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继续南进,我就在行军的途中挤时间跟赵师叔学习武功,将自己的玄世剑法和浑元真气现纠正过来。有人指点和自己钻研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就像一位圣人说的那样“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下山以后这四年多来,我的武功基本上是自学的,这样学起来很慢,一些比较深奥的东西要仔细研究很久才能弄明白,但这样学来的东西记起来更加牢固,不容易忘记。不过与此同时,一个很大的问题出现了,由于自己本身理解的局限性,很多东西被自己想当然的误解了,所产生的错误不能得到有效的改正越积越多,而且是自己领悟的正确的东西,前人往往有更加精辟和精准的解释,这些都是我所不能得到了,因为我缺乏一个老师的指导,但赵师叔解决了这一切的问题,他弥补了我因提前下山而产生的各项不足。
但在进行各种武功的再教授之前,赵师叔却要锻炼我的定力,按照他的观点,想要有高的武功,必须有好的定力。至于锻炼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听他风鸣剑挥舞时所发出的声音。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在那种刺耳的声音之下,我的心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混乱,不能集中注意力去做任何事,对眼前情势的判断也经常出错,甚至在运功抵御的时候差点儿被那声音引得差点儿走火入魔。那真是件痛苦的事情,我甚至在睡梦中都被意识中的那种声音给烦得睡不着。在清风山的时候,曾听师父说过很多高手都能够运用自己高强的内力在精神层面上逼迫对手,造成对手失误,我现在锻炼定力也是为了以后的好。尽管有些摧残人,但我终究还是很快就习惯了,甚至都觉得那毫无美感的噪音有点儿悦耳了,当然这只是因为习惯了。
程振嘉作为我的亲卫也跟着听噪音,他的武功比我要低一级,抗侵扰的能力自然也差很多,但他咬紧牙关,死命的坚持着。对他来说,振兴家族就需要好的武功,自然需要提高定力了。
在我们能够做到对扰乱心神的东西都能做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以后,赵师叔又开始从头教我清风派的武功,我毕竟在清风山待过十几年,再加上下山后自己的领悟,大多数都是知道的,赵师叔也是能带过的就一笔带过,决不浪费时间。就这样,我在清风山最后几年落下的东西几天就被补回来了,我对清风派武功的认识有了一个超级大飞跃,而这些几乎都是在行军的马背上进行的。而在行军间隙中,赵师叔开始对我老版的玄世剑法和浑元真气进行细致的纠正,只用了十几天,我就实现了跨越百年的版本升级了,有了和李明英他们一样的武功。程振嘉也受益匪浅,虽然他不是我们清风派的弟子,但剑理是相通的,他也在不断改进自己。
除了理论上的提高,我每天都要和赵师叔拆招实战一番的,有时用枪有时用剑,只有和赵师叔这种高手动手的时候才能更容易找到自己的缺点。在我累的时候,程振嘉就补上去和赵师叔打,我在旁边观战,从某种意义上说程振嘉算是我的一面镜子,我可以发现很多自己动手时不能发现的缺点,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师叔也会有累的时候,这样我就和程振嘉对打,让赵师叔在旁边指点、挑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每天都在提高着。
就这样,在通往青龙关的路上,我几乎玩了命的练功,睡觉都是在马背上进行的,因为这样在大军宿营的时候,我就可以不用睡觉而干自己想做的事——练功了。这种生活作息也逼得程振嘉和赵师叔做出了改变,晚上大军睡觉的时候,陪我动刀动枪。虽然在行军的时候,主帅总是在马上睡觉,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我的士兵们没有几个笑得,他们总是用一种十分崇敬的眼神看着这个带领他们在北关血战的元帅。主帅都这样了,周金戈很知时机的发起了一阵向我学习的活动,虽然行军的时间比较紧张,但他的部曲也还是挤了点儿时间操练,很快便推及到了全军之中。再加上我平时比较体恤士卒,吃住都和他们一样,很经常向他们问寒问暖,我的威望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程振嘉的武功取得了质的飞跃,达到了中品顶级高手的实力。虽然比我晚了一些,但程振嘉也算年轻有为了,假以时日,他说不准真的能够重振程家。我却没有那么大的提高了,主要是我的水平已经够高了,毕竟练武就像登山一样,越到了高处越难攀登,但我却在赵师叔的指导下,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确切的说我已经有了自己独到的对玄世剑法和浑元真气的改良了。我下山以后,接触过比较厉害的几种武功,有以防御代替进攻伺机寻求敌人破绽的十字门武功,有以变化莫测而著称的宏泰安氏武功,还有以速度和凌厉闻名的雷雳的武功。防御挨打不太符合我的个性,而且我所认识的十字门弟子水平都不是很高,他们当然不能将十字门的精髓完全展示给我看;安氏的高手我见过安静丰和那个女刺客,但那种繁杂的变化我也学不太过来;我更倾向于雷雳的那种风格,以速度和力量给敌人制造压力,逼迫敌人露出破绽。我和雷雳的大弟子吴云焕交过手,他可是个上品顶级高手,将雷雳武功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给我树立了一个好榜样。有了这个目标就好了,我改良的剑法和内功都尽量便于我加快速度和提高力量,为此放弃了原来武功中的很多好东西,但我认为这样做是值得的。
有时候练功累了,赵师叔也会和我们说些心事,还交流一下彼此在清风山学武时找机会偷懒的经验。虽然他年纪比我要大近三十岁,但心态一点儿也不显老,反倒和我们这些年轻人称兄道弟的,用他老人家的话说就是“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变年轻了,就像重活了一遍一样”,但换句不好听的话大概就叫做为老不尊了,不过我倒满是喜欢他这种风格的。
在彼此的交流之中,我开始试着向赵师叔讨教起追女孩子的事情来,因为我知道赵师叔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很风流倜傥的人物,他找的老婆也是当时出了名的美人,这在我们清风派都传为美谈了。现在我迫切的需要他老人家的指点,但在提出问题时要小心一点儿,因为赵师叔的夫人已经在七年前去世了,当时我还在清风山上。而赵师叔呢,则想知道我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有没有看上了的姑娘。被赵师叔软硬磨了好几天以后,我终于决定缴械投降了,这天晚上趁着程振嘉不在的时候,将自己与云君的交往过程和盘而出了。之所以要避开程振嘉,是因为我实在信不过他那张嘴。他今天知道了这件事,经过他的不懈努力,那么明天全军营的将士也就都知道了。这家伙就这样,如果是性命攸关的事到好了,就是把钢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一个字,但却对这种花边新闻的传播特别感兴趣,尤其是关于我的。
赵师叔一字不漏的把那些东西都听了进去,期间露出的那副津津有味的表情,让我在内心和口头都深深的鄙视了一番,毫无高手应有的气质,整个一程振嘉似的市侩。听完后,这为老不尊的家伙两眼放着奸商般的邪光,“哈哈!我总算知道你小子想什么了,眼睛真贼啊,云君那小姑娘是众多公主中最漂亮的一个,人也善良温婉,是个男人都会爱怜他的。不过……”话到了这里,赵师叔居然闭上了嘴,存心吊我的胃口。
“不过什么啊?”我急切的问道,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赵师叔身为禁卫五大高手,地位尊崇,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肯定知道些宫廷的秘闻。
“嘿嘿!不过你要娶君公主,真的很有难度啊。这公主虽说待人接物比较随和,但内心却高傲异常,能入的上她法眼的人寥寥无几;再加上公主的婚事,肯定要经过陛下的首肯,陛下怎么会委屈掉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呢?娶公主,普通人想都不要想了!”
听了赵师叔的话,我心里凉凉的,虽然早知道娶公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我还是总抱有那么一丝幻想,现在由赵师叔把那最后的希望说破,内心怎么也好受不起来。
“哈哈!看你的脸色,变得居然这么难看,我说的是普通人,但贤侄你可不是个普通人啊,你还是大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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