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朱标喊出战争之声!
蓝玉不远千里,从北境边疆地区,风尘仆仆,不辞辛劳赶回来。
第一时间去了东宫。
连太子朱标的面都没见上,又径直前往诏狱。
从诏狱出来后,竟然躲到府中,闭门不出?
所有人都被蓝玉的行动搞迷糊了。
……
朱紫巷。
胡惟庸、吕本同乘一辆擦拭锃光瓦亮的燕华新式马车,从城外回来,驶入朱紫巷。
马车内。
沈家姑爷顾学文,乖巧顺从的坐在角落,双手放在膝盖上。
在吕本和胡惟庸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当初,燕王朱棣履任福建建安县令时,他和侄子沈至一起随行。
当时,瞧着朱棣被福建军政双方冷落。
并且还有倭患来袭。
他就认定,燕王朱棣在福建搞不出什么名堂。
而朱棣对他们所描绘的所谓两个理念、两个主张,他也十分反感。
于是就在抵达建安的第二天,悄悄离开,北上金陵。
刚开始,在金陵也没混出什么名堂。
沈家姑爷的身份,在江浙、南方等地区,影响力是不小。
可在金陵这种地方。
沈家姑爷,什么都不算!
金陵的七品芝麻官,都没把他当回事。
很是潦倒窘迫几年,才找机会,搭上了纨绔子弟胡大虎和吕兆,慢慢进入胡惟庸和吕本的法眼。
刚开始,他帮着胡惟庸打理胡氏商行。
他虽然是个读书人。
可做沈家姑爷这么些年,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营商技巧。
因此,在胡氏商行干了一段时间,表现出色很快得到胡惟庸的青睐。
地位渐渐升高。
胡惟庸到底是前宰相。
即便十几年前就被朱四郎赶出朝堂。
可人脉网络还在。
他因受胡惟庸赏识,总算在这金陵城有些地位了。
洪武二十七年。
他曾受胡惟庸指派,秘密前往福建,鼓动福建一些,被压制,无法伸张,志同道合的同仁,搞牙行。
准备搞垮朱四郎的福建模式。
原本他信誓旦旦。
认为必成。
可最终,策动起来的人,竟然被福建官方、商人、工人、农民、读书人集体抵制。
最终,狼狈至极逃回金陵。
原以为没有完成任务,会被胡相冷落。
没想到,胡相宽宏雅量,依然重用他。
随着燕华的技术被盗取盗用。
胡相和吕大人也想借助燕华技术,开办工厂。
可又不想亲自出面。
需要一个白手套角色。
于是,就相中了他。
现在,他已经是直隶境内,十分有名的工厂主了!
名下有十座工厂,依托金陵工业区廉价铁建立的手摇缝纫机工厂、燕华第一代畜力联合收割机工厂、海贸所需竹篾编织工厂、麻袋编织工厂等等。
总计雇员两千七百人!
金陵最大工厂主!
因为规模原因,还得到太子召见。
……
他承认,当初看走眼了。
他现在这点规模,和沈家三房,侄子沈至在燕京的工厂相比,根本什么都不是。
据周庄岳丈家传来的消息。
沈至麾下,光一个钟表工厂,就有一千五百人!
而且,人家的技术含量,他更是没法儿与之相比。
同时,他就是个白手套,明面上的十家工厂,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都是胡家吕家的。
剩下还有百分之八的股份,按照胡吕两家的安排,分润给金陵城内一些权贵大人物们。
而他这个明面上,直隶最大工厂主。
其实只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罢了。
可那又如何!
沈至有他有钱吗?
那种雇工身股制的商业模式,沈至要把很大一部分利润分红给卑贱的工人。
而且还不能压榨那些卑贱工人。
恐怕,最终落在沈至手里的利润,还没有他多吧?
若说,沈至能让他羡慕的,也就只有一点。
沈至和朱四郎的关系十分好。
据说,沈至家的大小子,也被安排到燕华陆军服役,不久前,大舅哥、二舅哥写信来提及。
这小子,在攻打陈朝中,勇立战功,已经升任燕华陆军最低一级的副棚正官。
沈至明显想要他家大小子,往燕华军界发展。
可按照燕华的规定。
商人子弟,如果进入军政两界,军人在升任队官后,就必须和本家分家。
军政界的子女,如果从商,也必须和本家分家。
并且,还要在燕华新成立的纪律督查部进行登记备案。
这个新成立的纪律督查部,会时时刻刻,重点关注这些人的行为。
可以说,沈至家大小子,即便优秀,他的军旅生涯,别说和燕华那些军人后代相比,就是与普通百姓子弟相比,都要困难。
每一次升迁。
都要接受纪律督查部,用放大镜式督查审核。
分家更狠。
燕华的分家,可不像中原那些世家大族。
分大房、二房、三房……
在分家时,也会有主从关系。
燕华的分家,那是真正分!
就好似沈至家大小子。
将来如果升到管带级别,还想继续在军旅中,就必须分家。
并且,燕华纪律督察处会介入监督。
分家后,祖先祠堂都得另立。
沈至家大小子立的祖先祠堂,和沈至留在民间这一脉是平等的。
大家族,祖先祠堂,就是维系亲情最重要的纽带。
可沈家大小子,在沈至死后,都不需要,也不能回本家祭祀祖先祠堂。
总之,纪律监督处用放大镜监督,以及分家。
再配合燕华那些得到政经权力的diao民监督。
即便沈至家大小子将来在军界中出人头地,也无法予以,沈至其他后代什么帮助。
当然,即便如此。
他也羡慕。
他认为,就像燕华放开工商业主子女进入军政两界。
朝廷就应该效仿嘛!
对待燕华,应该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嘛!
不过,这种事情,他没资格议论,现在焦头烂额,也没有精力去推动。
一年前,朱皇帝短暂回朝后。
一道命令下达。
福建商人,带着雄厚的资本、技术、得到燕华教授的完善工业管理技术,如同一群恶狼般,红着眼睛冲出福建。
率先在革新派主政的地盘扎根。
开办雇工身股制工厂。
廉价且质量好的各类产品,对他们这些私营工厂主,很快就造成了剧烈冲击。
早些时候,朱皇帝下达这道皇命时,说实话,他们根本不在意。
他们和福建商贾,使用的都是同一代技术。
也就是燕华第一代,落后技术!
他们通过大量分析,判断,技术相同的情况下,福建商人搞雇工身股制工厂,人工成本比他们高。
毕竟,又要给工人开薪酬。
还要分红。
生产成本肯定不小。
货品售卖价格就高。
即便质量好,也不可能与他们抢占市场。
销售上不去,利润就上不去,就无法用于再扩大生产。
可万万没想到,事实情况,与他们判断完全相反。
这些雇工身股制工厂,工人生产效率十分高。
编织一个麻袋,使用相同工具,雇工身股制工厂的工人,一天能编织五个。
而他们的工厂,一个工人,一天只能编织两个!
雇工身股制工厂的工人,生产积极性很高,并且,主动学习技能,提高自身技能的积极性也很高。
这就导致。
这些福建商人工厂内,生产效率高,质量好。
用效率压低了成本!
并且,这些王八蛋不讲武德!
经过一年培养发展了一批所谓技术标兵后,竟然扶持这些技术标兵,自己开办规模较小,五六个工人,最多不超过二十个工人的小型工厂。
也搞雇工身股制。
福建商人,在其中出资入股,占据一部分股份。
同时,负责这些麻雀型小工厂,生产产品的销路。
这些出身不高,没有人脉,不懂做生意的小型雇工身股制工厂,只需要负责认真生产货品就行了。
短短一年时间。
福建这群不讲武德的家伙,只要在一个革新派主政的地区立足后,利用这种模式,好似野猪一窝一窝下崽一样。
很快形成,以中央工厂为主,无数麻雀工厂在周围遍地开花的模式。
生产出无数的货品。
不断冲击鲸吞他们的传统市场。
他们这次出城,就是集中金陵本地所有商人、工厂主,一起商量如何应对这种局势。
商量来,商量去。
最终决定,学习部分福建工厂主的模式。
比如计件!
往后,他们工厂内的工人,没有固定酬劳,每做出一件成品货品,按件算钱。
做的越多挣得越多。
至于,没有照搬福建工厂的身股,以及底薪模式,自己工厂的工人会不会闹事?
这倒不必担心。
这些工人与他的工厂,签订的是身契!
类似士绅家佃农那种身契。
他们没有自由身,就算想跳槽跑去福建人开办的工厂也不行!
只要有人敢跑,他一纸告状,就能用大明官府的力量,把这些卑贱工人抓回来,打个半死,继续给他干活!
除此之外。
就是扩大生产规模。
用不断烧钱,扩大规模的方式,和福建商人打价格战,最终搞垮福建商人。
只是,他很担心。
这场烧钱扩大规模,大打价格战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这些福建土鳖,这些年与燕华紧密合作,可都积攒起了不菲身家。
最主要,这群土鳖背后,有整个燕华商界支持。
烧钱打价格战中,一旦燕华商界加入,他们这些人,能否打垮福建土鳖?
双方财力,谁更雄厚?
若是钱烧光了,没有打垮福建土鳖。
那可就真的要倾家荡产!
没想到,燕华和大明的第一仗,每发生在军政界,倒是率先发生在商界。
……
马车驶过蓝府。
顾学文看着蓝府紧闭的大门。
脑海灵光一闪,回神,忙追问:“胡相、吕大人,这位梁国公到底什么意思,不远千里赶回来,怎么突然闭门不出?冷眼旁观起来?”
“若是朱四郎采取报复手段,会不会引发大明和燕华的政局对峙、军事对峙?”
如果发生军政对峙。
这个时候,打价格战,就能得到官方的偏袒,就是另类的地方保护。
如此,他就有十成把握赢得这场大战。
胡惟庸、吕本沉默不语。
其实也在思考,蓝玉的行为,实在是蓝玉的行为太反常了。
胡惟庸一眼看穿顾学文的想法,摇头:“这种可能几乎不可能,太子爷花了两年时间,打掉地方保护,这种另类的地方保护,在打垮福建商人的同时,一定会形成,新的既得利益集团,未来,福建商人退缩回福建后,这些既得利益集团,将会继续坚持这种另类地方保护,这是太子绝不容许的,所以,这场烧钱商战,只能局限于商界,任何跨越红线的行为,都会招致太子的反感,甚至出手打击!”
太子只是没有魄力搞朱老四那套。
并不意味着,太子就昏庸!
在维护自身利益这件事情上,太子绝不会手软。
看看太子如何对待嫡亲胞弟朱四郎,便可知。
顾学文失落叹了口气。
吕本并不关注商战,他认为不可能败。
相反,他更关注蓝玉的反常举动,“胡相,你说这个蓝玉到底搞什么鬼,太奇怪了……”
……
“你舅姥爷还闭门不出,不见任何客人?”
东宫。
朱标书房,朱标一边批示奏折一边询问。
朱允炆站在桌案前,轻嗯一声,“除了前天,左相去造访,被舅姥爷接见后,其他客人,舅姥爷一个也没见。”
朱标书写的动作略微停顿。
低着头,摇了摇头,平静道:“算了,他不闹腾就好了。”
“父亲……”朱允炆唇角动动,又言欲止。
朱标抬头,笑问:“想说什么?”
朱允炆犹豫一下,小声道:“是不是见见舅姥爷,对陆仲亨的惩罚稍微重一点,我感觉,舅姥爷好像预料到,四叔不会善罢甘休,舅姥爷似乎想要父亲栽个跟头……”
“目前,目前为止,皇祖父也没有任何态度,和舅姥爷的态度很相似……”
父亲并不知道。
其实这次炮击土桥村,就是蓄谋制造的事件。
外公、胡相等人就是主使。
蓝玉这个便宜舅姥爷,以及皇祖父的态度。
这几天,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四叔那个人,可什么都敢干!
常茂了不起吧!
母妃的弟弟!
大哥朱雄英的舅舅!
不照样死的不明不白!
朱标看着朱允炆眼底的不安,微微皱眉,低头,继续批示奏折同时,说道:“你四叔不会也不敢在金陵城内放肆,若真如此,他也太没规矩了!”
“伱大哥呢?这几天在做什么?”
……
一个月后。
燕京。
朱棣书房。
门窗紧闭着。
毛骧面色阴沉站在书案前,压抑着愤怒汇报道:“少爷,刚刚派往金陵的军情司兄弟带回消息,太孙回去后,和太子发生了争执,并未说服太子。梁国公回朝后,据说先去了东宫,未见到太子,就直奔诏狱,从诏狱出来后,就闭门不出,也不见客……”
朱棣靠在圈椅中。
隐藏在墙壁投射下的阴影中,默默听着。
光线昏暗,毛骧都看不清朱棣的脸色。
某刻,朱棣平静询问:“父皇呢?”
毛骧摇头,“陛下一直在凤阳,没有表露任何态度。”
朱棣放在书案上,敲击桌案的手指停顿,手指蜷曲,慢慢握紧:“不用等了,按照你们的计划去执行吧,我的态度就是,既然陆仲亨躲在诏狱不出来,那就把陆家灭了吧,告诉兄弟们,安全第一。”
毛骧重重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人员他也早已准备好了。
都是军情司最拔尖的精锐!
吱呀!
房门打开,毛骧走出去,抬头,看着湛蓝天空的日头,脸宛若冰冻,燕京炽热的日光都无法融化。
摇头暗道:‘很快,这天就要阴云密布了,太子,这回你真的错了!’
毛骧走后。
外面的光线,从门口投射入书房内。
可朱棣书案后,墙壁投射下来的阴影,在光线中后退到书案附近后,便顽强的‘停止’了。
和光明形成了焦灼对峙。
坐在书案后,始终沉默不语的朱棣,始终笼罩在阴影中……
……
又一个月后。
一支十人小队的‘商人’,乘坐海商商船在金陵码头下船,带着货品,进入金陵城。
五天后。
“不好了!”
“不好了!吉安侯全家灭门!”
……
四更天。
朱紫巷突然响起,无比凄厉的嘶吼声。
朱紫巷内。
准备去上朝的权贵官员们瞬间被惊动。
……
片刻后。
蓝玉、方孝孺、胡惟庸、吕本、耿炳文一群朱紫巷内的主人,脸色沉凝,走入静悄悄,充斥着血腥味儿的陆府。
众人谁都没说话。
一路来到陆府后宅。
率先一步感到的禁军宵禁巡城队已经抵达。
一具具脖子被割断,男男女女,老老幼幼的尸体,被巡城队士卒抬出来。
负责的千户,看到这么多大人物赶来。
脸色苍白,快步走过去,“左相,各位大人,陆府,除下人家丁,所有陆姓之人,包括吉安侯三岁的幼子,全部被杀,凶手的手法十分干净利落,都是一刀封喉,绝对是十分专业的刺客,才能做到这一点……”
胡惟庸、吕本等保守派,看着满地的尸体。
宛若坠入冰窟,浑身冰冷。
太凶残了!
太狠毒了!
怎敢!
动手之人,难道就没有一点悲天悯人之心吗!
“是朱四郎,这是朱四郎在报复!他怎敢!怎敢!他太狠毒了!他怎能如此凶残,没有一点悲悯……”
一名五品官员承受不住,突然发疯似咆哮。
“闭嘴!”
蓝玉怒叱转身,冲开人群,快步走到这名五品官员面前。
啪!
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五品官员脸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燕王所为!”
这群蠢货!
这种事情是能宣扬的吗?
朱老四既然动手了,真以为,不敢扩大化?
还嫌事情不够大,不够严重!
蓝玉的手隐隐颤抖。
他预料到,妙云丫头差点难产出事,朱老四十分愤怒。
甚至,在陆仲亨面前,为了故意吓唬陆仲亨,也提及,陆家安危。
但他没想到,朱老四这回如此愤怒。
原以为,杀一两个陆家人也就算了。
没想到,朱老四来了个灭门!
足可见,朱老四已经在疯狂边缘。
现在还拱火?
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蓝玉的动作迅速而凌厉,打醒这名官员的同时。
也打醒了其他人。
所有人脸色苍白,身体剧烈颤抖着,却紧紧抿唇。
再不敢提及朱棣半个字。
胡惟庸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追问:“陆家其他人都在这里吗?”
千户摇头,“据幸存的管家说,陆家长子昨夜去喝花酒了,陆家次子一家在老家……”
吕本发疯催促:“快!快!快派人去保护好陆家其他人!”
陆仲亨是倒燕联盟成员。
也是受他们指使,才炮击土桥村。
如果他们连陆仲亨仅剩的血脉都保不住。
对倒燕联盟来说,将是一次巨大打击。
……
天色大亮。
朱标监国以来,罕见第一次没有早朝。
书房。
朱标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坐在书案后。
雄英坐在左侧首位,面色平静,端着茶杯喝茶。
蓝玉、方孝孺、胡惟庸、吕本等人,或是站着,或是坐着,分列两侧。
书房外,没资格入内的官员,更是密密麻麻站了一大片。
所有人,都寂无声息。
嗒嗒嗒……
急促脚步声传来。
巡城千户,急匆匆小跑入内,面对朱标为首,数百双眼睛,齐刷刷注视,慌乱颤抖道:“太子,找……找到吉安侯家长子了,死在了桂悦坊!”
啪!
朱标脸色顿时苍白,下一秒,猛地拍案而起,失态咆哮:“他怎敢!怎敢!”
陆仲亨的长子也死了。
这分明意味着,是一件,经过缜密筹划的灭门刺杀!
他甚至怀疑,陆仲亨在老家的次子一家,恐怕也在昨夜遇难了。
太出乎他意料了。
老四他怎敢!
这可是金陵!
陆仲亨不过是炮击土桥村,就算妙云受此刺激,不也最终没事嘛。
他怎么就如此歹毒,灭了陆仲亨全家。
让陆仲亨断子绝孙!
……
朱标骤然转头,看向朱雄英。
看到朱雄英老神在在,抱着茶杯,低头看着茶杯,好似茶杯里有什么美景一般。
顿时更加愤怒,“看看,这就是你四叔!去!你去!给孤传令,让他马上滚回来,接受朝廷审判,不然,大明与燕华只能用战争解决问题!大明的尊严,不容挑衅,任何人都不能!”
众人这才注意到,雄英的动作神态。
雄英捧着茶杯,缓缓抬头,看着盛怒刺激,完全失态的朱标,“父亲,有证据表明是四叔做的吗?”
“就如,没有证据证明陆仲亨炮击土桥村是蓄谋,现在有证据证明,陆家满门被灭,是四叔所为吗?”
“好好好!到现在,还替你那个丧心病狂的四叔说话!你的怜悯心呢!同情心呢!”
朱标顿时更加愤怒,质问雄英同时。
抓起茶杯,狠狠砸向雄英。
这回,可不是砸向脚下。
而是径直砸向雄英的脸。
蓝玉跨列挡在雄英面前,用胸膛挡住茶杯。
雄英平静起身,在众人注视下,转身走了出去。
“孤看,你和你那个丧心病狂的四叔一样!当年就不应该让你跟他学习……”
雄英听着身后,朱标失去理智的声音。
抬头,看着天上日头。
有些刺眼。
微微眯眼。
父亲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四叔的底线……
……
这一天,失态的朱标喊出用战争,维护大明尊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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