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雪殿外的雪又堆积了足有人膝盖那么高。
我叹了口气,挥了衣袖将殿外的雪清扫干净,没了白花花的雪转眼间显得敞亮多了,露出了两天未曾露出的地面,光洁的闪闪发亮一般。
这雪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我这蕴雪殿里空气时常都不干燥,殿外地面总是干净的。
清理完雪后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伸出手,掌心跃出一片雪花,晶莹的冰晶极为精致和漂亮。
我顶着这仙君的名头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但到现在我还在怀疑我究竟适合不适合这样继续做下去,继续顶着仙君的名头掌管着人间降雪的事情。
本来只是玄溪座下的一个小仙,现在却突然得了降雪的寒雪丹,顶替宛水仙君掌管了降雪的事宜,我真的觉得压力很大啊……
那日,我从玄溪上神的宫殿出来,去给应北帝君送他前日里本应收到却被玄溪上神克扣了好几天,只剩下半瓶的醇酒,路上碰到神色匆匆的宛水仙君,出于下位对上位的礼仪,我上去打了个招呼,宛水仙君的眼睛蓦地一亮!
这宛水仙君本是掌管降雪的仙君,我只与玄溪上神参加宴会时见过她几面,并无什么亲近,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
我见她时,她总是身子端正的坐着,万千青丝垂地,只有鬓角的两缕发丝绑了两个绿色的束带。
她不是一个太爱打扮的女仙,但却很漂亮,很端正。这是我对她的评价也是一直以来唯一的印象。
那时宛水仙君眼睛蓦地一亮,着实吓的我后退了好几步,宛水仙君居然还朝我冲了上来,我只觉得脑中以往对宛水仙君的印象像是玻璃被人狠狠敲碎成渣渣一样的破灭了!
“我要是没看错,我记得你是总在玄溪上神身边的那个小仙对吧?!”宛水仙君捉住我的肩膀,神情看起来极为焦急。
我抖了下唇,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句:“回仙君,我是那个小仙没错。您眼睛好的很……”
正是我当初这一抖,这一回答,造就了我今日顶替了那个极为随便的宛水仙君的位子,日日因为控制不好她渡到我身体里的寒雪丹而周身百米雪下不止,我如今连门都不愿意出了,否则还要费力帮其他仙友清理积雪。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时候的宛水仙君实在吓人,居然二话不说就从自己的身体里引出了寒雪丹渡到了我的身体里,嘴里还说:“终于碰见个熟人了!”
我真不曾想,我一个小小的女仙和宛水仙君明明一句话也没说过,怎么就成熟人了?
那时我还不知宛水仙君那么做的原因,现今知道了。
只是因为她在这天界觉得闷早就想下界磨练磨练,跟天帝申请了好些次,天帝才答应了,说只要她能找到代替她的人便准了她走。
天界每个仙友都有各自不同的道行,一日内找到愿意融合寒雪丹身并兼两职的仙友着实难找。
宛水仙君寻了一路,就我让她觉得脸熟又看起来是个好欺负的……便是我倒了这霉,不过在其他仙友的眼里看来,我是交了天大的好运。
一个仙法没多少的小仙一夜之间摇身变身成了掌管降雪的仙君,还有了天帝钦赐的大殿。
我对这些人的想法只能呵呵了,我总觉得天帝铁定暗里可怜我是那个倒霉的人,才赐了单独的大殿给我涨点脸面安慰我。
我到现在都控制不好寒雪丹,在别的仙友眼里恐怕是最无用的一个“仙君”了吧。
“凝芷仙君,凝芷仙君,外面玄溪上神派人来请您去卿元殿一趟!”一个身着粉衣的小仙笑着跑了进来,那是负责伺候我小仙,童之。
我奇怪的啊了一声,起身朝外走去,问道:“可说了有什么事?”
童之摇头:“没有,只说是让您去一趟。”
玄溪上神整日无事便应了天帝让他开殿讲课的事,现在每日都会在卿元殿讲上两课,只有极有潜力被众人看好的小仙才有资格去听。
我这应该算是……占便宜了。
只不过还真是怪了,我因为控制不好寒雪丹,身边百米一直有雪降下除非睡着之后雪才会停,所以我一直不曾去过玄溪上神的大殿听课,玄溪上神对此事也保持了赞同的态度,大约是不想上着课还要欣赏雪景,最后还要收拾积雪。
今日怎么突然叫我去了?我脚步一顿看了一眼放衣服的地方犹豫了一阵又收回了目光。
算了,要是专门换件衣服去只怕会被童之这小丫头笑话。
我喜欢玄溪上神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不对,玄溪上神本人的话大约是知道的,只是知道而已,只是知道而已。
我脸上的神色黯淡了积分,叹了口气一甩水袖转身出了大殿:“那就走吧,不能让玄溪上神等久了。”
童之应了一声,紧跟在我的身后。
童之这类的小仙修为尚浅,受不了我周身时时刻刻下雪的寒冷所以总是穿的很多,一如今日,居然穿了个粉色的夹袄,想想只有我这大殿永远是下雪的,也苦了伺候我的童之。
我抬头看了一眼从我上方百米降下的雪花,并没有觉得冷。寒雪丹的关系让我有了御寒的体质,即便不穿衣服我想我也病不了。
去卿元殿的路上景色宜人,仙雾氤氲环绕,山石花草锦簇成群,这美景因为我的靠近。。花儿缩了叶子,山石蒙上白雪。
看到远处议论纷纷的小仙,我抽了下嘴角,所以我才不想出门啊!我就是控制不好,就是周遭下雪怎么样!
童之瞪了那些小仙一眼,小仙纷纷收回目光离开。
“仙君不必管她们的碎嘴,倒是今日呢,仙君许久没去卿元殿听课了呢,这次既然去了就听完吧?”
“是啊。”我应了一声:“去都去了,先听听玄溪上神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若是没有就听课吧。”
童之点头,粉嫩的小脸精神十足,“我也要努力了呢,玄溪上神可是参加过那次大战的天神呢,能听到他讲课是多么幸运的事!”
我揉了揉童之的头,鼓励道:“是,是!”
想我以前拜到玄溪上神座下可不是这么高尚的理由,我完全是垂涎于玄溪上神的俊脸和美色,多少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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