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有“噬忆蠕”的玻璃器皿旁边,另一个柱形的器皿里有半罐子的银色粉末。
我看到这个器皿里的银色粉末后一阵比之前还要剧烈的头痛让我几乎难以忍受。
结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惨白惨白的,在她一旁的纠,看出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头好痛!”结回答。
“我知道你头痛,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少了一部分记忆。”纠保持着他惯有的冷淡口吻问结。
“没什么,没发生过什么呀?就是会经常觉得头痛,什么叫少了记忆?”结惊讶地看着纠。
“哎,你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算了也没什么,我会弄清楚的,不要再去看会叫你头痛的东西。”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那冷淡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丝关心的责备。
我不能明白为什么结和我都会头痛,纠说结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很疑惑。
我正想这些的时候,发现纠正在用异样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丝毫不在意我的不自在,继续盯着我看,过了好一阵儿,才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的表情很怪异同时也很冷漠。
朽木师傅这时给我们介绍起那半罐子银色粉末来:“这是凝香草,它是最重要的面具合成物。”
“凝香草?为什么我会觉得好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过?”想到这儿我头又是一阵剧痛,我只好作罢放松自己的大脑不再强迫它去回忆。
“我们是要正式学制面具了么?”巧很是兴奋地问朽木师傅。她的提问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这样也就让我可以缓解头痛。
“没有,你们只是先要了解这些原料,正式学习制面具之前,你们必须打好各个方面的基础,尤其是在你们要亲自制第一张面具之前。总之你们必须认认真真的学好每一门准备课程,这些课都是极为重要的。‘原料合成课’是你们亲自制第一张面具前的最后一门准备课程。这门课结束后你们就要正式制面具了。”
幼年面具师们面面相觑,大多数人都显得很兴奋,不出我所料纠是人群中那个最淡定的,他向来对什么事情都是那副早已预料的平静加冷漠的态度。
除了纠以外,独也是个冷淡之人,不过她的冷淡和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她只是不关心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很自我的冷淡。
现在大家听朽木师傅这么一说,才知道之前开的那些课都是些准备课程。什么“体能与面具”;“面具师基础品德课”;“仁慈论”;还有一大堆像这样以理论为主的课程,在我看来这些课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课程。这会儿知道了这些课都是正式制面具前的准备课程,就更加证明了它们的无关紧要。不过有一点我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去学习这些无关紧要的课呢。
不知道此时我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地回忆起一门叫“面具师行为准则”的课程来。这门课讲了很多面具师的禁忌行为,从小行为的约束到大行为的约束总之条条框框一大堆内容,上这门课的时候我总是浑浑噩噩度过去的,总觉得这门课枯燥乏味,甚至有些让人厌烦。感觉如果每一个面具师都按照这门课里所讲的内容一条一条相对应去约束自己的行为必定大家都会成为一样的人。所有的面具师都会像木偶一样过着毫无生趣,索然无味的生活,局限在两点一线的平行空间里。
“这样的课听多了只会禁锢思想,成为一个只知道在意眼前一亩三分地的目光短浅之辈。”我总是固执的对这门课做出如此的判断,不知道我的判断是否是属于思想偏执,如果我能讲出来的话,那些师傅们,主事们,还有面具城里被树为楷模的面具师们一定会给我定性为大逆不道,也许还要围着我轮番展开思想教育,同龄的幼年面具师们则一定会讥讽我搞什么自以为是的特立独行。
想想自己幸好不会说话,不然可真要惹出一场轩然大波了。想到这儿我竟暗自庆幸。
不过不会说话虽然会给我带来避免一场轩然大波的好处,但也有不能避免的一些小小的坏处:
比如说一些无知的幼年面具师对我的嘲笑,另一些幼年面具师对我的同情,还有一些师傅们对我的漠视等等等……总之这些坏处让我顺其自然的成为了一个随波逐流的旁观者,我对这些坏处不太上心,觉得挺无所谓的,也很习惯一个人待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尽量远离这些人的视线。我并不是害怕他们带给我的种种坏处逃避到角落里去的,我只是想躲个清净。因为这些坏处都来自别人,我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去为这些坏处做出什么改变的举措,只有少出现在这些坏处多发人群的视线里,让他们尽量想不起来我,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只喜欢和我在意的人多呆在一起,然后远远地看着不在意的人,无论是行为上还是思想上都不对任何事任何人带有“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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