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阮玉媚笑着思索一下,“就先听坏消息吧,先苦后甜嘛!”
“好!其实我也不想吃炒饭的,只是如果点牛排的话,你钱包里那点钱根本不够!”
“什么?这是……这是……花我的钱?”阮玉差点就疯了,性感的大眼晴都快瞪出来了。
“是啊,我还帮你付小费了!”我点点头,丝毫不在意。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好……好吧,那你说说好消息是什么?”阮玉强忍着要揍我一顿的强烈念头。
“好消息就是,我给你找到了一份在这个酒店里刷盘子的工作,我们不会挨饿的!哈哈哈哈!”我本来挺严肃的,只是话说完之后,就再也忍不下去了,就和刚才阮玉一样,伏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阮玉才知道我是在逗自己,一伸手拍上了我的脑门。
“哇,你要杀人啊?”
“哼哼,你要是再笑,信不信我把盘子都扔过去?”阮玉用威胁的目光盯着我。
“信,信,你别冲动,我不笑了!”
“这还差不多,吃饭吧,死鬼!”阮玉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喝了一口红酒,开始吃她面前的那份炒饭。
还真别说,这个炒饭还真不赖,火候刚刚好,还有不少海鲜在里面,阮玉吃得很高兴。
我和阮玉吃完了这顿浪漫的晚餐,看看时间,晚上十二点了。
两个人刚刚睡醒,也不可能再睡,想来想去,决定出去压马路。
阮玉没来过魔都,虽然大阪也算大城市,不过和魔都的风景还是截然不同的。
走在清爽的午夜中,四处的霓虹灯在我和阮玉的身上闪着梦幻的光彩,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出去很远很远。
直到走不动了,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酒店。虽然已经没有钱,不过坐出租车的零钱还是有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直拥在一起小声聊着情话的我和阮玉,才沉沉睡去。
反正也没有事,反正也没有钱,爱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吧!
只可惜,老天爷并不想让我们两个睡懒觉。仅仅是感觉才刚刚闭上眼而已,就听到客房的门铃疯狂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如催命一般。
“怎么了,怎么了?”我惊慌从床上坐起,还以为地震或者着火了。
但是客房里很安静,阮玉揉揉眼睛也坐了起来,看到天光已经大亮,太阳也升起老高了。
“俊哥,谁啊?这么讨厌!”阮玉很想再睡一会儿。
“不知道,要是让我知道只是客房服务的话,我就把那个服务员一嘴的牙都打下来!”我板着脸,从床上跳下来,直冲客房的门口,一下子就拉开了门。
“我的妈,鬼啊……”
我看清门外的人后,吓得一哆嗦,情不自禁就后退了两步。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应该是女人吧!这个女人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脸色发青,还有一对熊猫眼。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我……”女人看到我,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一行热泪哗流了一脸。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啊……”我把双掌竖在胸前,警惕地问。
“别玩了。我可算找到你了!”女人一下子就扑到了我怀里,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啊?俊哥,你搞什…………”听到门口的哭声,阮玉也从床那边走过来,但是刚看到眼前的情况。阮玉就愣住了。
女人在我的怀里哭得伤心极了,哭着哭着又开始笑,整个人和神经病患者已经没有区别了。
“她,她是谁啊?为什么哭?”阮玉看着这个疯疯颠颠的女人,诧异问我。
“我也不知道啊,阮玉,帮我把她拉开,我去打120。”我的声音都有哭腔了。
“啊!”突然,阮玉惊呼了一声,她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女人,“你……你是……你是史小姐?”其实阮玉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脸,但是她认出了那身衣服,女人对衣服的记忆力是相当强的。
“史小姐?哪个史小姐啊?”我大声问。
“小芝姐姐,史茹青小姐啊!俊哥,她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阮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那个风华绝代、妖媚惑人的史茹青居然变成了这付样子。
“史茹青?不可能,人家是名门闺秀,是富家千金。坐加长凯迪拉克,怎么会是这个不知道哪个垃圾堆里钻出来的疯婆子呢?”我仍然很大声。不过心里却在偷偷笑。
“我!”史茹青突然收住哭声,在我怀里抬起头,气愤娇斥一声,“你不要太过分,还不是因为你,我才搞成这个样子。”史茹青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小丑,阮玉都有点忍俊不住,可是还不好意思笑。
“呀,呵呵……”我故意仔细辨认了一下史茹青,眼睛都要贴到人家脸上了,故作惊讶说,“还真是史小姐,你这是刚从南非回来的?”
“我……你,你……”史茹青的银牙咬得喀喀作声,好像恨不得咬我两块肉一样,“你已经惹到我了,你记住,早晚我和你算清这笔帐。”
“哎哎,史小姐,你这话不对啊!”我认真望着史茹青,“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昨天偷又把我和阮玉扔在机场里,现在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其实,史茹青也没想到自己报应来得这么快。
昨天她把我和阮玉扔下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家,就是想捉弄一下我,让我着着急,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让司机又把车开回机场了。
但是她没想到,等她回到机场的时候,我和阮玉却已经不在那里了。
这下史茹青可急了,我是她弄到魔都的,不交到史盛天的手里,她没法交差。
于是她就和那个老司机两个人,绕着机场一圈又一圈找了半天,可还是没找到我和阮玉的影子。
最后无奈之下,她只好灰溜溜回了家,把情况告诉了父亲。
史盛天的反应很简单,他告诉女儿,如果二十四个小时后,还不能把我领到他面前话,以后就休想再从他那里得到一分钱。
史茹青和哥哥都是在为父亲做事,也算是家族工作。要是史盛天以后真不给史茹青钱了,那她就得卷着铺盖卷到大街上睡觉去,从此什么名牌的时装、什么豪华的车子,统统与她没有关系。
为了名牌的时装、为了豪华的车子、为了奢侈的生活,史茹青真是玩了命了,亲自带着一帮人开始对整个魔都展开了毯式的搜索。
整整跑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史茹青腿都要折了,眼睛也没敢闭过一下,从小到大也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她了解自己父亲,史盛天说过的话就是木板上的钉子,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就在史茹青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终于得到消息,知道了我和阮玉可能就住在这个酒店。史茹青连口大气都来不及喘,就又跑到了这里,所以当她看到精神饱满的我时,会那么激动。
“好,好,我,我现在懒得和你废话,你赶紧跟我走!”史茹青就像一个下山抢帅哥的女土匪,扯上我就走,比赶着去投胎还急呢。
“哎哎哎,你站住!”我强行站住脚,还把史茹青的手甩开,自己抱着胳膊两眼望天。
“我,我警告你,你别蹬鼻子上脸。这是魔都,你信不信我叫二百个兄弟把你活埋了!”史茹青目露凶光,说得跟真事似的。
“俊哥,还是早点去见见史盛天吧!”阮玉叹了口气,也在劝我。
“拿来!”我确实没废话,直接把一只手伸向史茹青。
“什么?”史茹青一愣。
“你说呢?你偷了我什么你不知道?我就纳闷了,金王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还会小偷小摸。”
“你…………”史茹青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从怀里掏出我的钱和一些信用卡身份证什么的,拍到我手里,“我,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我故意慢吞吞把那些东西放回自己的钱夹里,然后把双手一背,转身反而向客房里面走。
“哎哎,我,你又要干什么?”史茹青紧跟着我,她声音都有点哑了,现在的时间离史盛天给她规定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了。
我这回连理都没理史茹青,走到阮玉的床边,把带来的那个行李箱拎了出来。打开行李箱,我只是伸进去一只手,在里面摸了一会儿,突然手抽回来,向自己的口袋不知道塞了个什么东西,接着就又把行李箱放回原位。
去往史家的路上,史茹青变成了一个催命鬼,不停催着司机快点开车,恨不得她自己来开。
只可惜我放出话来,如果车速超过六十迈,就立刻下车,恨得史茹青牙根都痒痒。
我舒服躺在车子的座椅上,凯迪拉克就是好啊,坐在上面就像坐在云彩上。
车子在魔都市内东拐西拐,也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才渐渐驶到了一片小山边。
这片小山虽然不高,但是山上的植被很茂密,绿色很浓郁,看着还有原始生态感。在这个小山的半山坡上,就是大名鼎鼎的史盛天的宅邸。
史家的门很高,也很宽,上面编织着看不出什么图案的铁艺,当车子驶到门前的时候,大门自动缓缓而开。
本来我以为车子还会开进去很远,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宅子都很深。谁知道车子刚进大门就停了下来,史茹青又像催命鬼一样让我和阮玉下车。
真是急伤风遇到慢郞中,我不慌不忙下了车,又回手扶阮玉。
跟着史茹青穿行在大院里,我和阮玉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用了。以前我也去过不少的大户人家,也见过什么叫豪宅别墅,但是像史盛天这样的家邸,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干脆就是一个苏州园林,四处都有小桥流水,放眼处尽是柳绿花红;耳边还隐隐听到有琴声,可是却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
史茹青看到我和阮玉的那付土包子像,不觉得意起来,娇胸挺得很高,步子也迈得很大。
沿着一条彩色石子路,穿过一片桃林,这是真的桃林,树上还开着花。
在桃林的另一边,有一栋洁白色的二层别墅,绕到别墅的后面,看到有一片草坪,还有一个游泳池。
史茹青突然停住了脚,伸手指着前面。
“那个,咳,我爸爸就在前面,你们过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史茹青神情闪烁两下,转身就跑,一刻都不停留。
“哎哎,你别走啊!”我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回身就要拉住史茹青,只可惜这个女人跑得太快了,好像屁股上挨了一烙铁的野狗。
“史小姐搞什么?”阮玉也好奇怪,盯着史茹青的背影,“她很怕自己爸爸吗?”
“她怕不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情况好像不太妙!”我眨眨眼睛,转回身望着前方。
“啊?”阮玉一愣,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当时就彻底呆住了。
在面前的那片草坪上,有三个老头。穿的衣服都差不多,就是那种早晨公园里打太极拳穿的服装。
其中一个人正在一张竹藤编的安乐塌上看报,还有一个人在修剪草坪,第三个人真地在打太极拳。
“死鬼,哪个是她爸爸?”阮玉突然捅了捅我。
“哦……咳咳……”我尴尬地沉吟一下,又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我琢磨着吧,金王应该不会亲自剪草坪吧?”
“嗯,有道理!”阮玉深表赞同地点点头。“那我们就可以排除一个了,可是还有两个呢?”
我沉默下来,表情很痛苦。这种猜谜游戏我真很不专长。
“阮玉,你要是金王的话,哦……你会看报还是会打太极拳?”
“啊?我……也许看报,也许打太极拳吧!”阮玉开始出汗,话说的和没说一样。
“嗯?”谁知道。我听到阮玉地话,反而还精神一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也许会看报,也许会打太极拳?那就是说,你肯定不会剪草坪是吗?”
“当然了。你刚才也说过啊,金王怎么会亲自剪草坪呢!”阮玉点点头。
“嗯,我明白了!”我的眼睛发出光,非常毅然地,拉着阮玉的手大步向那个剪草坪的老头走去。
阮玉彻底糊涂了,只是像根木头一样,任由我拉着走。
走到那个剪草坪的老头面前,我二话没说。先非常有礼貌地向人家深深鞠了一个躬。
“老先生好!”我的态度十分恭敬。
剪草坪的老头抬起头,看着我微微笑了笑。
“俊哥,难道他就是金王?”阮玉简直就要被惊呆了。
我没理阮玉,弯腰又向人家行个礼。
“老先生,请问…………到底谁是史盛天先生?”
“俊哥,我以为你能猜出来的……”阮玉当场就被我打败了,差点一头栽到在草坪上。
“废话,你当我是半仙,哪能猜那么准的?”我摸摸鼻子,小声嘟囔着。
我的办法其实是很好的办法。反正已经认定这个老头不是史盛天了,那么问他就是最合适的。至少不会闹出笑话。
谁知道,我的小聪明这次没奏效,人家老头看了看我,居然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仍然微微一笑。
“嗯?”我和阮玉对视一眼,都不懂人家老头是什么意思。
“咳,老先生,我想请教史盛天先生是哪一位?”我不由得把声音提高了一些,人上了年纪,耳力总会差很多的。
老头还是不说话,继续看着我微笑。
我笑不下去了,准确地讲,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老头儿,我告诉你,我是史先生的贵客,你最好识相点,告诉我谁是史盛天,你吃不了兜着走!”
“喂,俊哥,你疯了?”阮玉被我吓了一跳,急忙扯着我向一边走了两步,“你居然恐吓人家?”阮玉把声音压得很低,责怪我道。
“不然怎么办?”我无奈地摊摊双手,还显得挺无辜,“你有什么好办法?”
“你看我的吧!”阮玉眼珠一转,很神秘地笑笑,转身站到那个剪草坪的老头面前。
“大爷,大爷您好啊!”阮玉满面春风,声音那叫个甜,甜得我牙都倒了。
可惜这个老头看着阮玉,满是皱纹地脸上笑意虽然更浓了,可是仍然不说一句话。
“大……爷……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嘛?”阮玉居然伸出手,扯着老头的胳膊,语气也变成撒娇了。
“喂,你疯了?”这次是我被阮玉吓一跳,急忙把阮玉扯过来,“你干什么?这算什么好办法?”
“我这叫亲切,让他有一种见到自己可爱的小孙女的感觉,就会说出来的!”阮玉对自己的办法还是很得意地。
“呸!”我差点一口吐沫吐阮玉脸上,“你这叫发骚,只会让他有一种见到自己以前的老相好的感觉。”
“去,讨厌!”阮玉的粉脸立刻就拉长了,娇嗔地捶了我一下。
“实在没办法了,我出绝招吧!”我的脸上阴云密布,还咬咬牙。
“什么绝招?”阮玉有点害怕。
“把这个可恶的老头儿暴打一顿,那边的两个老头谁先上来管,谁就是金王!”说着,我就把袖子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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