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故人

第24章 故人

台上女子容颜看着熟悉，略一回想，倒是与很久以前那个叫林婉的女人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气质与风情更胜一筹，帝辰宇察觉到他的不对，道：“的确是少有的美人，先生喜欢？”

“只是这女子像我一位故人，却不知可是她罢了。”

看着柳清风的眉间的怀念之色，暗暗记在心头，打算前往彻查一番。能让先生如此记挂的人，定不是一般人，而林婉也的确不是一般的人。

曲已经听完，人也看过，接下来就合该是散了的时候，一位秀美的侍女走近他们的厢房，“柳先生，玄鱼姑娘有情一叙。”

柳清风起身浅笑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姑娘你带路。”

帝辰宇并未阻拦询问，只是冲着他点点头。

跟着绕了许多走廊，才到达要到的地儿，玄鱼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裙襦，看到柳清风前来，替他倒上刚沏好的热茶。

“柳先生快快入座，玄鱼怠慢了先生，辰王不知还要怎么个怒恼之法。”说完，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柳清风，如秋水盈盈。

抬起茶杯，茶漫着清香，和如喉中却是苦涩，闻言抬起眼皮看了眼女子，“玄鱼姑娘这双眸子，生的极好。”

“就是不知道南枝坊，特意找我喝茶是为了何事？”

玄鱼坐正身体，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南枝坊看起来风光，却遭四国暗地打压排挤，请先生给姐妹们一个庇护所。”

放下茶杯，侧颜，“南枝坊即已知道在下的身份，想来也算是藏的够深的，就不知就凭柳某怎么给予南枝坊一个庇护之地。”

“先生何必妄自菲薄，若是一般人，南枝坊为何还要请来，且说这些话，不过皆是因先生不是一般人。”

柳清风盯着玄鱼的脸，勾起浅笑，“那在下倒是有一问，玄鱼姑娘本字是何？”

不料玄鱼笑容微僵，眼中的异样也并未逃出柳清风的眼睛，垂眸：“玄鱼就是玄鱼，就是本字。”

柳清风起身，直接像来时的方向走去，“既然玄鱼姑娘不愿说，事情也免谈罢！”

玄鱼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姐妹们的交代和嘱咐，咬咬牙起身道：“本字林婉，来日再邀先生一叙。”

柳清风没有任何停留驻足，直到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转角，玄鱼也未有其他的动作，这个人当真会有能力护南枝，姐妹都怀抱着疑惑。

摇头失笑，“我又在多想什么，卿娘姐姐说他是她们的机会，他就是。”

柳清风原本压下的笑容，闻言再度浮现，就连眼中也是笑，一袭淡青色衣衫，在长长的走廊上格外醒目。

雪牙正从对面走来，一身白色羽衣，肤白如雪，神色平淡，眼中是照旧的淡泊，看向迎面而来的柳清风，心中微微一动。

二人擦肩而过，看似没有丝毫的交集。

玄鱼看着进来的女子，轻轻行一礼，“雪牙姐姐，姐妹们可要到了。”

雪牙颔首，走往一旁坐下，开口道：“现都已在来的路上，约莫最迟三天也该全部到来。”

雪牙的声音也和她的人一般清冷淡泊，好像对什么人和事都不曾留心在意。

玄鱼见过这个女人笑过，如高岭雪山的冰莲，就连她这般女子都被蛊惑，只要见过她笑的人，都会为之深深迷恋。

或许她的前世的一则历史，就是对这个美人最好的描述，“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

柳清风回到辰王府不过片刻，帝辰宇就赶了过来。

“先生，可是你那故人？”

微微一笑，“亏王爷还记着这事，的确是我那故人。”

帝辰宇皱起眉头，略含担忧道：“南枝坊不简单，先生切不可被她们迷惑。”

“瑾年眼中我就是如此不济的人，会被美色所迷惑？”

对于柳清风的反问，羞愧的将头撇向另一边，“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南枝坊并不简单，南枝坊里的女子更不简单。”

“几百年前，四个王朝的君主从未想过小小的南枝坊，会发展壮大到今天这个样子，居然影响到了王朝的利益。”

“南枝娘子祸水央民天下皆知，可是美色惑人。”

柳清风闻言不甚在意，美则美已。他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前世如林婉那般，后来又有柳云烟，林清雪……哪一个不是这等倾国倾城之姿，他却毫不心动。

“瑾年莫要再说了，此事我心中已有答案。”

帝辰宇也知多说无益，临走前问了最后一问，“那位玄鱼姑娘是柳先生重要的人吗？”

半响都没人回到，帝辰宇大步走出去，到了门口才听到后面传来熟悉之人的声音，“是故人却不是重要之人。”

进了屋子，半倚到柔软的榻上，脑中浮现出从前的记忆。

“林婉，如果是你，也不无可能。只是我柳青的运气比你好太多去了上古，你却只能到这个灵气流失，被遗弃了的凡界。”

“我可以成神，却短短至多百年光景，化为一抔黄土。”

说着就笑了出来，牵扯肺腑，疼痛在胸口漫延，黑血自嘴角留下，沾染了胸口衣襟，毫不在意地拿起手帕抹掉嘴边的血渍。

“邱鹤，我必定让你死无全尸。”

慢慢阖上眼睛，现在的他很虚弱，根本不敢再运作灵气，那样只会让他死的更快，幽冥之力和那股神秘力量也在沉睡之中，只有见到风岩再做打算。

慢慢就沉睡了过去，呼吸很浅，星月的光透过没有合拢的窗子透进来，一个白色的人影出现在房间内，没有惊动任何的人。

慢慢走近榻上，榻上的男人长得清朗俊秀，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胸口衣襟出还有乌黑的血迹，一只胳膊枕着头，一只随意的搭在身上，十指修长且骨节分明。

雪牙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走廊一眼，今夜就忍不住前来看看，与那时看到的是两个样子。

淡泊的眼眸微微一动，伸手把脉，眼神微暗。

毒素深入肺腑，已然没有生机可活，如今只是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支撑着他，身体却是虚弱到了极点。

转身，消失在房间内，柳清风睁开眼睛，鼻间一股清冷香，是之前走廊上的那个人，南枝坊的人。

起身来到床上躺下，盖上锦被，才睡了过去。

雪牙回到南枝坊，就看到院子里一身红衣，翩翩起舞的女子，停下脚步欣赏。

直到一舞停，才走向前夸赞：“眉儿也到了，这舞姿也越来越动人。”

红衣女子长得娇美，一走一顿如若无骨，一身娇媚之态，“雪牙姐姐谬赞了，时辰不早，眉儿回屋休息了。”

一夜过去，太阳升起，雀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玄鱼从梦中惊醒，额头密布冷汗，睡在隔壁的辛眉听到动静，急忙赶来屋内，担忧地坐在床边。

用绣帕拭去她额头的冷汗，担忧道：“玄鱼姐姐，你怎的了？”

玄鱼平复下来，阖上眼眸好半响才睁开，“就是做噩梦了。”

辛眉的脸上闪过了然，玄鱼刚到南枝坊那会儿，也夜夜做噩梦，问她也不愿意回答，后来姐妹们也就不在过问。

倒了杯水递给玄鱼，“玄鱼姐姐，我记得你已经有三年些许没做噩梦了。”

接过水杯急急的喝了一口，玄鱼脸上闪过恍然，原来那么久已经没有做过噩梦，这一次再度梦起，是不是那个人来了，为什么这样都不肯放过她。

脸色甚是苍白，勉强地勾起笑，“没事，害眉儿担心是我的错，容姐姐一个人静静待会儿。”

辛眉也知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干脆出去让玄鱼自己待一会儿。

看到门关上，玄鱼才抱头小声的呜咽起来，“柳青，你怎么就不愿意放过我，我犯下的错，我已经赎罪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就是……就是不愿放过我。”

那个人是她一生的噩梦，纠缠着她，让她不得安宁，可是她能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当初不是故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