指代像泡沫一般绚丽多彩。总而言之，就是我想让我的生活简简单单，同时又不乏趣味，所以之前我才拒绝嫁给南凌越。”感觉自己胡诌的功力见长。

“哦？”皇帝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你刚才不是说是因为没考虑过要成婚吗？”

“那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答道，“另一个原因就是，宫廷啊，皇权啊什么的太复杂，我这种没手段，又什么都不懂的人，感觉分分钟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唔……刚才不就差点被你杀了吗？”

呃……可能因为听到了南凌宇的声音，心里的弦有些松了，一不留神竟忘了说话语气要恭敬。

反应过来，心虚的看着皇帝。

岂料皇帝非但不怒，看我的眼神竟还有些……欣赏？玩味？饶有兴趣？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絮妃也没有像刚才那般因为我的无礼而大喊大叫，回头，絮妃并没有看我，而是紧紧的盯着皇帝……

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突然觉得要嫁的对象是南凌越真是太好了！

“呃……那个、我不是故意冒犯，请皇上恕罪！”是这样说吧？是不是还得跪一跪？下跪什么的臣妾做不到啊！只能坐在椅子上，最大限度的对皇帝弯腰了。

“白言沫。”皇帝突然喊我的名字。

“是！”我一惊，立刻直了腰。

“你当真不想嫁给越儿？”皇帝询问的神情。

感觉自己不祥的预感要化为现实，赶快疯狂的摇头：“怎、怎么会！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就是好奇拒绝一国的皇帝会有什么后果，并不是真的要拒绝，就是一个乡下小姑娘想长个见识！我很喜欢南凌越的，特别想嫁给他！他那么帅，简直就是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谢皇上成全！”再次大幅度鞠躬。

“哦？那你刚才说的不想嫁的理由也都是骗朕的了？”皇帝步步紧逼。

我直起身，愣了半晌，讨好的笑笑，“不能说是骗！是开个玩笑！皇上乃一国之君，自是有纳百川的胸襟，想必不会跟我这么个乡野俗民一般见识的吧……嘿嘿……”

“那你有几句是没在开玩笑？”皇帝穷追不舍。

你丫一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用得着跟个小姑娘这么计较嘛！

心里有点不爽，但还是忍住没表现在脸上：“就那些是玩笑，我怎么敢开太多呢！嘿嘿……”苦笑。

“你现在的意思是你喜欢的是越儿？那宇儿呢？”皇帝用他尖锐的眼睛看着我。

我不解的看着他，“关南凌宇什么事？”

“你与他在众人面前相拥、牵扯，不是因为你心里有他吗？”

“诶？”我好像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对哦，明明跟我有亲密动作的是南凌宇，你干嘛要让我跟南凌越结婚？”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却不容置辩道：“回答朕的问题。”

对人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他们承认你是王、是老大，是他们的事，你凭什么这么命令我啊！

心中的不爽快要积累到爆发点了……

冷静，冷静，冷静！用力的劝服自己，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

“当然是都喜欢！”我答道，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斟酌自己的言辞了，“他们长得都好看。”

皇帝皱了眉头，目光犀利，声音中带着愤怒，“好看？你把朕的孩儿当什么了？供你观赏的玩物？”

“你为什么这样说自己的孩子？”我也没了好脸色，“我说他们好看，你就认为我在把他们当玩物？那你的那些妃嫔呢？你觉得她们好看吗？你自己呢？你觉得自己好看吗？”

“大胆！来人！将这忤逆之徒拿下！”皇帝身后的胖公公站了出来，对我怒目圆瞪。

闻声进来几个红衣侍卫。

我正在气头上，也不知道什么叫怕，执拗的盯着皇帝。

皇帝面色黑沉，朝胖公公挥了下手。

“可是……”胖公公迟疑。

皇帝回头，只一眼，胖公公便让侍卫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