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吃饭吧,这两个糖包带在路上吃。”陌生女人把小碗米饭推到“我”的面前。又将两个糖包用软牛皮纸打包好,揣进“我”灰色罩衣上那个格外大的口袋里。
不受“我”的心控制,说起话来是滑那样腔调的“我”,在陌生女人往“我”口袋里塞糖包的功夫,就已经自顾自地端起小碗米饭,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拉着。
陌生女人又坐回到“我”的对面,一边往“我”的碗里夹着菜,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来,多吃点菜,这就要独立了,去导向港可别亏待自个儿,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个儿才是最重要的。”“我”边扒拉着饭,边应声连连点头。
陌生女人继续絮叨着:“按道理都是由父送着去导向港的,唉!你可得独自一个人去。不过心里也别觉得有什么,人总归是有得有失的,最重要的是学精灵点把握好眼下的。最好别让自己吃亏,就算是吃亏也得吃值了。听见没?”塞了一嘴饭菜的“我”,含含糊糊地从嘴巴里还没被饭菜填满的缝隙处挤出一个“好!”字。
“你那该死的父跟了他我就没少吃亏,不过吃亏吃的最值的就是有了你。”陌生女人此时眼睛里载满了温情,疼惜地看着“我”。
听完这句话,“我”正在进行着地咀嚼动作,瞬间凝固住了。“我”看着她那双饱含回忆的眼睛,泪花不由自主地打起了转儿。此时此景“我”的心和“我”那尊不受控制的躯体第一次有了共鸣。
忽然“我”通过陌生女人那双眼睛里模糊的倒影识别出那尊躯体的样子原来是滑的。
“我竟是以滑的躯体经历着他的回忆?”正在我那颗旁观视角的心感到诧异万分时,一阵轻盈,感觉我的心在此刻脱离了滑的躯体,我开始看见了我透明的手……
“邦邦……”只听阵阵清脆带着节奏的切菜声传来。
“饭好没?快点呀!”一个女人坐在堆满各种劣质化妆品的梳妆台前,正凑近镜子熟练得描眉、涂唇、勾眼线,镜子里晃着厨房门的影子,女人在对着镜子化妆的同时大声催促道。
“还得一会儿!”从厨房里传来应答声,是凡的声音?我的心又一次处在旁观视角,这是又在感受着凡的记忆画面么?我那似乎与凡同在一体,但却又无声无形拥有着独立的思维和情绪的心又在诧异着。
“再不好,我就不吃了,马上我就得出门。喂听见没?快点呀!”女人手里还捏着眉笔,转过脸朝着厨房的方向,再次催促道。
厨房没了回应。
“那我就走了,你自个儿吃吧,吃完收拾收拾你也得走了。”说着女人匆匆忙忙地抓起几样化妆品,随手丢进一个金黄色的手提包里,然后拎起手提包就往外走。
临出门时又冲厨房喊了一句:“去导向港都是父送去的,你要是需要他送就找他过来,我走了啊!”女人说完出了门。
此时“我”也可以说是凡,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从厨房走出来,透过梳妆台上的镜子看见凡的影子被拉的修长,孤零零的悬在正中心的位置。
镜子里凡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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