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你如何了?有没有怎样?”容玉凤拉开秦阮,将秦媚上下检查了个遍,才放了心,转而对着秦阮恼怒道:“秦阮,你这是何意?为何要故意撞到媚娘?”
容玉凤坐在二人身旁,自然是看见秦阮撞向秦媚,虽然不知道秦阮为何这样做,可她就是下意识觉得没好事。
只可惜,众人的注意都在南疆使者上,没人看见。
枭落听了容玉凤的话,恼怒不已,原本对着秦阮就没多大好感,如今不禁没了好感,对她也是愈加厌恶。刚要发作,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正抑郁间,余光瞥见枭孑然,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讶异起来。
倒是一旁的秦烟烟不知中了什么邪,忽的将秦媚护在身后,道:“大姐姐,平日里你就喜欢拿妹妹几个开玩笑,前几日姐姐中毒,大姐姐将此事赖在二姐姐身上,说是二姐姐要害你,如今又要加害二姐姐,大姐姐,你何其忍心?”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所有人听见。
容玉凤微微愣神,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可既然如此,不如就按着秦烟烟的来,省的自己再动手。
接到容玉凤的暗示,秦媚轻扯秦烟烟的衣角,泪眼婆娑,好不惹人怜爱:“妹妹,别乱说,我相信大姐姐不会这样的……”
秦阮冷眼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微微勾唇,未语。
“好了,不过是打翻了茶水,秦夫人没必要如此,这是当朕不存在?”
几人一惊,猛的跪在地上,连带着坐一旁的秦素铃跟秦天也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臣妇只是太担心媚娘,所以造成大错,请皇上莫要责怪。媚娘几个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也请皇上不要降罪。”容玉凤惶恐道,见景云天没出声,微微抬眼,顺着景云天的视线看去,不由一惊
秦阮独自站在一旁,腰身挺立,不卑不亢。
“跪下来!你想干什么?想害死秦府么?”容玉凤低着声音对秦阮道。
秦阮无视,直直看着景云天,道:“皇上这样看着臣女,无非是想知道臣女何以不跪。”
“何以?”景云天开口问道。
“跪人是要分人的,跪自己觉得值得跪的人,绝不为五斗米折腰。”秦阮淡淡道,“当然,皇上是臣女觉得值得下跪的人,可惜皇上仁德,跪在皇上面前的人,只有两种。要么是有事禀报的人,要么,就是犯了错的人。臣女又没有犯错,又无事可禀,自然是不跪。”
容玉凤面色一白,看向秦阮的眼神也愈加毒辣,秦阮无非在说她们是犯错的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景云天大笑,道:“你这丫头倒是古灵精,却也在理。皇后啊,你让人带着阮丫头下去换洗一下吧,免得受凉。”
刘皇后笑了笑,点点头,招来自己的贴身婢女,领了秦阮下去。倒是刘太后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目光却一直看着秦阮。
景云天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几人,道:“秦夫人,起来罢,阮丫头说的对,你们又没犯错,何以跪着?快起来坐着罢。”
“喏。”容玉凤颤巍巍起身坐下,面色已经惨白,秦媚几人也没多好。
却是众人看向几人的目光带着几分嘲笑,让容玉凤懊恼不已,秦媚的眼中也多了一丝狠毒。
枭孑然端着茶杯,手指摩挲这杯壁,看着杯中的倒影,若有所思。
“南疆使者到!”殿外通传的侍卫高声喊到,众人齐齐向殿外看。
见一身着玄色长衫,腰束玄色腰带,约十八九岁的男子信步走来。
男子肤色偏黑,却不见一丝粗犷,嘴角微勾,长相俊美,说不出的与众不同。一双狭长的眼目不斜视却又似乎扫过所有人,引得不少官家小姐看的愣是不转眼,一见倾心。
若说枭孑然是谦谦公子,温文如玉,那么此男子便是妖媚众生的对象。二人同样是让人痴狂的对象,却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人。
秦媚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转瞬即逝。看着秦烟烟以及不少女子对着他痴然的模样,嗤笑一声。转头看向枭孑然,痴痴一笑。
男子站定,手抚上胸口,微微欠身,道:“臣殷绝,参见吾皇,愿吾皇寿与天齐。”
众人一听,倒吸口冷气,若说景胜朝,有两人家喻户晓,一个便是枭孑然,另一个,便是南疆王的儿子,南疆三王子殷绝。殷绝年纪尚小时,便精通兵书谋略,之后更是武功卓绝。若非景胜有枭孑然护着,只怕是早已被他吞并。
殷绝转眼,对着枭孑然,微微点头,道:“枭世子,许久不见,可好?”
枭孑然笑了笑,道:“托三王子的福,孑然很好。”
“来人,给三王子赐坐。”景云天适时打断二人。花落,便有侍从端出矮脚木桌椅,宫女端出瓜果,倒上酒,这才让殷绝坐下。
“三王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若是早些与朕说,朕也不至于怠慢了三王子。不知南疆王如何了?”景云天问道。
殷绝笑道:“皇上鸿福,父王身体健在。此次出行,是臣的主意,臣不甘寂寞,想要出来游历,父王耐我不得,只得同意,让臣以使者身份,以防不测。”
“原来如此。”景云天点头道,“不知三王子此行,可有归期?”
“当然,再过些时日,臣就该回程了。此次进宫面圣,主要还是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子。”
“哦?果真?”景云天微愣,“三王子可有找到?”
殷绝摇头,笑道:“臣可以说是差不多足迹遍天下,却仍旧未果。”
“莫不是三王子的要求太高?”景云天笑道。
殷绝再度摇头,道:“臣在临行前,父王曾告知与我,心仪的女子是臣命中注定的人,只需一眼,臣便可看出来。”
景云天恍然,点头,道:“既如此,那三王子就趁着这宫宴好好瞧瞧,若有心仪的人,便可告知朕。你的寝宫,朕会儿就派人去收拾了。”
在场对殷绝倾心的小姐一听这话,兴奋不已,都盼着自己是殷绝的那个命中人。
殷绝不予理会,对着景云天拱手,道:“有劳皇上了。”
景云天点头,拍拍手,中断的歌舞再次上演。
殷绝端着酒杯,看着舞女,又似乎穿过她们寻找着谁。
秦阮跟着婢女,身后跟随着的风信子低声道:“小姐,茉莉还在暗处。”
茉莉本是跟着秦阮,要和风信子一同陪着秦阮的,中途却收到紫兰的暗示,只得跟秦阮说一声便离开了,如今回来了,只得在暗处跟随着。
秦阮点头,道:“让她盯着宫宴。”
风信子微愣,转而点头,对着暗处的茉莉下了个暗示,随后茉莉便离开了。
婢女带着秦阮来了一座小院子,名唤青院,院里种满了青竹花草,倒是幽静。
婢女微微福身,道:“秦小姐,这里是皇上为皇后娘娘建造的院子,秦小姐可安心在此换洗,不会有人来的。”
话落,婢女又带着秦阮进了屋子,命人提着热水桶进来,放在屏风后,道:“秦小姐若有什么需要,便可使唤声。”
秦阮点头,看了看风信子,风信子了然,从袖中掏出钱袋子,放在婢女手中,道:“多谢姐姐,若是没有姐姐,怕是我家小姐要受欺负了。”
婢女收了钱袋,颠了颠,而后一笑,道:“哪里的话,奴婢这就出去了,若小姐有需要,奴婢就在外头候着呢。”
秦阮想了想,道:“可否劳烦姐姐帮我拿一小壶烈酒?”
婢女微微一愣,笑道:“小姐真有雅兴,好,小姐稍等,奴婢去去就来。”
话落,婢女便退了出去,风信子看着秦阮,不由问道:“小姐怎么想到烈酒了?小姐是女子,不适合烈酒,不如喝果子露好了。”
秦阮摇头,道:“烈酒自有它的好处,你且出去。”
“可是……”风信子想要再说,可看着秦阮,又将话咽了下去,转身出了屋子。
不多时,婢女又回来,将手中了烈酒给了她,才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秦阮褪去了衣裳,泡在热水里,热水热度刚好,很是舒服。秦阮执起酒壶,放在鼻下闻了闻,微微一笑,而后又将酒倒在身上,任由酒水顺着肌肤滑下,落在水里,发出浓烈的酒香,与漂浮在水上的花瓣香混合,在热气中翻腾,令人沉醉。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