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真的忍心拒绝?”小春媚眼如丝的看着秦毅。
她站在走廊若明若暗的灯影里,宛如一株摇曳的红莲,脸上带着令人心跳的一抹红。
“我已经拒绝过了。”
“你--舍不得?”除了小春,没有人可以和秦毅谈这件事。
夏家的确骄傲,秦家的确没落了。
可,这就是退婚全部的理由吗?
一定,有别的什么东西。
秦毅的脸绷得很紧,像一块铁板:“当年的事情,恐怕夏家脱不了干系吧?”
当年,秦家曾经如日中天。
却突遭大难,家道中落。
这件事情,是秦家最大的隐秘。
小春隐约知道个结果,却不知道缘由。
莫非,少主在狼山已经知道了?
这样也好,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结束,对谁都不会太痛苦。
少主是秦家的男人,他这一生都要把“秦”字扛在肩上。
小春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还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商业和感情是两回事,夏家在传媒界的确很有影响力。”
“那你还---”
“谈判总是这样,不打压对手,就无法获取最大的商业利润。”
秦毅淡淡的说,他推开门,进了别墅。
听见响动,燕家姐妹跑出来站在楼道里。
燕小琪心里莫名的烦躁,她脑子里总是回想着这家伙和夏冰见面的情景。
这么深的夜晚,又这么大的雨,这简直就是男主和女主畅谈人生理想事业爱情的绝佳时机啊。
他们会做些什么呢?
拥抱,接吻,还是-----
哎呀,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直接问这家伙不就好了吗。
要不招供,皮鞭蜡烛全部上。
燕小琪做好了准对,可是秦毅没有准备。
他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直接从燕家姐妹的面前走了过去。
过分,太过分了。
难道没看见两位美女站在走廊上吗。
眼看对方就要进门了,燕小琪冲了过去,一把踹开门道:“秦毅,你给我站住!”
秦毅装傻充愣道:“老板,什么事?”
“你和夏冰都说了些什么?”燕小琪红着脸道,毕竟这个问题太私人了。
“老板,天这么晚了,不好吧。”
“我一个小女生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秦毅,老实回答。”
“这是我的隐私。”
“保镖在老板面前,没有隐私。”
这丫头的脸皮怎么这么厚?秦毅叹气道:“好吧,我们去喝了咖啡。”
咖啡?在这样的雨夜,他们竟然去喝咖啡。
一想到两人在烛光下喝着咖啡的场景,燕小琪就双目喷火:“还有呢?”
“她找我谈了合作的事情。”
“你答应了?”
“我让她找沈丽云。”秦毅耸了耸肩膀道:“生意上的事情,丽云姐比我懂。”
说完,秦毅干脆的伸手关门。
燕小琪扑上去还想问,“砰”的一下,鼻子撞在了门上,钻心的疼。
混蛋,不能轻点吗,人家可是女生耶。
呜呜,好痛。
燕小琪狼狈的捂着鼻子回屋,燕晶晶在一旁叹气道:“真笨!”
这是妹妹吗?不安慰人家也就算了,还来补刀。
这一切都是那家伙干的好事,明天我一定找你算账。
次日清晨,不到七点燕小琪就爬了起来。
昨晚憋了一肚子的气,燕小琪哪里睡得着,她盼着天亮了找那家伙算账。
报仇心切的她穿着睡衣就跑到了秦毅的门口。
呼吸,鼓气,再度深呼吸。
然后,燕小琪使出全身力气撞向大门。
“砰!”的一声,门开了。
门没锁,燕小琪用力过猛,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痛,好痛!
燕小琪浑身骨头像是闪了架,她睁眼一看,呆住了。
人呢?人去哪儿了?
桌上,好像有张字条。
燕小琪顾不上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拿起纸条,鼻子都气歪了。
“我走了,门没锁,不要撞门了,笨蛋!”
燕小琪把纸条撕得稀巴烂,大骂道:“混蛋!混蛋!”
这个家伙,太可恶了。
他算准了自己要来撞门,故意不锁门,如果真要提醒,就应该把纸条贴在门上。
燕小琪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一瘸一拐的下了楼,扯着嗓子道:“死胖子!”
褚大胖立马出现了:“老板,什么事?”
“秦毅去哪儿了?”
“我们老大走了,他没给你留纸条吗?”
“------------”
“咦?”褚大胖奇怪的看着燕小琪:“你的脚怎么了?”
“别管我!我问你这家伙去哪儿了?”
“看他爷爷去了。”小春从走廊那头出来,微笑着说。
“他还有爷爷?”
褚大胖和小春面面相觑,谁没有爷爷,难不成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小春强忍着笑意道:“他当然有爷爷,他爷爷在乡下,很朴素的一个老人。风烛残年,希望孙子回家看看---”
“他爷爷在什么地方?”
“一个非常远非常偏僻的小山村。”
小春语带悲凉,就像一个说书艺人,把一次探亲说的生离死别,说的燕小琪都眼泛泪花了:“好吧,我就原谅他几天,等他回来再算账!”
天空很蓝,阳光很辣。
秦毅,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山里人有句话,叫望山跑死马。这大青山一带山势迂回曲折,宛如青色玉带,山脚的卧龙村一眼就能看到,却要爬过几个山头,再趟过一条河。
山上的路也不是青石板路,而是用脚踩出来的土路。
老头子是什么人啊,老头子可是高人。
高人总要到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住着嘛。
所以,考虑到交通问题,秦毅在狼山监狱求学六年一次也没回过家。
今天在八月的阳光下走山路,绝对是一件苦差事。
穿林子,就更苦。
青杠树老林子,到了夏天尽糟虫害,树干上爬满了一条条五彩斑斓的毛毛虫。
还有那老竹林,一走进去凉快是凉快,但一群群蚊子像轰炸机似的朝你冲过来,不见血绝对收兵。
但是,秦毅偏偏就往这地方走。
按理说,林子里不应该有人。
可是,前头的林子偏偏就有个人。
这个人穿着长衣长裤,大热天戴着帽子和墨镜,背着一个背包,像是旅游的人。
他在前头的岔路口停住了,像是走累了。
秦毅看了这人一眼,大步的走了过去。
就在经过这人身边的时候,秦毅突然一拳,砸在这家伙的腹部。
这人痛苦的叫了一声,腰弯了下来。
秦毅手中寒芒一闪,锋利的匕首割断对方的背包,抄在手里就跑,眨眼间就不见了。
这个大个子气坏了,拔腿就追。
走了几步,才发现这林子密不透风,到处都是树,根本看不出对方逃往哪个方向。
无可奈何之下,大个子回到原来的岔路口。
不到一会儿,下方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人。
这人也是差不多的装扮,见到他大个子急迫的问:“铜头,你的背包呢?”
“妈的,被那小子抢了。”粗壮汉子拍着大腿,懊恼的说。
他的目光落到了同伴身上,吃了一惊;“铁驼,你的呢?”
“别提了,和你一样,着了这小子的道儿。”
两人对望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
“铁驼,还追吗?”
“这不废话嘛,空手回去组织能放过咱们。”
一想到那个严酷无情的组织,两人都不吭声了。
眼下的情形是,背包丢了,水和食物都没了。
不过,这些都能克服。
只要山里有人,就有庄稼。
两人都是经过训练的杀手,经过一番探查,决定朝山坡下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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