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
秦毅大清早起来就遇到两个人,一个是钱小玲,另一个是费修文。
遇到美女很开心,一起走了一段路,然后秦毅就碰到了费修文。
相遇的地点是连接教学楼的一条走廊。
三个人,六目相对。
尴尬、疑惑和愤怒的情绪在酝酿,时间一下子凝固了。
费修文心里怒火满腔。
如果不是这家伙自己何至于此,还有钱小玲这个贱人,口口声声说和这个学生没关系,却和他肩并肩一道去上课。
费修文冷着脸,眼睛望着天花板,准备擦肩而过。
秦毅突然叫住了他,笑得好亲切,好自然:“费老师,好巧啊。”
“巧,是很巧。”费修文跟秦毅说话,眼睛却盯着钱小玲,眼神恶毒的好像一把钩子,总想钩出点什么东西来。
秦毅微微一笑,关切的问:“费老师,你的教授应该评上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费修文早已平静的心又刺痛起来。
一个家伙捅了你一刀,还问你痛不痛,有什么感觉?
费修文憋屈到肺部隐隐作痛,他赶紧压制住愤懑,淡淡的说:“不劳关心,告辞!”
“费老师,你脸色这么差,要注意身体啊,有些运动做多了伤身又伤阴德。”秦毅的叮嘱在外人听来情真意切,但在费修文耳朵里,每个字比烙铁还烫人。
什么叫“有些运动做多了伤身又伤阴德”,这摆明了是讽刺自己德行不修,纵欲无度。
再待下去,又要旧伤发作了,费修文闷哼一声赶紧离开。
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秦毅的声音:“我没说错吧,你看他脚步虚浮,摆明了就是纵欲过度啊。唉,禽兽啊禽兽----”
不少学生都听见了,纷纷朝费修文投来鄙夷的目光。
费修文脸颊发烫,落荒而逃----
秦毅回转头,看着钱小玲,认真的说:“钱老师,你不会怪我吧?”
刚才,钱小玲惊讶的眼神都被秦毅看在眼里。
不用精神穿刺,他也能揣摩到钱小玲的心思。
善良人遇上阴险小人的时候都会心软。
因为小人会花言巧语,小人会肆无忌惮,所以很多英雄豪杰都栽在了小人手里。
秦毅不会,他信奉的原则就是踩人踩到底,做事做到绝。
费修文这种玩弄女性的禽兽,要放在几十年前,绝对是乱搞男女关系被镇压的典型。
所以,秦毅一直在关注着他。
刚才,就在擦身而过的时候,秦毅施展精神穿刺,感觉这家伙情绪很好,信心很足,肯定又有什么新动作,不得不防啊。
秦毅这番心里活动,钱小玲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她肯定不会怪秦毅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勇气离开费修文,开始新的生活。
因此,钱小玲感激的说:“老师怎么会怪你?秦毅,你不要多想,今天是你第一次开主题班会,我怎么也要给你站台。”
“对啊,我差点走神了。我这人就是嫉恶如仇,太具有正义感,刚才看见那个禽兽就忍不住要为民除害---”
秦毅表扬了自己一番,收拾心情,大步朝教室走去。
张彬早就在门口等候着了。
看见师弟,张彬露出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同学们都等你呢。”
秦毅看了看表:“不急,还有五分钟,师兄我们聊一会。”
聊个屁啊,都什么时候了。
张彬心头火起,面上还忍着:“师弟,我们每天都见面,有什么好聊的?”
“都说日久生情,师兄我们做不成基友,也要做朋友,怎么会没有聊的?你可以跟我探讨一下学术,交流一下思想嘛?”
两个大男人,交流思想做什么?
张彬一阵肉麻,他看着钱小玲也在,不好发作,讪讪一笑。
秦毅继续道:“出节目的事情你都跟他们谈过了?”
张彬谈过,等于没谈。
作为班主任,混到这个份儿上,也真够悲催的。
张彬从小就是个乖娃娃,他这种个性适合教书,但不适合管学生。
毕竟来读天南大学宗教系的,都是有个性的妖孽。
妖孽最喜欢的,是比他们更有个性的妖孽。
秦毅看张彬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同情的拍着对方的肩膀道:“别怕,我罩着你。”
说完,秦毅推门。
门没动,竟然被锁上了。
这帮学生听到风声,表现出全然的抗拒。
张彬道:“我去拿钥匙。”
“不用麻烦,退后!”
秦毅手一挥,张彬和钱小玲疑惑的退后。只见秦毅飞起一脚,砰然巨响,门被他一脚踢飞了。
门板倒在地上,灰尘激荡,秦毅大步踏过门板,很有气势的站上讲台。
教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同学们吃惊的看着被踢飞的大门,内心一阵翻腾。
这家伙好厉害,难怪能够打赢泰格。
不愧是班长,单这手硬功夫就令人叹为观止了。
秦毅的目光扫过一干同学,背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主题班会”四个大字。
字迹飘逸潇洒,宛如晴空鹤舞。
落笔的刹那,鸦雀无声。
秦毅清了清嗓子,语出惊人:“我知道我不受欢迎,这一点从我被选上班长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因为,恨一个人,就选他当班长,尤其是在宗教系。”
台下,有人笑,有人鼓掌。
大众的心理是奇怪的。
当一个人跳出来自曝其丑并主动挨宰的时候,人们往往觉得这家伙实诚、可爱、不装逼。
对抗心理也逐渐转变为接受。
钱小玲美目里多了几分赞许,这个家伙一出场就得了头彩,或许他真能当好这个班长。
秦毅双手放在讲桌上,身子微微前倾,继续道:“宗教系的人都自认为有个性,但你们是否知道,我们其实是另类。”
台下,一些学生陷入了沉思。
秦毅说的是实话,大实话。
学宗教系的,无论主修哪个教派的学生,一心要出家的毕竟是少数。
红尘滚滚,三千烦恼,如果真要放下,又何必来这里。
虽然每年都有几个毕业生选择出家清修,但大多数还是进入了各种社会机构。
人活着,就得随大流。
无论社会怎样,你总是这其中的一份子。
要想超脱,除非你真有那个能耐。
秦毅很好的点中了宗教系学生的痛处。
毕竟这个社会,最不受欢迎的还是另类。
除非,你另类到一个令人只能仰望的高度。
比如大科学家爱因斯坦,在他之前很多人都认为光线是直的,只有他认为是弯曲的。
事实却又证明,他是对的,于是他就成了少数掌握真理的天才,他可以几十年穿一件衣服都不换,几十年一个发型都不变。
而你,就不行。
这就是天才和另类的区别。
台下,众人都在沉思,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秦毅,这么快就当上了学校的狗腿子?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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