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见盘子里盛着条卖相甚好的鱼,不禁皱了皱鼻子,从小就讨厌鱼,一股腥味。挥了挥爪子,喵呜…拿走!
极品看我激动的样子,以为我是迫不及待的想吃,立即接过盘子:“乖,饿坏了吧,来,本王喂你,别急。”说着,便拿起盘边的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往我嘴里送。
急你妹,老子不吃鱼,给老子闪开!我愤怒的喵呜喵呜两声,用爪子捂住嘴,我不吃我不吃!
极品送鱼的手停住,“怎么了?这是你最爱的鱼啊!”担忧的看看我,随即又一声冷喝:“于太医怎么还没来!小白出了事,你们都得陪葬!”
我被如此霸道狠冷的语气吓得一惊,果然是封建王朝,人命轻贱。
“禀王爷,于太医刚才走的太急,忘了拿药箱,半道折回去取了,这会应该快到了。”我这才发现,刚才喊我主子的粉裙女子一直跪在地上,现在瑟瑟发抖。
“小白别怕,我只是在斥他们。”极品放下手中筷子,抚上我的背,似在安慰我。
伴君如伴虎啊,我觉得我该做点什么,不然真连累别人送命,罪过可就大了。于是,我抬起头,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喵呜…
“怎么了?是想说什么吗?”极品的手伸到我的前爪腋下抱起我。
看来以前那只小白跟这喜怒无常的家伙处的不错,深懂猫心啊!我点了两下头,嗯,我有话说。
我指了指跪着的女子,又摇了摇爪子,这不关她的事。
“这不关她的事?关谁的事?是她没照顾好你!”他虽懂我的意思却不认同。
我“啪嗒”一掌打过去,是王爷就可以不讲理啊!当事人都说了不关她的事,你吵什么吵!
极品瞪大漆黑的双眸看着我,“你竟敢打本王?!”
跪着的女子,战战兢兢的抬头瞟了一眼,又低下头,抖得更厉害了。
是我打又不是你打的,你抖什么。我想撇一撇嘴,奈何猫嘴做这个难度系数太大,只得放弃。
“是本王平时太娇纵你,让你忘了到底谁是主了吗?本王见你有点异常,刚才你抓本王,本王都没有计较,现在是得寸进尺?真以为本王不敢将你烹了?”声音冷的没有温度。
我吓得哆嗦了一下,至于嘛,我指甲都收起来了,就轻轻拍了你一下嘛,我爪子上这么多的肉,拍你又不会疼,干嘛发这么大火?还要烹我!好吧,我忘了,王室之人的尊严是不能侵犯的,我这只猫竟然当着他奴才的面掌他嘴,看来猫命难保。
“王爷,于太医求见。”一个娘声娘气的男人突然进来禀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太监。
“拉出去斩了,本王不需要没记性的太医。”又指了指地上抖得快趴下的女子,“来人,连她,一并砍了。”
要不要这样!人命果然轻贱至此,只是某个人淡淡说几句,便可随时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凭什么!我心中涌起一阵愤怒,我讨厌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为什么我的错要连累他人?死就死,又不是没死过!
我挣开极品抓着我的手,又一次轻巧落地,对自己这副轻盈的身子我还是非常满意的,本就不喜做人,原想做一只自在得意的猫,可是,天不遂人愿,我又得弃这副皮囊而去了。
我站起身,挡在可怜兮兮的女子身前,死也要死的有骨气,所以我选择后肢着地,前肢抬起这样对一只猫来说很难保持的姿势。我拿右前爪拍了拍挺起的胸脯,一猫做事一猫当!
“你让本王砍了你,放了他们?”剑眉一挑,我看得有点入神,冷峻中又略带玩味的神情,看似轻慢却有着将一切尽握手中的气势。
晃晃脑袋,回过神,总觉得他不会这么冷血砍了我,好歹我也是一只千年不遇的通人性的猫。目前,我虽伤了他的面子,但再把他面子补回来应该就没事了。可是,要怎么来给他补面子呢,我又不会说话。
我思考了良久,身后跪着的女子一直在喊“王爷饶命”,喊得我心烦。转过身,用爪子团了她的裙摆往她嘴里一塞,耳边顿时静了下来。满意的拍了拍爪子,突然灵光一闪,我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我能写字啊!
连忙奔到极品脚下,拽拽他的衣服,呃,我是被那女子吵晕了吧,他看过来的一刹那,怎么好像是在笑?我刚才太投入,完全不知道身边站着的刚被喊进来侍卫和太监在我把衣服塞到那个女子嘴里时都惊讶的瞪大了眼。
不管是不是错觉,看着面前冰冰的脸,我还是硬着头皮指指自己,再拿爪子在地上画了画,我要写字!
“你要写字?你会写字?”极品貌似平静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惊讶,但还是吩咐下去,“上纸墨。”
旁边站着的人都愣住了,“听不到本王说话吗?是不是都嫌活得太久了?”极品微微蹙眉。
“是!”一个太监跌跌撞撞急忙从书桌上拿来了纸墨。
我拿爪子蘸了蘸墨,认真的书写起来,虽然没抬头,但还是能感受到头上极品犀利的眼神。
一只爪子摁着纸,一只爪子写着,可纸还是移动,写的歪歪扭扭,咬着牙,终于写完了。两只爪子捧着纸想递给极品,刚传话的太监慌慌张张的过来接,“小白主子,还是我给王爷递上去吧。”
刚想把这么艰难的任务交给这个很有眼力的太监,头上却传来冰冷的声音:“多事!滚!”于是,这个有眼力的太监立马又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不让人帮我拉倒,待会我弄得你满身墨汁你可别怪我!两只爪子捧着纸,很难跳到他的身上,索性将纸往地上一铺,自己跃上极品的腿,再顺势爬到他的肩上,看着他的衣服上可爱的黑色小爪印,甚是得意。又故意拿我的黑爪子戳了戳极品的脸,耳边似乎有人抽气的声音,我指了指地上的纸,快看。
极品像是没察觉自己衣服和脸上的爪印,满脸淡然的看向脚边的纸。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古代都是繁体字,我写的简体,他认识吗?
只看极品稍稍的皱了下眉:“这也是字?”
我忐忑的狂点头。
“真够丑的,还不伦不类。”极品依旧淡然道。
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最好还是撒个娇,就算写字这个办法不成功,但还是要让他知道我服软了。于是,我在他脸上找了块没墨水的地儿,轻轻蹭了两下,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这是跟我妹家猫咪学的撒娇大法。
极品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又眯起眼看着我:“你在干嘛?”
我睁大眼睛使劲眨巴,我在撒娇。
“既然都已经写了‘对不起,我错了’,竟然还把墨汁弄我身上?”极品深邃的眼紧紧盯着我,“甚至脸上?”
我猛地一惊,从极品肩头滑下,他看的懂我的字?
极品伸手接住下落的我,“都下去。”于是,站着的,跪着的,全都起身后退,只留下刚才传话的太监和跪在那里以固定的频率在发抖的女子。
“听不懂本王的话?”依旧是煞气逼人的语气,“滚下去!”
那个女子终也没敢拿出嘴里的布,一双感激的大眼睛对着我扑眨了几下,落下几滴泪,退出门口。
可另一个人却还在小心翼翼的提醒,“王爷,那个,那个于太医——”
“让他在门外候着。”极品揪了揪我的耳朵。
“是,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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