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醒了过来,但还处在精神涣散的状态,他惊恐地环顾着四周,围了他一圈的幼年面具师们一个个眼神异样,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像是在审视怪物一样看着庄。
朽木师傅走到陈列架前,从她宽大的白色罩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桃木盒,桃木盒里装满了五彩的棉花球,朽木师傅从里面拿出一个棉花球沾了一点凝香草粉末,然后她又走回到庄身边,把沾了凝香草粉末的棉花球塞进庄的鼻孔里。
庄嘴巴大张了半天,终于打出来一个大大的喷嚏,恢复了正常神色,朽木师傅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庄走路有点晃悠,他结结巴巴地说:“疼……疼……”
朽木师傅看了他一眼无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了一句:“过几天就不疼了。”
之后庄说每一句话都会打结巴,大家还以为他是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你没事吧?”巧是第一个凑到庄身边的,她关切地问庄。
“疼……疼……疼的厉害……头……疼……”庄结结巴巴地回答巧。
滑拍拍庄的肩膀说:“哎呀,你怎么这么点背呢,这种倒霉事怎么就叫你给摊上了,莫名其妙的受了这么一遭罪。唉,庄今天回去可要好好休息休息。”
“我……我……怎……”庄结巴着要对滑说点什么的时候,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敷衍道:“休息,休息,好好休息。”
朽木师傅把那只从庄的太阳穴里勾出来的噬忆蠕丢进陈列架上摆着的一个空玻璃器皿里,接着她从桃木盒子里再次取出一个五彩的棉花球,刷着一根火柴点燃棉花球,然后利索地把燃着的棉花球也丢进空玻璃器皿里。噬忆蠕瞬间燃着了;,它在火焰中扭动了几下便化为了灰烬。
朽木师傅重新拿起银钩子,她勾起新的一只噬忆蠕问道:“轮到谁了?”
“到我了。”滑点头哈腰地走上前去。
朽木师傅叫滑伸手,噬忆蠕嵌进了滑的灵力戒里。
滑倒吸了一口气,脸色很难看。
巧问他:“是很疼么?”
滑使劲点点头。
凡、幽、巧、庄、独挨个接受了朽木师傅往他们的灵力戒里嵌噬忆蠕
纠在之前的混乱过后,拉着我和结早已站进已经被嵌过噬忆蠕的幼年面具师的队伍里。
“下一个。”朽木师傅在喊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们组的其他人齐刷刷地朝我们三个看过来。
纠冷冷地瞟了他们一眼,他们就都不再看我们了。
于是就直接跳到了下一个组的人。
在其他组的都轮过来后,朽木师傅对大家说:“今天的课就到这儿了,今晚上对你们来说可能是一个难熬的夜晚。你们最好早点休息,我想你们的父和母应该都会给你们准备了酸柠茶,你们最好多喝点可以缓解疼痛的。”
“哥我能知道为什么吗?”结对纠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
“不能。”纠冷冷地回答,他不给结丝毫再提问的机会。
“总是这样,哼!”结极其不满地小声嘀咕道。
在接下来的领餐中很多幼年面具的托盘上都多了一杯酸柠茶。结的托盘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只有一个小玻璃瓶。纠依旧悻然接受着胖女人白眼下施舍给他的彩豆。
我的托盘上也倒是多了一杯酸柠茶,酸柠茶其实平常不难喝到,不过做起来倒是挺费劲,需要从二十四种水果中提取酸汁勾兑调和,然后在经过四十九天的密封发酵,最终才能得到分了二十四层颜色有些粘稠的液体,这液体便是酸柠茶。
我长这么大只看见婉做过一次酸柠茶,婉总是不喜欢复杂的事情,所以她在做酸柠茶的过程中“烦死了,不会在做第二次的!”这句话会从头说到了尾。我其实已经忘记酸柠茶的味道了,只记得那次婉做了我挺喜欢喝的,但从来没想过她会做第二次。
可是此时想到朽木师傅说酸柠茶是父和母准备的,就一下子恍然大悟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们这些幼年面具师每天领来的餐都是各自的父和母为我们准备的。原来离开家后,婉每天都在给我细心的准备着家常菜,而且她还第二次做了酸柠茶。
离开家后其实挺思念婉的但是不太愿意想起她,因为觉得“思念”这东西还是搁置到记忆深处不太容易想起的地方才显得比较踏实。
想到这儿我喝了一大口酸柠茶,细细地品了品:酸中带点甜,甜中带点涩。
每次想到婉心里头那说不出的滋味就和现在品的这一口酸柠茶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纠不让我和结碰噬忆蠕,纠要求结做得每一件事情都不会向结讲明原因。我又想起那天晚上纠向我吐露的那些话,觉得纠对结一定隐藏着什么。就像梧和婉也对我隐藏着什么,也许隐藏本身就是爱的一种方式。
结每次领餐后都是一副沮丧相,今天她看上去更加沮丧,她撅着嘴说:“为什么,我们没有酸柠茶,难道我们的父和母不知道,母那么疼我,为什么我天天都吃不到家常菜。”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