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又见郑群

鲁忠义在谋反扩军的时候，曾从附近几个州收纳了不少匪徒，这些人在鲁忠义回援济州的时候，因为军事素质不行，都落在了半路上。在鲁忠义部被歼灭的时候，他们也纷作鸟兽散，到济州附近的山里去做老本行了，同时还有一些不愿投降的叛军也跟着去落草了。一时间，济州的很多小县小村匪患严重，总数在一千五百左右的十几支强盗队伍将济州及其周边地区弄得乌烟瘴气的。我被朝廷留下来，就是希望能够清除掉这些隐患。

这批强盗总数不少，但分布的很散，从十几人到几百人不等，基本就是官兵一来他们就跑没影了，官兵一走他们又回来了，对付起来相当麻烦。但他们的分散又令我很容易将他们逐个击破，我根据这个特点制定了一套作战计划，计划用一个月结束战斗。

就在我被任命为济州总兵的第二天，因为鲁忠义作乱而外逃的济州知府回来了。他是济州地区最高的文官，我这个济州最高的武官自然要与他搞好关系了，便决定亲自到城门外去迎接他。出发前，我让钱书阁收集了一下这位知府的情况，也便于我的应对。当钱书阁向我汇报情况时，让我吃了一惊，济州的知府居然就是曹乾斯——我在文新做捕快时的文新县令。同时我也明白为什么济州听起来耳熟的原因了，因为郑群随着曹乾斯到了济州。

想到能马上见到郑大哥了，我格外高兴，他乡遇故知真的很令人激动啊！又早出发了好久，在城门口等的不耐烦了，我便出城去迎，结果在城外五里迎到了曹乾斯的车队。我赶忙策马奔了上去，急切的希望见到郑群。到了近处，我首先寻找禁卫标志性的浅黄色服装，这才发现这批人都是穿的便装。正当我要仔细找时，马旁一个曹乾斯的随从伸手拉住了黄马的缰绳。

“田大人在找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了，正是郑群。刚才我没注意，自己实际上早就到了他的身旁，但眼睛还是在曹乾斯马车旁边寻找。我赶忙跳下马来，紧紧抓住郑群的双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四年了！慕君已经长大成人了！回想当时的你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现在已经是我们云国叱咤风云的大英雄了！虽然过了四年，样子变化并不是很大，但你却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尤其是眼中的那种神情充满了精神，气质变化太大了，让我都不敢确信你就是我认识得那个田慕君。如果不是那么了解你的底细，我真不会想到这个击败安静丰、鲁忠义的人就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小孩子。真的，你的武功也这么厉害了，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我笑而不语，心神却完全回到了四年前在文新度过的那一段美好温馨的时光里了。正在这个时候，曹乾斯也走到了我的跟前。

“您就是田慕君田大人吧！果然是传闻中般的年轻有为啊！鄙人曹乾斯，是济州知府，以后将会与田大人在一起共事了，还希望田大人多多配合。这次鲁忠义那叛逆谋反，惊动全国，打败数次平叛的王师，但却被田大人轻易击败，大人当真是英雄了得！田大人这次雪夜袭济州的战功已经名扬天下了，连街头小儿的歌谣里都在称赞您啊！时候也不早了，田大人既然与小郑是认识的，那么到济州城里面再详谈吧！”曹乾斯对我很是客气，说了不少恭维的话。

大概这几年官场得意吧，曹乾斯并不比前些年有衰老的样子。我回忆文新之事有些太投入了，自己仿佛又做回了捕快田靖华，不自觉地就向自己的县令上司行了一个大礼。这下子可把曹乾斯下了一跳，我和他是平级的官员，行这么个应该对上级行的礼当真是够给他面子了，赶忙还了一个礼，“田大人真是折杀鄙人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向曹乾斯笑了笑，然后携他们向济州城走去。

一路上由于有旁人在，我也没和郑群提到很多过去的事，只是说了一下这四年来各自经历的事情。进城后，我又随着曹乾斯到了他的府衙里吃了一顿饭，期间尽地主之宜，气氛十分融洽。由于我原先在曹乾斯手下做过事，现在也延续了过去对他的尊敬，这令他很是高兴，我从钱书阁口中知道曹乾斯与鲁忠义本来的关系是很恶劣的。

这天和曹乾斯接触了那么久，他并没有认出我来，似乎我这四年间变化真的很大，尤其是在气质和个头上，他已经认不出我来了。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他只见过我几面的缘故吧，印象不深自然无法记牢。曹乾斯的家眷也搬来了，但因要与曹乾斯说一些公事，我没有看到他们，更没有见到那个叫我狗奴才的曹小姐，不知道怎么的，我很想再见她一面，或许她已经嫁人了吧。

在府衙吃完饭后，我又请郑群到我的军营里去吃了一顿饭。我并不喜欢喝酒，但今天与郑群重逢实在高兴，还是喝了不少。周金戈等人也来作陪了，不过到了最后他们都下去了，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在说话，一直谈到半夜。席间，我半开玩笑的表示想把郑群挖到我的麾下来，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可比在禁卫里升官来的容易。不过郑群笑着拒绝了，他是个闲散的人，为知府这级官员保驾护航是件很轻松的事，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即使用总兵的职位也不换。

喝到尽兴的时候，我突然间询问起了郑群的婚姻状况，他不肯回答，反而反问起了我。我自然老实回答，婚姻对我仍是遥远的事情。郑群听了后，便又问道了当年那个让我在文新混不下去的女人是谁。我的心一直锁的很深，从来不向别人谈论自己内心的感受，曹小姐的事我从来没有向别人提起过。大概是喝了一些酒的缘故，我的话多了起来，嘴上有些把不住，把这件事和盘托出。郑群边听边笑，脸上的神情十分滑稽，让我有揍他一顿的冲动。说到动情处，我又把自己在天全碰到云君的事说了一遍。提到云君，我又哀叹了好久，我真的很喜欢她，但她那高贵的身份，直接成了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她甚至都不知道有我这号人物。听了我对云君的思慕之苦后，郑群终于沉吟起来。

我们就这样喝到了半夜，我和郑群都困得不行了。我留郑群在军营里宿一晚，但他执意要回曹乾斯的府衙里去睡。没办法，半醉的我只好送微醉的郑群出了军营。

分手时，郑群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慕君，你也不小了，还是现实点儿吧！攀龙附凤固然是好的，但对你的地位来说还是差点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济州这地方，好姑娘多的是，改天哥哥帮你物色一个！”

听了郑群的话，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是啊！我真的很需要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