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外面的雨渐渐变小,祁岩朝外面望了望,感觉明天的雨应该有渐渐趋于无的可能****。
幽暗昏黄的灯光之下,祁岩手里捏着从张文远那接过的纸条,眼神呆愣的涣散了半晌,那颗漂移不定的心不断动摇,他现在实在是太需要帮助了。
“要不打电话试一试。”祁岩给自己下了这样一个试探。
想了半会,他犹犹豫豫的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漆都已经磨掉大半的手机,慢腾腾的按着上面的数字向着上面播过去。
“嘟~~”手机每响一下,祁岩就感觉自己一阵心颤,他想起了电影票房第二次严重亏损时的情景,他给想起了乐广历跳楼时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嘟~~~”手机铃声响起第二个音时,祁岩骤然间坚决的把电话挂断了。
就像他在张文远面前说的那样,他已经拍不了电影了,这句话不是他对张文远敷衍的无聊借口,而是真真实实的对自己如今处境的恰当描述。
两次来自电影方面的巨大打击之后,使得他对电影拍摄产生了相当大的阴影。
每次摸着拍摄器材,产生的不再是以往强大创作灵感,而是无尽的恐惧与茫然。
忽然间,外面的嘈杂惊醒了思维飘散的祁岩。
“嘭!”还未修好锁的旧门被人蛮横的撞开,巨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屋内显得异常刺耳。
“祁岩,赶紧给老子滚出来。”声音粗暴,语言无礼,来者不善。
“祁岩啊,外面来的是些什么人啊。”母亲那担忧的声音响起。
听见外面穿墙而来的熟悉叫喊,祁岩不禁心里一突,无奈的苦涩低喃道:“屋漏偏逢连夜雨。”
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还是调整好心态,镇定的对母亲安抚道:“妈,没事的,你在里面待着就好,我出去看一下,很快就能解决了。”
…….…….
外面飘着点点冷雨,街道上的灯光是绚丽多彩的,过往的行人行人撑着雨伞,或是匆匆行进,或是悠哉赏景。
虽然在寒风凛冽的冷雨中悠哉散步确实有点奇怪,但这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普通人所理解的行为。
总得来说,在外面行走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在这大冷天的,衣服都穿的颇为厚实。
隔着一道薄薄的透明玻璃却是另一番情景,开着暖气的大厅内,亮丽的灯光下,人们衣着却是比较随便,没有如外面的人穿的那般严丝密缝。
甚至有些身体素质比较好的,还把自己脱下的外套搭在后面的椅子上。
“怎么了?”子涵烟正舀一勺汤往自己的往里放,看见张文远忽然间放下筷子,往包里掏着些什么。
“好像有人打电话来。”张文远从包里拿出了他的手机,看着上面他在资料上见了无数次的号码。
“谁?”子涵烟头也不抬的,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就听见张文远一阵急促的声音:“我出去一下。”
等到子涵烟反应过来,循着声音望去,发现张文远已经跑到了门边。
“哎,等等……”外面飘洒着丝状的冷雨,张文远连伞都没有打的就冲出去,子涵烟起身想要叫住他。
可是等她开口之时,张文远早已打开透明玻璃门,从温暖的酒楼大厅冲入了寒冷的细雨中,子涵烟再向前走两步时,张文远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这是张文远打开玻璃门,看着外面呼啸凛冽的冷风时,一咬牙,鼓励自己的发言。
…….……
来的是三个人的样子,其中两个獐头鼠目的样子,跟在后面,带头的是是一个颇为高瘦,长相普普通通,但却努力的装出一种凶神恶煞的样子吗,脸上有一道细小的刀痕,似乎是想要为自己装点气势,而刻意添上去的。
前面的头头双手抄着,嘴上叼着烟,后面有小弟给他打着伞,这个小头子走起路来一摇八晃,跟人一种这人下一秒就会晃到的感觉,但他每次都会想不倒翁一样,奇迹般的从新站立,又重新晃起来。
祁岩刚打开自己卧室的门,想要冲出去看一下,但没想到门才刚打开,那三人就已经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三人似乎已经来管这里了,撞开大厅的门后就直接向着祁岩的睡得房间走来。
祁岩看着眼前三人熟悉的面孔一点也不感到亲切,有的只是无尽的苦恼。
“怎么着,祁岩,不请我这个客人进去坐一坐吗?”
叼着烟的头头貌似问了一下,可是却在祁岩还没有开口的情况下撞开了挡在门边发愣的祁岩,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扫视了一圈屋内,发现这里也没有什么能坐的地方,就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祁岩睡得床上。
贫穷人家的屋,也没什么取暖的设备,所以祁岩的卧室与外面相比也就少了一点寒风冷雨,至于温度方面与外面一样,让人感到异常的阴冷。
“这地方冷的像鬼住的一样。“这使得进来的三人也是打了一个寒颤,叼着烟的头头示了示意,跟在一旁的小弟就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上去把那个装饰用的烟给点上,那头头拿着点上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装了一会逼,才开口道
“这果然是死穷鬼才能住的地方。好了,祁岩,你这地方我是片刻也不想待,所以我说话就直接点。”
估计是这里过于阴冷的原因,坐着的头头站起来走了几步道:“你也爽快点,赶紧的,还钱吧。”
祁岩从他们进来开始就一言不发,他欠的债只是某些人为了恶心他转在这些小混混身上的罢了,每次当他以为脱离这些人的纠缠的时候,这些小混混总会拿着那个人哪儿拿来的借条来要债,每次也不多,但对于他现在来说,却总要让他脱掉一层皮才行。
以前抱着破财消灾的想法,祁岩总会尽力还的,可是他现在……
“还钱啊,你他娘.的聋了吗,就这低着头发愣干啥?”不倒翁看见祁岩只是低着头部发一言,忍不住加大嗓门吼道。
“没钱。”沉默了半晌,祁岩终于小声低喃的到出声音来。
不倒翁狠狠的吸了口烟,把那便宜的香烟重重的丢在地上,一脚踢在祁岩的身上,祁岩一时没注意倒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祁岩没出声安安静静的爬了起来。
以前祁岩都会乖乖的还钱的,没给钱的情况还没发生过,不倒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在原地转了几圈,总归是经验老道的小混混头头,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办法,点了点头:“没钱是吧。我这也不给你废话了,小弟们,搜!找一找,看看这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个小弟得令,就快速的在祁岩睡得房间里粗鲁的翻找了起来,可是这个家到底有多穷,完全是用肉眼就能看出来的。
小弟们废了劲左右搜索了一下,也没翻着什么有用值钱的东西,最后不得不垂头丧脸的回来报告。
最后还是当头头的眼睛尖,他看着祁岩自从在他小弟搜索东西时,祁岩就紧张的站在某处,似乎是护着某样东西。
“看看那里有什么机关。”不倒翁得意的指了指祁岩站的地方。
看见不倒翁指过来,祁岩本来就很惨白的脸色变的更加的刷白,想要阻挡两个小弟的动作,但这终究是徒劳,两人兴奋的冲过来,蛮横的推开了挡在前面的祁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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