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葵诗洗了个头,用吹风机把乌黑秀丽的头发吹干。
按着记忆,在房间的角落处找着了雨伞。
粉红色的雨伞,上面附着些清爽的花纹,很符合小女生的风格。
上面已经积了不少的灰尘和一些破旧的痕迹,用的有些久了,放置的时间也有些长了。
宫葵诗拿起雨伞抖了抖,撑开看了看。
再用一会的的问题不大,但也应该作买下把伞的准备了。
宫葵诗下了楼,沿着一排绿化路走了一会,转过弯,基本上就道了所谓的商业街道。
但宫葵诗所住小区旁的街道并不似繁华市中心那样统一整规。
街道两旁的商铺各种各样,有副食,超市,早餐店,服装店,家电维修……,像孟尝君养的食客一般。
细雨迷蒙的天空,裹着一层灰蒙蒙的云。
冬季休息日的早间,清清落落的,没有几个人。
宫葵诗打着雨伞慢腾腾的走在街道上,穿过周边的人却是形色匆匆。
这天,很冷,又飘着丝状的小雨,没那三分文艺青年的逗比心境,还是裹着被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来的舒服吧。
起码,张文远这样的凡人心境就不会太过于超凡脱俗。
坐在温暖的车里,看着外面充满忧郁的冷雨世界,张文远绝不会产生什么忧郁世界里的诗兴大发。
说什么外面的世界很沧桑,我要下车出去走走,接受一些心灵的涤荡。
最多也就是随着平稳移动的车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而且在这之前是绝对记得会把车窗关严实一点的。
毕竟飕飕的冷风从车窗钻进来刮在人脸上,还是相当的生疼的。
反正呆在车里面的张文远,是绝对没有想要下车出去走走的念头的。
更何况张文远还是赶在确实有事的路上。
“何正强,找个地方停车。”张文远忽然道。
真是见了鬼了,他只是怀念一下原来经常吃早餐那个地方的包子店,稍微绕了一下原路。
竟然就看见了熟人,虽然记得熟人的新居离着确实不是太远。
反正要是张文远是在校大学生的话,这么冷的天气,又是休息天,他是绝对会躲在暖暖的被窝里蒙头睡到中午的。
经验之谈。
果然与艺术沾边的人,都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理。
看见夜晚灯前的飞蛾,就能联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凄美的爱情故事,看见假老练在在花台下弹“今天我又来到你的窗外”就能联想到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夜半幽会。
世界无奇不有,不能用我等庸人的心态来揣摩一切人的心理。
要不然也不会有汉哀帝与董贤的哀转九觉。
“好的。”何正强应道。
无任何多余言辞,迅速的找了个车位,停下了车。
似乎,何正强已经找好了自己应该做的职位。
栽过张绣跟头的曹操更加理解了处于乱世,心态要稳。坐过监狱的何正强也知道,处于太平世界,拳头一定要松。
不然,是一定会出大问题的。
张文远匆匆忙忙的在车上搜寻了一下。
“这车上应该没有伞吧。”
“张总要不等会,我现在下车去买?”何正强已经起身,开始打开车门。
张文远看了下离自己两三百米远,看起来似乎可能卖有雨伞的小店,语气极快的道:”不用了,你今天把车开去公司就可以放假了,记得星期一再来上班。“
张文远打开车门,迎面而来的冷风让措不及防的他一阵寒颤。
细雨如织,滴在人脸上像夏季从冰箱里拿出的铁针,透心凉,清飞扬。
“我是去见一个女孩。“张文远怕何正强太过于想表现,所以走出小车的他,再次叮嘱了一番。
在细雨中撑着伞缓慢行走的宫葵诗很美,很宁静,表情恬淡自然,如出尘的仙子,仅从表面上看似乎就能感觉到地方心灵的纤尘不染。
窈窕的身材,配上惆怅忧郁的表情,冷漠又凄清。
如墨,如画。
古诗一般的优雅,现代诗一般的纠结。
雪中智代雨中杏,樱花道上古河渚。
很美,很令人感慨。
听起来似乎很有诗意,但是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个也很有诗意呢,但是后来呢。
远远的,张文远就看见了彳亍与街道上的宫葵诗。
那股缠绕在娇躯周边的灰暗与才气,感觉跟晚年佳作不断的肖邦有的一拼。
这TM搞不好哪天想去体会一下灵魂飞升的感觉是什么,探讨一下上帝与人生这样的话题就去卧铁路了也说不定。
你说张文远这个死过一次,把活着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大俗人能不着急吗。
(凌宏志,我草.你个蛋蛋,看我不玩死你才怪了)
张文远也曾文艺过,二笔过,自然知道所谓梦想破灭所带来的心理震荡。
比之高考落榜更加令人难过。
毕竟前者怀疑的是整个世界,而后者怀疑的仅仅是自己的能力或者一个制度而已。
张文远的视线并没有离开过宫葵诗,自然也不会出现下车之后再跟丢这种事情。
加速奔跑,不一会,张文远就追上了慢腾腾行走的宫葵诗。
还不算神游太虚的宫葵诗感受到了身边人的气息,优雅的转过身,看见了张文远。
双手撑着大腿,气喘吁吁的,口中吐着白雾,不长的头发上有着点点水滴,晶莹剔透,如美人鱼的珍珠泪。
瘦削干利的身材,穿着件浅灰色的外套,普普通通不甚入眼。
很干净的一个少年,很清秀的一个男孩。
所以啊,我们不能只从外表看一个人。
…..…..
比如女孩对于张文远来说,不一定非要漂亮,只要有感觉就好。
只不过,能让张文远产生感觉的女孩,一般都非常漂亮。
”感觉…..呼…….自己真的………呼……..该拿点时间出来锻炼了。”张文远一边喘着气一边边说道
大团的白气从张文远口中吐出,天空中飘洒的雨丝,似乎,也在渐渐的变成雨滴,变成黄豆。
反正就是雨势变的更大了。
宫葵诗微不可察的近身,微微舒展了下手臂,那把粉红色的雨伞,遮住了张文远的头顶。
临近的花香气息窜入张文远的心扉,视线偏移,张文远觉得,两个人的距离,真的很近。
不知道这已经是多少年了。
“为什么没有打伞?“宫葵诗问道。
”因为我有预谋啊。“张文远笑道。
张文远伸出手,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把伞给我吧,我可不想做人渣。“
(今天,我来做你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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