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导向港的地界。一路上都没见到过什么树木,路途很平坦但也很荒凉。
每个幼年面具师都有他们特定去导向港的路,在踏上去导向港的路之前,幼年面具师体内还没有被激发的灵力会本能的汇聚在他们右手的中指尖。半透明的灵力之光透过中指尖形成一道光束,指向幼年面具师通往导向港路的方向。幼年面具师沿着灵力光束指引的方向,走过这段属于自己的通向导向港的路之后,便开始了作为面具师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一个阶段。
在还没有踏上我的那条专属路之前,我曾对这条路在脑子里进行过各种版本的场景再现。
比如路上我被一顶黑色的怪轿子给劫持了,没有抬轿子的人,可那轿子像风一般驶到我的面前。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眼前一黑被卷了进去。
之后我一直什么都看不见,在一片黑暗中待久了觉得自己慢慢成为了这片黑暗的一部分,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的融化,情绪从惊恐到无助最后便平静了下来开始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当都感觉不到自己存在时,黑暗或者说所有的一切对那时的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再后来这个场景就这样被中断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在很多时候都会出现类似的断层现象。就是正在想象的一个场景突然会在脑海里消失,然后只留下支离破碎的片断,在我想要努力把这些片断拼凑完整时,却感觉像是有无数根针瞬间刺进了脑袋里强迫我就此停止这样的拼凑。
还是继续回到我的那些场景再现吧,虽然说它们都没有结局但却越发的离奇起来。我的脑海里还出现过这样的画面:无数的面具把我包围起来,它们不停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还发出诡异的尖笑声,被包围在中间的我一阵头晕目眩后忍不住呕吐起来。
奇怪的是,现实中的我居然跟着幻想中的我在一起呕吐,直到我吐到胃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翻出来时,脑海中的场景才肯中断。
我顶着那颗一片空白的脑袋,来到镜子前晕晕呼呼的打量着自己的一副狼狈样瞧瞧:泪花还在眼里打着转,脸上两道明显的白色痕迹像是盐水蒸发后留下的盐巴印一样用手一揉还掉着渣。鼻孔里流出的分泌物里居然还掺杂着食物残渣,嘴角挂着呕吐物的残余。
我就这样毁了梧给我精心准备的淑女面具,但也无意间自己完成了第一张面具,尽管只有我自己认为这副滑稽的面容是我制出的面具。
在面具城衡量面具有好多好多很复杂的条条框框重点的我只记住两条:一是要给别人看;二是要倾入灵力。总之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巧合的形成这副不被别人认为是面具的面容,还有为什么自己脑海里会出现那些莫名其妙诡异的幻觉。哎,想不明白的时候还是最好回到现实中来。
之前我说过我的通往导向港的专属路平淡荒凉没有什么波澜起伏有的只是索然无味。不过倒是也有些可以回忆起的小插曲,像我们在一家“岔路饭馆”吃到挂着苍蝇的“焦烤面”。
在导向港之路上会有很多“岔路饭馆”为去导向港的面具师提供食宿。焦烤面”在“岔路饭馆”最常见了,是一种用椒盐和甜酱包裹着面块烘烤出来的食物,看起来焦黑焦黑的吃起来却很爽口。
“焦烤面”随处都可以吃到,但是挂着苍蝇的“焦烤面”我们还是头一次碰到。
梧刚见到挂苍蝇的“焦烤面”还以为来到一家卫生很差的“岔路饭馆”气冲冲的找店老板理论说“焦烤面”上全是苍蝇怎么吃呀,店老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梧没见过世面,这是他们店的招牌菜也是最上等的“焦烤面”我们有缘吃到那是三生有幸。
梧听他这样一说又打量打量他,就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所坚持认为的,尝试着吃了一口那挂苍蝇的“焦烤面”,听他说味道真的不错。
但是我认为梧之所以愿意相信“挂苍蝇的“焦烤面”是上等货不是因为这“焦烤面”真的很好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店老板的那张面具。他的那张面具确实很好,自信的笑脸里隐藏着盛气凌人的鄙夷,让人既认为这张脸是随和的又对它感到畏惧,这样便会不由自主的去相信挂苍蝇的“焦烤面”是上等货。
可是为什么苍蝇在面具城里被认为是不能食用的呢?也许店老板是对的而我的认为是错的,不过我还是不愿意去尝试吃一口这挂苍蝇的“焦烤面”。
在那之后的某一天,当我和梧来到一个奇怪的建筑脚下时,梧告诉我这就是“导向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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