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的穿透力很强,把一个熟睡的人震醒不是问题。我和王云倩彼此对视,看清楚了对方脸上遮掩不住的疑虑。
又仔细听了两三秒钟后,确定是这屋子里发出的后,我立刻下床穿鞋,王云倩跟上来,我推门,匆匆下了楼梯。
这声音就是从二楼楼板上传来的,似乎有大型机械在撞击,我下楼的时候,这声音越来越大,楼梯行至一半,我便拍着栏杆一跃而下,扫视着棚顶的每一个角落。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这个发出撞击声音的地方忽然安静下来,王云倩从上面给我丢下来个手电筒,我打开,仔细地看。相对于白天干净洁白的顶棚,这时候上面却多出许多颗红色的小颗粒来。不太稳,却是又掉下来几颗,我拾起,捏在手心,发现这东西竟然是红豆。
王云倩匆匆下来,站在我旁边,看着这红豆也陷入沉思。
忽然间,这撞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这次的声源却不是一楼这里,而是二楼,那声音砰砰地,楼板竟然跟着颤动,我学过结构力学,知道这么撞击肯定会让楼体不稳定的,而且,刚装修过,外墙漆震裂了十分不美观。
我马上想到了,这绝对不是人为,而我也有预见地切出槐木手机“X相机”的应用,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二楼。
刚站住脚,那声音又消失了,几乎马上,一楼的楼板又震动起来。我气急,觉得自己在被耍着玩,这不是打地鼠呢么?
狡猾地地鼠!
我再一次奋不顾身,这二楼的结构就像是阳台般,中间镂空可以见到大厅,我怕错过机会,直接从二楼跳到了一楼,一缓冲,差点摔倒。然后猛然抬头,看到一个服饰怪异的女人,她看到我跳下来,表情很惊讶,慌张地向我一扬手,大片的红豆漫天撒来,我害怕这东西有毒,慌忙退后,王云倩在楼上呆着,对我喊道,说那女人躲到厨房里面去了。
我正要撵过去,却是这地上的红豆忽然躁动起来,蓦地,竟然快速幻化出人性,身穿甲胄,裸漏出的皮肤青黑,我马上警戒,却发现这些东西也不走,开始在地上铆劲地蹦了起来,他们蹦的很用力,每一次落地,都会发出砰砰地声音。
却是蹦了两下,又全部集体变回了红豆。在地上弹了几下,又安静了。我看着这样的情景默不作声,良久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王云倩匆忙地走下了楼梯,说快叫小爬犁出来,跟上那个女的吧,她好像走远了,我估计我们是追不上的,小爬犁可以的。
我缓过神,连忙切出道场应用,上面竟然显示一个很独特的界面,小爬犁正在正襟危坐,闭目,道场里的世界,产生了日食,有源源不断大地黑色光亮被小爬犁吸收着。
王云倩又说道,不要打扰他了,他修炼《鬼道真解》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切忌打扰。
我将手机交给王云倩,说看着这里,然后立即窜进了厨房里,厨房的窗户被打开了,一些厨具散落一地,我进来的时候,铁锅还在地上打转,窗户下面有个面袋子,有些泥痕,这女人是踩着面袋子跳出去的。
我脑海中模拟情形,也跟着跳出了窗子外面,一楼的后面是一片水泥地,地上了留下了面粉形成的脚印,我循着脚印,脚印越来越淡,但还是有些面粉的痕迹,穿过马路,终于,在苗疆风韵的后窗户处停止了。
“和我猜的果然没错,还真是他们!”
我打道回府,进门时王云倩正在研究地上的红豆,见我过来,她眉头紧锁地拿着一颗红豆跑到我身边来说道:
“这是撒豆成兵的巫术,我在道场里读过这么一段的!”
所谓的撒豆成兵,就是撒放豆子,变成军队。传说中谓散布豆类即能变成军队的一种巫术。也是旧小说戏曲中所说的一种法术。《封神演义》写闻仲与姜尚大战岐山,由于商朝军队得到申公豹一帮道友相助,西周军队渐渐不支。关键时刻,姜尚得到燃灯道人相助,撒豆成兵,反败为胜。
事实上也是有这样的巫术的,苗疆一代对巫术的传承,一直秘而不宣,并不能说这是失传已久的,只不过没有被很多人看到而已。
我接过王云倩手心的豆子陷入思考,现在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就是对面的那家苗疆风韵了,这种撒豆成兵的毫无杀伤的小把戏,旨在吓唬,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放弃在这里经营餐厅的想法,吓跑我们,以怪力乱神的手段来达到他们在这条街道一家独大的目的。
果然,有行业诞生,就会有竞争,竞争也是多种多样的,这种背地里耍阴招的,我最看不惯了!我猜测,之前的这一家学生饭堂所遭遇的灵异事件,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还真让人觉得可耻!
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家动漫餐厅的老板,股东,也是一个半只脚踏入了灵异圈子的人物!我看着对面漆黑的苗疆风韵的窗子里面,心里暗道:今天且放过你们,日后,不要太过分,否则,我们必然会回敬的。
王云倩拿了扫把,把一地的红豆扫了干净,然后我们两个人便回到卧室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被表哥的电话吵醒,告诉我快点的,十一点之前,掀红布开席,你帮忙招待着。
我打车来到订好的那家酒店门口,县级的也不是有多豪华,不过看着立起来的彩虹气球,心里也跟着美滋滋的。
我有了工作,有了事业,有了存款,有了自己的车,房,而我现在的年龄,不过22周岁。但是我铭记,创业难,守业更难,路还长,要认真地走。
然后,七大姑八大姨的,见过的没见过的,纷纷到场,祝福的,写礼账的,应接不暇。王云倩还感叹地问,说你亲戚怎么这么多,我说这是在农村,如果你家里有些钱,自然亲戚就多了,没钱,没人愿意搭理你。现实就是这样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寻。这些年,我和母亲,深有体会。
说到母亲,她在家里照看姥姥,说这样的场合就不来了,来了只是浪费车钱,没什么用。
十一点,当鞭炮声响起,我表哥在席间台上讲话,信誓旦旦,牛逼哄哄,可下出了当时被亲戚们看不起的气了,而之前损他的人也在席间鼓起掌来,说就知道你是个潜力股,有发展,瞧着,今天不是当上老板了。不过好多亲属还是对我议论纷纷,更有的指着王云倩笔画,说这小媳妇真俏,说魏笑才是出息了,这么点小岁数,就什么都有了。
表哥拿着话筒硬向我手里塞,说你有文化,你讲两句,震震他们。我无奈地接过话筒,刚要说话,便有吵闹的声音在门口传了过来。
只见两个穿着警察制服,腋下夹着公文包的男人走在前,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城管制服的油光满面的男人,我立刻认出,这家伙就是昨天早上被我暴打了一顿的城管队长,此刻看到他们,我觉得很是不爽,很明显,这家伙是报警了,让警察来找我的麻烦。
在场的亲戚又议论起来,刚刚夸我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了。
打头的民警走到我面前,他比我矮,我又站在看台上,此刻他仰视着对我说道:
“有人举报你妨碍城管工作,你现在必须放下手里的事情,走一趟公安局!”
张晓东接过话筒,对亲戚们解释道说有点公事,没什么。然后又小声问我道,怎么回事?
而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皮肤黝黑,像是农民,但是西装革履,走路很有派头,另一个女人约莫30多岁左右,两只耳朵上吊着大大的耳环,看到我时,眼睛有些闪躲,他们随便挑了个相对空闲的位置,落座了。有认识他们的人嘀咕道:“苗疆风韵的老板和老板娘也来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这位民警对着正在目视他出的我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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