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内气氛凝重，何经理不断的用食指轻轻的敲着透明的玻璃桌，玻璃桌上放着茶杯，上面花纹是古代山水风景图，杯子里装的却是咖啡，咖啡已是快见底了。
何经理端起咖啡，大大的喝了一口，毫无喝咖啡的优雅范儿。
一直守候在旁边的秘书赶紧向前为空了的杯子满上，动作小心翼翼，唯恐打扰了何经理的思虑。
何经理脸形偏胖，皮肤白皙，十指修长，一看就是一个常年坐在办公室内的白领人物。
何经理抬头看了看坐在透明玻璃桌对面人，清秀稚嫩的面孔，下颚稍许胡须昭示着那人的年龄。
此时他正表情放松，面带微笑的望着何经理。
因为他正在等着何经理的回答。
何经理停住了敲打透明玻璃的食指，语带慎重的道：“非常抱歉，张先生，对于你提议的对赌协议，个人不能认同。”
对于何经理的拒绝，张文远表面上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态度，内心却已经着了慌。
这已经是他今天在天益州找的第六家网络视频公司了，从早晨开始，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张文远的心也是从早晨的清晰明朗，渐变成了黄昏的低潮暗淡。
但张文远并没有急着表态，因为他知道何经理的话还没有说完。
果然，何经理说道此，仅是顿了一会，继续道：“你敢用对赌协议，说明你对万万有着绝对的信心，认为它是一部非常好的短剧。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从张先生提供的样片来看，万万是一个有趣的网络短剧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不知道张先生想过万一没有，嗯，或许张先生并没有想过。可是我却不得不想，作为这个职位的人，我考虑的不仅仅是质量，还有商业前景，说穿了就是风险。就算是世界级大导演拍的东西，成功率99%，我也不得不考虑那1%。所以我们在价格上谈不拢，就是在那风险承担的因素上吧。”
“老奸巨猾。”张文远心里骂道。
天益州虽比不上上京州，明珠州这样的城市，但是供张文远选择的视频公司还挺是多的，更何况很多著名的网络视频网站在天益州也是有分部的。
但是拿着样片的张文远跑了一天，也就才转了六家公司，每家公司在看了张文远的样片后，都有想要的意向。
既然想要，自然就得进行初步磋谈了，可是没有一家公司提供的价格让张文远满意的，磕磕绊绊下来，进行了一天的口水较量，进展没有一点，张文远却是身心俱疲了。
当然，与这么多人进行较量，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起码张文远谈判的姿态越来越正规了，心理涵养也是不停的增加。
“何经理，风险与回报是对等的，想要既不承担风险，又获取高回报，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张文远不满的道：“既如此，我们也是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打扰了，何经理。”
谈不拢就算了，张文远起身，准备就此离开，反正还有大把的公司供他选择。今天也只是第一天而已，张文远有的是心情耗下去。
一流的视频网络公司不行，他就找二流的视频网络公司，张文远可是一个不到黄河不是心的倔强人。
等到张文远人走到门边，左腿快要迈出去时。
“张先生，等一下。”何经理忽然道。
“还有什么事？”张文远驻足。
“我们可以试着再谈一下。”
“菜市场买东西？这可不符合你们大公司的风度吧？”
话一出口，张文远就后悔了，心里直责怪自己，还是城府不够啊。
何经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怎么久，脸皮早已练的比城墙还厚，对于张文远的讽刺也只是笑了笑，没放在心上，而是态度平和道：“张先生暂且等一下，容我把样片拿给上面的人看一下，毕竟再大的让利已经不是我这个经理所能决定的了。”
“当然可以。”张文远愉悦的道，心里却是自嘲：“原来跟我打交道的一直是一些小鬼啊。”
回到刚才坐的位子，拿起旁边的茶壶，往渐凉的茶杯里冲了些热的茶水。
张文远就一边品着茶，一边悠闲的等了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何经理带着笑容走进了会客室，跟在了一个精干的中年人后面，梳着中分头，油光滑亮的。
龙行虎步，很快就到了张文远的身边
中分头脸上带着笑容，这些生意人似乎一直是笑脸常挂，热情的握着张文远的手道：“我是市场部总监魏齐，张先生你好。”
稳而有力，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魏总监你好。”张文远礼貌性的回了礼。
“对于张先生带来的作品，我看过之后对它也是非常有信心，但是你提议的对赌协议确实不行。”说道这，魏齐停顿了下。
张文远没接话，这些个人似乎都喜欢吊胃口。
“不如我们折中一下。”
“折中？”
“对，就是在普通协议与对赌协议之中去一个平衡点，不知你对这个提议怎么看？”
张文远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当中，根据现在这情形来看，今天跑了一天，遇到的谈判人员全是小鬼，凭自己如今的实力想要把万万一下子卖一个高价，这希望似乎有点渺茫。
至于像小说里那样实行对赌捡漏，今天试了几家，没有一家答应的。继续折腾下去，能否卖个好价，张文远心里也没谱，还得靠运气才行。
哎~~~~算了，先把名气打上来，以后的作品就能卖个高价了。
张文远点了点头，态度松了下来：“乐意听一下。”
…..…….
有了意向，前期磋商很快就谈好了，魏总监豪气万丈的说对万万非常有信心，视野公司准备在暑假进行全线推广。
谈完之后，与他们吃过饭，天已是暗了下来。
大城市的绚丽灯光把昏沉沉的天空照的一片炫白，张文远借助亮丽的灯光看见天空有着朵朵乌云，查了一下天气预报，今晚可能有雷雨的样子。
以防万一，从视野公司借了一把雨伞奔向了学校。
张文远的几份剧本草稿还在教室的，他还要今晚拿回去推敲检查一下，为自己找点事情做。
等到了校门口时，天上“悉悉索索”的下起了雨滴，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大，天空也是急速的黑暗了下来。
张文远抬头，发现有间教室是亮着的，心里的算了一下，好像是学生会的办公室。
“那么敬业？”张文远稍微惊诧了一下。
今天是高考的前一天，没有上晚自习，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整个教学楼静悄悄的，楼道里有的淡绿色灯，微弱的提供着点光明。
张文快速的拿了稿子，然后鬼使神差的跑去学生会室看了下。
发现室内的灯光很亮，亮的炫目，上官轩依孤零零的正在电脑上记录着什么，旁边放着大堆的文案。
张文远秉着顺手之劳的态度提醒道：“班长，今晚有雷阵雨哦。”
“嗯。”上官轩依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头也没抬。
脸上还是那比南极冰山还固定的表情，僵硬而寒冷。
张文摇了摇头，估计还沉浸在工作当中吧，但他也没再打扰。
对于这座冰山，张文远一直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掩好门，张文远也是准备回家了。
还没走几步。
“轰隆！”
天空之先是闪过一道粗壮的闪电，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张文远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楼道里的灯光也是骤然熄了。
“啊！！！！！！！！”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整栋楼，张文远听到是学生会室传来的，转过身，赶紧向着学生会室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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