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选择

第28章 选择

大周皇宫内，帝琨正在殿中等待着一人的到来，叫人布置了酒菜，可见对那个人的重视。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男子在侍女的引领下走进了殿中，帝琨微微一笑，“不知是有何事？让柳先生亲自前来。”

侍女将人带到就自行退下，只剩下柳清风和帝琨二人。

帝琨不愧是皇帝最宠爱的的皇嗣，这宫殿中，随便一样器物都是价值连城，摆到外边，不知要有多少人争的头破血流。

柳清风下座，抬头看向上方的帝琨，道：“清风今日前来，是想给帝姬带一件喜事。”

挑眉，帝琨拿起案上的杯子，神色变化莫名，“先生是辰王的人，来本宫这里，能有什么喜事。”

柳清风也不急，甚至拿起银筷开始品尝起桌案上的小菜，吃饱喝足，宫女进来收拾过后，顺道端上了点心。

帝琨一直看着下面悠哉悠哉的人，摩擦着皓腕上的琉璃镯子，这是她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如此看来，她倒还真摸不清这人的意图，不可能只是来她宫里骗吃骗喝这么简单吧！

“这喜事，自然是对帝姬你有利的，清风也经过再三思考，决定舍弃辰王。”

帝琨闻言，一双美眸猛的睁大，看向一派淡然的柳清风，回过神来，眼角飞扬，可见其中风华。

“所以，先生来找本宫，是想要助本宫登基大统。”

柳清风也不在藏拙，大大方方的点头道：“确是此意，辰王是有野心，能力也不弱，不过清风也才知道，帝姬手段可是比他高太多。”

帝琨莞尔一笑，“既然先生有此意，本宫自然是欢迎。”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而辰王也收到柳清风进宫面见帝琨的消息，此时正在王府等柳清风归来。

直到傍晚时分，才等到迟来的柳清风，辰王起身，慢慢走近，道：“不知先生与三姊谈了些什，竟然用了快一天的时间，落先生如今又在何处。”

柳清风抬头对上帝辰宇的视线，眼中一片平静，丝毫没有被他的质问激起一丝一毫的波动。

“辰王，清风转投帝姬，只是来给辰王你道别。”

帝辰王心中震惊的同时又不解，不停变换着脸色，“先生可记得当初说的话？”

“记得，你是我唯一的王，天下唯一的皇。不过那又怎样，清风的戏言辰王竟然也会当真。”

帝辰宇抿嘴，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瑟瑟发抖的深深低下头，全当什么都没听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戏言？原来是本王自作多情，既然先生要走，本王绝不挽留。”

柳清风浅笑，“既然如此，多谢王爷成全。”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看着人无情离去的背影，帝辰宇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阖眸扬起头，喃喃，“这就是所谓背叛吗？我原本以为他会不一样。”

出了辰王府后，来到南枝坊，雪牙和瑞王竟也在场，还有西王。

柳清风在主位上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是西王问出自己所不解的问题，“不知先生为何在这种时候舍弃辰王。”

“西王，当你捡起一个贝壳，却发现了珍珠，你还会要这个贝壳吗？”

帝玟熙默然，结果可想而知，珍珠更为珍贵。

心中不解之人恍然大悟，帝烨见到柳清风还是几个月前的事，如今他也没有多少时日，皇权之争他也放弃了。

拉起雪牙的手，看着那双含情的眸子，他如今，只想带着她游历四方，享受剩下的有限时间。

“听说辰王对珀王出手了，接下来就是帝琨与帝辰宇之间的争斗，不过有柳先生在，不会有大问题。”

在座的人心中有数，此次一聚已商量好具体事宜，新皇帝琨，也只能是帝琨。

春风十里，吹过桃梨漫天，帝琨站在其中舞剑，一身火红格外耀目。

柳清风在旁抚琴，不过没有灵力，再美的琴声也不过是雅事罢了，帝琨的侍女惜月漠雪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陶醉其中。

一曲终，帝琨也停了一下，将剑交到惜月手中，来到柳清风的身前，微微一笑：“本宫如今才知晓，先生的琴弹的也极好，一看就是世家培养出来的。”

“宫里的琴师可都比不上先生，也未曾听说先生会弹琴，今日帝琨有幸听闻，不由感叹。”

柳清风抱起手指抚摸着琴身，眼中可见对这琴的爱护，“很久未弹过了，倒是有些生疏，经不得公主夸赞。”

帝琨才半疑惑半询问的说道：“恕帝琨愚钝，这琴看起来与一般的琴不同，不知道是什么所制？”

“琴身是妖骨，琴弦是魔丝，至于这花，名为曼陀罗。”

帝琨莞尔，道：“这曼陀罗帝琨也曾听闻，传说是三途河畔才会盛开的花，而在对面的忘川河畔，也盛开着灼灼的曼珠沙华。”

“这两种花，有许多人将其混为一谈，称地狱之花。其实，他们虽隔不远，却属两个地域。”

柳清风闻言轻轻一笑，手指细细描绘着曼陀罗，道：“这红色的曼陀罗，流血的爱。”

“先生有心爱之人。”

柳清风摇摇头，“不过是比喻罢了，曼陀罗没有曼珠沙华生的华贵，却不比它弱小，至少它们都象征着死亡。”

将琴收入储物袋，帝琨看着一把琴一瞬间从自己眼前消失，眼中闪过困惑。不过转而释然，先生不是一般人，自然有非比寻常人的手段。

不再执着刚刚的话题，柳清风转投帝姬，在金都已经成为热门话题，饭后茶余后的闲话。

“近日金都都在议论先生，说先生是叛徒，背叛了辰王，是小人伪君子。”

柳清风倒是未曾听说，他也不曾在意这些人如何说他，只道：“他们要说就给他们说吧，我心中也不甚在意，无论他们如何说道，都改变不了结果。”

帝琨颔首，看着这一片桃梨相交杂的林子，花瓣铺满了地面，风吹过，卷起一片又一片。

“先生说的是，不论他们如何说道，只要先生不改变主意，这结果总是只有一个。”

眉目流转，映着此情此景献舞一支，绫缎卷起满地落花，好似梦中一舞。

柳清风看着花中的红色身影，脑海中浮现莫子幽一身红衣的样子，眼睛有些恍惚。

嗤笑：“不知你可记得我，又上升到了怎样的高度。”

曲终人未散，舞落心犹在。

二人分别，帝琨前脚刚走，卿娘后脚就来到柳清风的面前，行礼，“主子，他要见你。”

柳清风倒是淡定，南枝坊后肯定有人，这事他早有定论，只是想不到那个这时候会要见自己。

卿娘拿出一个卷轴打开，口中念着口诀，柳清风微微眯眼，如果他看的不错，这卷轴上绘的是阵图。

待口诀念完，两人消失在了原地，柳清风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站在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

面前的石门自动开启，卿娘弯着腰退了下去，柳清风走进门后，石门又自动关上，一座小桥通往对面。

桥下的水看着幽黑，还散发着冷气，不过另柳清风关注的是，水中盛开的花，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幽冥花。

放下心中了然，能在这种地方见到幽冥花，这邀他前来的人，应当就是大周的国师风岩。

穿过桥后，眼前突然变亮起来，是一个宽敞简洁的屋子，桌旁坐着一人，两鬓斑白，面容却依旧年轻俊郎，看到柳清风温和一笑，抬手示意他坐下。

屋中的格式装潢与上古有几分相似，甚至异曲同工之妙。

“今日冒昧打扰柳先生，想必柳先生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见他切入主题，柳清风也不打算拐弯抹角，道：“大周的国师风岩，南枝坊的幕后人，还是巫族的人。”

风岩的笑意加深了些许，道：“不错，不过你还没有想到另外一层身份，我本来的身份，我还是风华的哥哥。”

听到风华这个名字，柳清风也慢慢卸下一层层的面具，嘴角虽还有弧度，眼中却是一片冰冷无情。

“不知道找我前来有何事？”

“我可以让你离开凡界，也可以解了你身上的毒，我的目的很简单，你是风华选中的人。”

柳清风心中也有疑虑，听幽情说，风华实力强大，在始元时候也能独树一帜，风岩实力定然也不弱，为何如今还在小小的凡界。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风岩自嘲的笑了笑，“我是被神遗弃的人，我只能留在凡界，不然必死无疑。”

柳清风也从幽情那里了解过一些巫族的事，听到他这么说，也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从幽情那里听来的，有一些是相符的，也有不符的，那种辛秘，距离太过遥远，也无人会去追究。

“说来惭愧，我只余百年寿命，帮你一把，也算是为巫族尽力了。”

柳清风也不语，静静地听着他说，巫族对于自己来说，是非常大的助力，他接受他们，“接下来怎么做。”

风岩叹了口气，“巫族秘术，有起死回生之效，我的力量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也唯有这种方法。”

“我希望，你真的不要让她失望。”

柳清风自然清楚他口中的她是何人，轻轻地点点头，“使用秘术的后果……”

风岩看的透彻，颇为潇洒地说道：“我也活够了，与其慢慢等死，不如用余下百年时光作为媒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