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命如此

第137章 命如此

对于莫子幽，柳清风的内心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回想起当时心脏被刺穿时的痛苦，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再回想起朝夕相处的点滴，也并非淡忘，却也只是单纯的一段经过罢了。

可是心中那股奇妙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让他又不知道怎么面对，而那个叫明月的女人又是谁，为什么在她的身上有莫子幽的影子呢。

这一切的一切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前是因为修炼九劫仙音决，所以遗忘了很多东西。

现如今，虽然九劫已成，可是却不是魂力施展，也没有从前的缺陷和影响，很多事情便也清晰了起来。

那些穿梭在不同空间里的日子，那些空间为什么会是地球。

其他三人看着柳清风打呆，只是在旁边守护着，并没有打扰，周围的人还用颇为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看到王乾生的腰牌时，才闭上了嘴巴不在说道。

王家的人，他们可得罪不起，这城就是王家的，要是得罪了王家的人，可想而知他们以后得下场。

所以柳清风他们所处的地方，还被专门空了出来。

柳清风感觉遇到了屏障，想知道却无论如何也穿梭不过去，最后折腾到的还是自己，便也作罢。

眼睛里慢慢多了神采，抬眸老大注视着自己的三人，笑了笑，道：“怎么了，都这样看着我。”

王乾生眼里的担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道问道：“你刚刚怎么了，突然发起呆来，这都过去一会儿了。”

旁边的小司也附和着点了点头，道：“对啊，柳公子你刚刚啊，真是吓我一跳。”

就连音玑面上也流露出了担忧，柳清风摸了摸下巴，道：“让你们担心了，我就是想事情想的出神了。”

“没事便好，既然来这了，就去王家人专门下榻的地方休息吧，那里也比外面好很多。”

下榻的地方并不显眼，是城边的一家四合院，几人被朝西的二楼房间里，虽然外看确实不起眼，但是送来的酒菜和房内布置无一不精致。

几人的房间里的窗户，刚好就能看到外面的小河，河边的柳树万千枝条垂下，偶尔随着风飘飘荡荡。

一旁也响起窗户打开的声音，柳清风扭头看过去，王乾扬了扬嘴角朝他一笑。

颔首回以一笑，回到床边坐下。

他需要好好理一下这三百多年的事情，冥冥之中总感觉，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被安排好了一样，可又无比的真实。

“那个女人，能给我想要的答案吗？”

真是想不清楚，不过也无所谓了不是吗？从前，总想着活到一百岁，现在都活了这么久，却也没有什么乐趣。

其实我心中也清楚，我并不是一个人，兴许还有那么几个人是在乎着我的，可是我的心，却始终无法住进他们。

心里感觉空了一大片，那么孤单又害怕，可就是装不下人。

垂眸，抬手看着手心的纹路，眼中露出一丝他都不曾发现的悲伤。

“所以，我命如此，不配拥有。”

“什么时候，我竟也开始信命，原来人有时候真的不得不屈服。”

“公子，外面有人找你。”

柳清风微微挑眉，打开门是这里的人，朝着下面看去，一身红衣的女子此时正在痴痴的看着他。

美眸中的思念情深，望在柳清风的眼里，却再也无法激起一丝波澜。

“又是分神，嗯？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知晓我在哪里的，莫子幽。”

女子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受伤，转眼之间就出现在了柳清风的眼前，道：“清风，不是分神。”

皱眉，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清风，你就怎么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心中虽然不甚在意，语言就像淬了毒一样，嘴角勾起的弧度也变成了讽刺，目光却淡淡的看着她。

“莫子幽，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信你，如果信任的下场，是被你一剑刺穿心脏，我宁愿从未信过你。”

此话狠狠揭开莫子幽心口的伤疤，这是她的心魔，她也自问爱柳清风吗，答案是否定的。可是现在她动摇了，柳清风三个字几乎日日夜夜折磨着她，记了几百年怎么能说忘就忘。

每次一想，就想要杀死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为什么要那样做，不然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清风，你为什么就要揪着不放呢？”

“莫子幽，如果没有后来，我已经死了。”说着，柳清风的神色越来越冷。

“莫子幽，我们是没有以后的，再也不会有了，我说了会杀了你，也不是骗你的。”

莫子幽呆呆的看着面前无情的人，脑海浮现的却是三百年前这人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有一层温和的外表，眼底确实寒冰和拒人千里之外，还有一种野心，她感觉这人和自己有些相似。

后来，这人在她面前，露出那真实到让她升温的笑容，那个笑容也深深的刻在了她心里。

那冰雪一点点笑容，从眼底到嘴角，慢慢的绽放，露出白云中的暖意。

越想越魔怔，越想越心痛，越想越舍不得。

将破天剑拿出，含笑看着柳清风，将剑递过去，认真地看着柳清风，道：“既然你想要杀我，我满足你，谁叫我真的爱上了。”

破天剑的威力柳清风早有体会，剑上带着的力量在刺入身体的那一刹那，直接捣毁身体内部，甚至连神魂都无法幸免。

接过剑，剑身开始慢慢颤抖起来，柳清风握紧剑柄，莫子幽的目光也冷冷地盯着剑身，剑身开始慢慢的平复下来。

莫子幽一双眸子从未有过的明亮，她在用性命压一场赌博，不论生死，不论输赢。

柳清风垂眸看着剑，再看看身前的女子。

“扑哧”

破天剑刺入皮肉的声音，莫子幽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缓缓垂首看着胸口的破天，几滴鲜血溅到了柳清风的如玉的脸上和白衣上。

血还是温热的，柳清风能够感觉到，心里好像又空了一些，很奇怪的感觉。

被刺入的地方，红衣的颜色慢慢的变深，不知不觉，周围已经出现了三个人，正是听到动静的音玑，王乾生和小司。

“这女子是谁？”王乾生道。

音玑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老师唯一喜欢过的人。”

王乾生顿了顿，自然也没有忽略唯一二字。

莫子幽毕竟不是一般的修者，她现在的强大，若是反抗，破天剑也奈何不了她，可她偏偏选择了承受。

破天剑以及剑气一时要不了她的命，可是这样不管不顾，是迟早的事。

“清风，如此便还了吧！原来这么疼。”

她也体会了一番，被信任和喜欢的人，刺入心脏的感觉，真的很疼很疼，感觉世界都变成了灰色，唯一的色彩也消失不见了。

“我，我是真的爱你。”

柳清风依旧无动于衷，莫子幽开始缓缓的道来，她三百年的时光，是怎样用回忆加深他的印象，越加深越舍不得，也越喜欢。

柳清风听着，说着说着，身体忍不住晃了一下，不稳的要倒下，被柳清风及时的接住。

莫子幽笑容更大了一些，抿了抿嘴角，眨了眨眼睛道。

“脏了你的衣袍，你不要怪我，其实我也很迷茫，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最后却都变成无法割舍。”

我从未爱过人，也不知如何爱一个人，所以才错过了你，我若是凡人多好，死后还能入轮回，兴许还能遇见你，偏偏我是修者，逆天修行入不了轮回。

可我从未后悔过是修者，是莫子幽，不然又怎能认识你。”

眼神越来越涣散，半阖着的眼眸随时都要闭上一般，犹如一只脆弱的蝴蝶。

“清风，我……”

未说完，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眼睑沉重的盖上，身体的力量也尽数消失，尸体软软的在柳清风的怀中。

以莫子幽的实力，还能撑上许久，如此快，说明只是她自己引导的。

柳清风站了许久，没想到这么简单容易，莫子幽就这样死了，完全没有料到，还记得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女扮男装，一身红衣惊艳他的眼。

打横抱起怀中的人儿，看也没有看立在旁边的三个人，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音玑想要跟上去，担忧简直都要溢出来了，却被一条手臂和折扇拦住了去路。

“王公子何意？”

王乾生挡在她的面前，道：“你不适合去，难不成你还信不过你的老师，他会处理好的。”

音玑收回踏出去的脚，的确，老师都会处理好的，而且那两个人的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王公子好意。”

虽说是谢，脸色却有些不太好，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将门“砰”的一大声关上。

“主子，她这是怎么了？”

王乾生挑了挑眉，一把搂住他的纤腰，道：“连我对清风有意思都知道，不知道这女人喜欢清风吗？”

小司把脸埋进他的胸口，闷闷道：“我当时知道她喜欢柳公子，可是那个女人死了，她不应该高兴吗？”

王乾生想想，好像说的，嗯……也没有什么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