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仓被谢强顺瞪了一眼后,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因为没有当上镇长而心疼送出去的礼,或是因为没有当上镇长并且听到台下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而失落,脸色苍白的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
谢强顺说完话后,人们再也没有大声的吵杂,而且很有顺序的开始投票,结果显而易见,根本不用统计对比,谢忠红很顺利的当上了镇长......
谢忠红双手作揖并说道:“承蒙大伙抬爱,我谢忠红在当镇长这五年,一定尽心尽力,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争取让大伙都能吃饱、穿暖,这五年能有些积蓄!”
谢强顺带头鼓掌,带动所有村民鼓掌,而王家人在角落里随意的鼓着掌,内心就将打翻的醋瓶,五味杂陈。
谢强顺招呼两个儿子到身边,简单说了几句,让谢雨强带谢强顺回家,并安顿这些清兵,谢忠红怕谢强顺一直在祠堂,反而不好,让老百姓害怕......
谢强顺走后,谢忠红再次作揖鞠躬道:“我在这里首先代替我儿谢强顺向大家道歉了,他年轻不懂事,又在军队中生死磨炼,导致说话没大没小,吓到大伙了,对不住了,也希望大伙能不计前嫌,原谅我儿,以后有用的到我这个老家伙的,只管开口,谢家一定想办法给大伙办到......”谢忠红说完,又给台下的人鞠了一躬。
“谢镇长儿子出息了,还给了枪,那咱们镇上以后太平多了......”
“谢镇长,没事,我是看着强顺长大的,我知道他不坏......”
随着台下传来了各种原谅的声音......谢忠红说道:“不要叫咱谢镇长,以后管我叫谢老或者谢大叔,叫镇长生分(见外),那咱们开始分地吧(把镇上的公共土地分开,让所有人有地种),这个是大伙最在意的,你们大伙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看还是和以前一样,按照家里的男丁分嘛,这样分已经好多年了......”
“你家有四个儿子,我家是三个女儿,这份不公平嘛,按王仓叔说的,咱们的想法也得变变了嘛......”
“我看按照家里的财产分,谁家有钱就少分点,谁家没钱就多分点,对不对谢老......”
“你说的不对啊,没钱的人他有了好地也不一定种啊,那不是白白浪费吗?”
谢忠红看着台下的人在不断的议论着,没有打断,而是将四大家族的人拉到了一旁,商量着怎么分,看看怎么样分地才能让所有人都得到公平......
“大伙安静一下,我刚刚和另外三大家族商量了一下,制定了一个分地的规则,大伙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谢忠红说道
“我们听谢老的,谢老您先说说怎么个分法”......
谢忠红清了清嗓子道:“分地就得让全镇上的人得到公平,但是也不能完全照顾到,我尽力会让大满意。首先、我承诺咱们大伙每家都可以分一点好地,优先照顾老弱妇孺;第二、咱们不分男女按照人头分地;第三、按照谁家挣钱的门路多,谁家少分地的原则;第四、看一下谁家好好种地,谁家可以优先分的好地;第五、谁家分的好地少,那么梁地就多分一些,你们大伙看看这样分可以吗?”
“行,谢老,我们听您的,这样分很公平......”
“没错,谢老这样考虑的也很全面,能基本照顾到大伙,就按这样分”......
“既然大伙没有意见,那咱们就先按这个原则分,到时候有什么变动临时做小的调整。那咱们先统计一下现在各自的地,自己开荒的地不算,现在有梁地多少亩,果树地多少亩,好地多少亩......”谢忠红说道。
谢忠红和另外三个家族的人开始统计镇上各种地的情况,同时登记每家每户现有的人口,等着大年初一过完后,开始分地......
镇长选完了,王仓不知道是怎么样回的家,回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让任何人打扰,回了家连炕都没有烧,直接就盖着被子就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天刚刚可以看清一点东西)。“爹,过年好,爹,过年好”王彪带着全家都来到了王仓门口,大声喊道
王彪等人发现屋内没有任何声响,以往,父亲都会早早起来给大伙准备好点心,烧好水,等着早上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如今已经喊了两声,父亲却没有丝毫动静,王彪害怕,用力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并没有上锁,还把王彪闪了个大跟头,一家人走进屋内,发现屋里很冷,王仓裹着被子还在睡觉,脸色如蜡一般,很黄,家人发现不对,王彪赶快推了推父亲喊道:“爹,你怎么了?爹,醒醒”
此时王仓缓缓的睁开眼,无力说道:“别嗨道(把睡的人叫醒)了,醒了,什么时辰了”。
“爹,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王淑芬说这话,用手摸了摸王仓的脑门
王仓坐了起来,咳嗽了几声,道:“我没事,估摸着没有睡醒了”
王仓的头确实不烫,王淑芬接着问道:“爹,你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没事,我就头有点闷,心里闷得慌,肚子有点涨,估摸着是着凉了”王仓又咳嗽了两声说道
......
每家每户,早上起的都很早,磕头拜年的,放鞭炮的,准备点心吃饭的,最开心的就属小孩子们了,家里多多少少会给上一点压岁钱,这让小孩们都很开心,拿了钱,吃了点心喝过糖水,早早的就跑出去买鞭炮玩了......
“吃了饭,你去把儿子的屎夹(婴儿的尿布)洗一洗,放在火旁边,干得快”肖安利和李福生说道
“好,我先给你弄杯红糖水,再去洗,洗完给你熬个小米粥,你好好奶儿子吧,希望你的奶水早点下来,别把我儿子饿坏了”李福生笑着说道。
......
王仓吃过晚饭,喝了两杯酒,依然咳嗽不舒服,饭还没有吃完,就和家里人说了两句话就回屋打算睡觉了,但是怎么样也睡不着,抽了两袋烟,咳嗽更厉害了,突然吐了口血,晕倒过去。
王彪和王郎朗又叫了家里的几个长工一起喝酒,王淑芬看着两位哥哥没心没肺的喝酒划拳,实在无聊,打算到父亲的屋内看看炕有没有烧,王淑芬点着煤油灯,走向父亲,看到父亲嘴上的血迹尖叫了一声,马上跑了出去找大哥。
王彪听到父亲的情况,酒立马醒了大半,大步跑到了父亲的屋内,一边拍打父亲肩膀一边大喊父亲,并让王朗郎赶快从水缸里用瓢舀了点凉水,喂给了王仓,王仓缓缓睁眼,长出一口气,道:“哎呀,憋死我了”......
“爹,我背你去找谢先生,看看你怎么了”王彪急切说道
“不用,没事了,大过年的谁去看病吃药啊,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着凉、又喝点酒加上炕上热,这么来回一折腾咳嗽了几声,有一口气不顺,才晕了,没事,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王仓坐起来说道
家人通过煤油灯的灯光看王仓的脸色更黄了,但是父亲现在说话的底气明显比白天强了很多,也确实是基本上没有人在过年的时候去看病吃药,那样一整年的不吉利,所以家里人就都不再劝了,王仓背靠被子,让所有人都出去,让王淑芬给把家里烧暖后睡着了......
马上就把年过完了,天气也慢慢的暖和起来,古城镇也顺利分了地,许多地里面的一些活可以慢慢的干了,新的一年开始了,人们也开始忙碌起来,谢强顺在家里给老祖宗们上了坟过了初三就走了......
谢家二儿子谢雨强对学医很不感兴趣,而且也没有天赋,总是把药材认错,而且对于问诊、把脉也是个半吊子,但是谢雨强很会种地,知道哪块地种什么长的好,收的粮食多,谢忠红对儿子也很无奈,打算给谢家招几个长工专门和儿子种地,自己当了镇长,不能向以前那样,有些人病的厉害,还找不到自己,要坚守在药铺内,让病人随时到药铺,自己都在,能尽快的给村民治病。
谢家在沿街的道路边上有三间房子,从谢忠红的爷爷那一代起就在这三间房开了药铺,给十里八乡的人瞧病抓药,而谢忠红更是体血老百姓,经常给人看病还不收钱,所以谢家到现在是十里八乡算的是德高望重。三间房布置也很简单,有两间房连在一起是个大房间,房门正对面就是谢忠红坐诊的地方,坐诊的两边就是药柜,看着药柜的抽屉不少,但是里面其实没有多少药材,而且有很多药材都是谢忠红自己到山上或者下地干活时采的,药柜的前面就是柜台,柜台上的东西也很简单,一根毛笔和一块砚台,还有些灰黄色的草纸。另一间房是单独出来的一间,与大房间之间有门相连,里面放着一张床,有的病人需要针灸,那么病人就会在这个单独的房间完成治疗。
药铺的内设很简单,地面是青砖铺,墙壁是土坯的,但是让谢忠红打扫的很干净。药铺外面在房檐上简简单单的挂着一个“药”字,在药铺正门两边用上好的黄檀木刻了一副对联,这个对联是谢忠红的爷爷所有,一直让谢家人给人看病以此为戒,也算是祖训了,对联写着“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柜上药生尘”,对联的上方也有个横批,“医者仁心”。
王仓这几天身体越来越差,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而且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王彪已经回县城了,在家的儿女一直劝说王仓让去谢忠红的药铺看看病,吃吃药,但是王仓只要听到谢忠红后就会发火,而且还说到就是死了也不找谢忠红看病,王淑芬没了办法,只能偷偷的去找谢忠红,让谢忠红给开了些药。
“你爹啊,根据你的描述是毒火攻心,一是平日里抽烟喝酒太多伤身,二是晚上睡觉火气太大,三是脾气太多,没有发泄出来,我给开三副药,每天喝一次,一副药可以熬三次,记住让你爹想点开心的事,不要老是生闷气。”谢忠红叮嘱道
谢家以身作则,在分地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梁地,距离镇上远,而且大部分还在半山上,谢雨强虽然每天早出晚归的干活,但是依然还有许多地没有收拾,谢忠红很见状道:“明天你先不要去下地干活了,你去这十里八乡问问看,谁家穷,而且品行也好,招到咱们家来干个长工吧,除了能帮着种种地,在去地里干活的时候还能帮我采些药材”。
......
“爹,看看这两人”谢雨强将人带到了药铺说道,此时正有一个人在针灸......
“这两个小伙子家里是什么情况”谢忠红问道
“爹,找了好几天,我觉得这两个兄弟不错,这个叫套柱子,家里无亲无靠,而且在村上还经常让人欺负,这个叫栓子,家里有个老母亲,栓子也认识些药材,在父亲活着的时候和父亲学过几天,在村上也是没有好地,生活困难”谢雨强说道
“嗯...这样啊,栓子,你把你娘也接过来吧,照顾起来也方便,你们两个好好干活,只要是踏踏实实的,谢家也不会亏待你们两个,除了管吃喝,每年再给你门两个一百斤的粮食作为工钱,你们看行吗?”谢忠红道
套柱子和栓子当场下跪,栓子道:“早听说谢老爷子为人心善,我就是死也会好好干,不会对不起谢家,不会对不起谢老爷子的大恩大德,能把我娘接过来,已经是大恩,怎么好再要工钱”。
“是啊,谢大爷,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在村里经常让人欺负,给别人干活,有时候还吃不饱,能管吃管喝,不能再要工钱了”套柱子也马上说道
“起来吧,别跪着,那这样,你们的工钱啊不固定,咱们收成好就多给点粮食,收成不好也许我也得饿肚子,就这样啊,你们和我儿子好好干,只要不偷奸耍滑,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但是有一点,不要因为我是镇长你们就欺负别人家的长工......”谢忠红说完,跪着的两个人不断磕头,并发誓不会对不起谢家,不会给谢家惹麻烦,一定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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