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橘色的光穿透清晨的薄雾,渗进亚麻色的窗帘,照到还在熟睡的燕晴柔脸上。
睡眼蒙松的燕晴柔依稀记得从客书怀口中打探到客光阴的消息时,她和穆山水不远万里来看望茶靡夏,在茶馆里看着客光阴和茶靡夏别别扭扭的样子,为了活跃气氛竟然先把自己喝醉的事。
“我跟你说茶茶,客子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这种人最没意思了。”
客书怀在一旁不停的安抚她的情绪,穆山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燕晴柔就不省人事,客书怀无奈的对在座的各位说,“茶老板,晴柔醉了,我送她上楼休息吧。”
穆山水扶着燕晴柔起身,“我去吧,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跟她聊。”
燕晴柔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和穆山水的对话,可穆山水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声音似从远方飘来,燕晴柔头痛欲绝,好像记得自己歇斯底里的向穆山水大吼,“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想到这,燕晴柔猛然清醒,从床上跳起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和放在桌子上的信,燕晴柔想起了什么,拿起桌上的信,冲楼下大喊“穆山水人呢?”
茶靡夏被惊雷般的吼叫吓了一跳,店里的客人循声望向燕晴柔。
“今天早上出去了。”
燕晴柔暗叫不好,“客书怀快开车送我去机场。”
客书怀也不问原因,拿上车钥匙出了店门,这时客光阴从后厨出来,“怎么了,大清早十万火急的。”
茶靡夏问客光阴“穆山水去干嘛了?”客光阴摇了摇头,穆山水的性子,想要瞒一件事,所有人都察觉不了。
路上,燕晴柔打开了穆山水留在桌上那封信,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随着信件的打开,昨夜对话的内容也变得愈加清晰。“致我爱的燕晴柔,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了,大概半年前我妈在国外病倒了,为了方便照顾她,我选择申请出国留学,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我的作风一贯如此,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知晓了彼此的心意,也许是我做事过于冷静,使得我对你的心意只能藏在心底,知道你爱瞎折腾,但是希望你以后做事可以更沉稳一些,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按时吃饭,不要睡懒觉,记得锻炼身体,最后,把我忘了吧,希望你可以过上属于你的生活,而不要为了任何人,放弃了自我,爱你的穆山水。”
看着泣不成声地燕晴柔,客书怀内疚地告诉她“昨天晚上我本来想上去送些东西,结果无意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穆山水临走前交代我要替他照顾好你。”
燕晴柔面对客书怀迟来的坦白,已经无力冲客书怀发火,比起表白失败,燕晴柔无法接受的是穆山水的不辞而别,明明可以找大家商量啊,为什么每次都选择自己承受呢?
到了机场,燕晴柔望着人潮汹涌的候机室,四下找寻却不见穆山水的踪影,燕晴柔明确的感受到那个自己曾想不顾一切去爱的人,离她而去了。
此时坐上飞机的穆山水看向窗外,飞机跨过她和他的国度,之前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多年后,他真的为自己这个决定后悔过,也许当时没有在最好的年岁遇到彼此,自己的人生一定会暗淡无光吧,和那种特别光芒四射的人在一起过,之后再碰到什么人心里都很难再起波澜,这个人会让你觉得无比幸运,又无比难过。
载着燕晴柔回到茶馆,看着落魄的燕晴柔,大家听完事情的原委,客书怀想说什么,被客光阴制止了,茶靡夏心疼的望着自己原来觉得没心没肺,只爱看脸的朋友。似乎时间真的会让人成长,会让自己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燕晴柔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众人,努力向茶靡夏挤出一个笑容,“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吧。”
茶靡夏识趣的把门带上,眼神示意客书怀去陪燕晴柔,客书怀心里也不是滋味,本想着和穆山水公平竞争,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自己反而有些趁人之危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你一天都没吃饭了。”
客书怀试图缓解冷到冰点的气氛,燕晴柔擦掉眼角的泪水,“我想通了,坚强女人不落泪,也许他做这个决定只是因为不想连累我,我决定了,我也要出国,我要去找他。”
客书怀听完这番话,刚刚无比冷静的情绪此时却不停翻涌,下一刻他的唇就贴到了燕晴柔的唇上,燕晴柔被他措不及防的一顿操作搞得不知所措。
气急败坏地大叫“你可不可以冷静一点。”
被她这么一说,客书怀反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很冷静,我喜欢你,可你一点都看不到。”
燕晴柔此刻也冷静下来了。
似乎身边的人都看出了客书怀对她的心意,而自己却是反应最迟钝的那一个。
客书怀看燕晴柔呆滞的神情,似乎有些生气,“是的,你可以想到穆山水他一万个好,那我呢,是过期的牛奶,是腐烂的橘子,是被随意丢弃的向日葵,是被抛弃的沉默寡言的小朋友,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做那种不切实际的行为,你就看看我好不好,我就在这里啊。”
燕晴柔看着眼中泛着泪光的客书怀,想到当年被她揣到怀里撸毛的小帅哥,现在也已经长大了。
“有些事,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放下的。”
看着燕晴柔远去的身影,茶靡夏怼了怼有些失落的客书怀,“可以啊,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猛,我跟你说,你有戏的,换了别人,早被她一脚踹飞了。”
客书怀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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