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子看着身边那摞床照,本来他还觉得孙子做得太绝,现在看一点都不过分,余满堂也好,孙天河也好,一对缺德冒烟货。
“爷爷,事情闹成这样,余满堂跟咱们家是不死不休了,他占着村支书的位子一天,咱们就闹心一天,还有温泉度假村项目,有余家人拦着,咱们别想顺当。”
宋海浪耐心地忽悠,他重生回来,只有十八岁,许多事有心无力,必须靠老爷子帮忙。
外面生意场上的事,宋开山玩得转;村里这一摊,还是老爷子说了算。
梧桐树下,宋重阳闭着眼,不说话。
孙子担心的事,正是他也在考虑的事,一时半会还没想出主意。
宋海浪试探着开口:“爷爷,我刚得到一个准信,余满堂的相好,就是兰花大酒店的老板娘,那女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六个多月了是个儿子,我已经把这事捅给胡月娥知道,两个女人很快会闹腾起来。余满堂刚当上支书,地位不牢,咱们抓住他这个小辫子,让人去镇上闹一闹,就能撸了他的支书,绝了后患。”
宋老爷子震惊地看着孙子,彷佛看见一块废铁突然变成金刚石。
宋海浪被爷爷看得浑身不自在,转身去厨房里找东西吃,一整天跑来跑去,斗智斗勇,空守着一百桌酒席,饭都没吃上几口,早就饿了。
厨房的大铁锅里炖了一只香喷喷的土公鸡,锅沿下贴了十几个水饼,宋海浪一口气吃了五六个,噎得直打嗝,从桌脚拖出一扎鲁花啤,用牙嗑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个透心凉。
节气已经到了小暑,旱田里的玉米疯长,暑气弥漫,梧桐树上知了吱嗷吱嗷地叫,宋海浪奔波一整天,满脸满身的汗,院子里没有外人,他脱得光溜溜,从水井里提上来一桶水,兜头泼下,一边抹香皂一边舒服地叹气。
这种农家水井,锅盖大的井口,水面距离地面很近,几乎手一伸就能提一桶上来,冬暖夏凉,零度恒温,城里的自来水跟这比就像污水。
宋家盖别墅的时候特意建了太阳能热水器,夏天的时候压根就没人用,连宋老爷子都是拎井水冲澡。
没等他把自己收拾利索,罗小鸟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这只黑皮瘦鸟急等着看有色录像,晚饭都没吃就跑过来了,先窜到宋家厨房摸了两块水饼,又从锅里捞了一根鸡腿猛啃,边啃边催促宋海浪快点洗。
宋老爷子坐在梧桐树下闭目养神,这小子狗腿地凑过去,指着淤青的左眼邀功:“老爷子,这些照片,都是我躲在床底下,拼着挨揍才拍下的……”
宋老爷子睁眼,看一看身边一摞照片,再看看他被揍得淤青的左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指了指身后客厅里的冰箱:
“想吃什么,自己拿。”
罗小鸟喜得嗷唠一嗓子,冲到冰箱前拉开门,翻出几只刘老二烧鸡,撕开包装狂啃。
这货的吃相太难看,趴在一旁打盹的灰狼抬起半边眼皮,不屑地转过狗脸。
罗汉、郭二冬、高小亮兄弟俩很快也来了,宋老爷子盛了一碗炖鸡,拿了两个水饼,到客厅里看电视去了,把院子留给这群兴奋过头的混小子。
宋家除了客厅里有一台大彩电,楼上宋开山的房间里也有一台,被一群夯货抱到宋海浪的房间,接好录像机数据线,按下开关——
一开始,镜头里只有罗大鹏紧张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嘀嘀咕咕。
上午宋海浪离开客房以后,他嫌床底下憋闷难受,很快爬了出来,想溜走不敢,留下吧又怕惹事,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转到最后转悠累了,躺到床上打盹。
快睡着的时候,他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一个激灵睁开眼,跐溜钻回床底……
宋海浪按了一阵快进,终于看到余小美进了客房,坐在床上捶枕头撒气,这时候她刚被宋海浪威胁亲嘴五分钟,气得不愿意订婚了,找孙朝东商量主意。
画面一闪,孙朝东贼溜溜地进来了,满脸暧|昧的笑,随手反锁上房门,扑到余小美身上又啃又摸,摸着摸着就撩起她的旗袍,要扒下她的内|裤。
余小美一开始还反抗,最后没能抵挡得住,乖乖躺在床上了……
“啧啧!孙朝东这小子,平常人模狗样,傲不拉唧地,跟他老子一样用下巴尖看人,背地里连女人的脏地方也舔,看看,舔得多欢,狗舌头也比不上他——”
罗汉看得心花怒放,彷佛舔余小美的人是他,羡慕嫉妒恨啊。
“不行啊,光让舔,不让干啊,你看,一脚把这小子踹下床了——”
罗小鸟当时躲在床底下听现场,没看到面红耳热的场面,现在终于补上,一双又小又圆的鸟眼睁得溜溜地,黏着镜头不放。
宋海浪不像这几个小子看得热血沸腾,他身为“受害人”,怎么看怎么膈应。
咬牙忍到屏幕上孙朝东舔完,余小美舒服完,黛眉一皱就开始哭诉,说宋海浪怎么色迷心窍,怎么咄咄逼人,说余满堂怎么财迷心窍,怎么不管她的清白和死活……
哭到最后,孙朝东也觉得这么拖着要出事,答应她说不管家里长辈打什么算盘,俩人先斩后奏,趁着今天的订婚宴,宣布两人的恋爱关系。
就算宋家的人气急眼了闹事,有余家的亲友先挡着,然后孙家调派人手过来镇压,两家打一家,绝对把宋开山和宋海浪打得乌龟一样乖。
至于桐花村后山的温泉度假村项目,有孙家的财力和人脉撑腰,有余家这条地头蛇压阵,宋家再不甘心也翻不起大浪,最后乖乖靠边,干看着别人发财。
宋海浪瞪着屏幕上从容不迫的孙朝东,这小子居然敢在宋家的临时新房里,脱得只剩一条子弹裤,前端下拉,露出一根筋脉喷张的凶鸟,毫不顾忌这是在别人家的新房里。
余小美得了他的承诺,眼角眉梢里都是得意,浪得没骨头似地,不等孙朝东动手,她自己就把旗袍下摆撩了起来……
房间里,罗小鸟、章鱼、郭二冬、杜小铁子嗷嗷怪叫,看到激动之处,一个个亢奋地拿拳头砸电视机,恨不得隔着屏幕把孙朝东拽出来,换自己进去啪啪余小美的白屁股。
宋海浪这间房有六七十个平方,不但面积大,楼层也高,高出普通房间一米多,一南一北两扇大窗户,厚实的亚麻窗帘从屋顶垂到地面,一台格力柜式空调持续制冷,头顶的吊扇疾速旋转,却熄灭不了满屋子雄牲口的怒火和欲火。
很快,宋海浪什么也看不见了,这群夯货全部从沙发上站起来,团团围住彩电,在屏幕上余小美的胸、屁股位置乱抓,起哄的动静盖过余小美的浪|叫声。
罗汉仗着人高马大,把遥控器抢到手里,来来回回播放孙朝东鸟进鸟出爽歪歪地画面。
这小子去院子里撒了一泡尿,回来的时候居然把客厅里那台彩电也抱上来了!
“嗨嗨,兄弟们搭把手,这玩意贼沉……”
罗汉精赤着上身,牛仔裤链半拉着,皮带松垮垮地堆在腰间,一副随时准备掏出来撸的造型。
夯货们一个个围着屏幕,牲口一样嗷呜乱叫,气得宋海浪满头黑线,重生前他看遍岛国爱情动作片,孙朝东和余小美这对狗男女的演技和床技,真心不入眼。
满屋的夯货不认识苍老师,没听过武藤兰,屁颠屁颠地帮着罗汉把两台彩电并排放好,各自连上一台录像机,按下遥控器同步播放,两台机器拍摄的角度不同,看到的部位姿势也不相同。
“都听好了,这次从头看到尾,不到最后谁都不许回放!”
宋海浪被这些夯货折腾烦了,拧眉立规矩。
这规矩只执行了一半,宋海浪占据的那台录像机缓缓播放,另外一台依旧被罗汉领着一群夯货包围,遥控器夺过来抢过去。
墙上的挂钟当当敲了十一下,宋海浪斜躺在床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目光不经意扫过电视屏幕,呆住了——
“闭嘴!都给老子闭嘴!”
他闷声低吼,一脚踹飞碍事的罗小鸟,冲到屏幕前仔细看突然冒出来的新画面。
房间里,正围着屏幕,数孙朝东插了余小美多少下才爆发的雄牲口,被宋海浪吼得莫名其妙,眼睛不约而同落到他独霸的那一台录像机上。
看清楚以后,他们也呆住了。
屏幕上,宋海浪捉奸成功,罗汉押着孙朝东和余小美离开,这间客房再次安静下来,直到录像快要结束的时候,又有一对男女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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