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练兵

大肃王朝祺祥三年农历十月初九，李律禛大帅迎来了他三十七岁生辰。晚上，他留了义兄周浩明，老部下官灵榘、韩国昌，表弟石汉章，堂弟李福祥五人吃饭。待大家酒足饭饱后，李律禛开口说道：“靠着兄弟们捧我，我做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不瞒兄弟们，我还想做得更大，走得更远，这就更需要兄弟们捧我了。我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五人六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官灵榘马上表态道：“有大帅才有我们，我老官铁了心跟大帅走”。韩国昌思考了一下说道：“大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兄弟几个讲？”李律禛闻言一笑道：“还是老韩聪明，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不满大家说，这几日，有南方革命党的人秘密前来找我，劝我驱除肃慎蛮夷，复我夏人江山。大家不要吃惊，我从来不信他们那一套。可是我也没有把这个人交给总督大人，我同他谈了很多，因为我想从他嘴里知道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把他说的和我从报纸上看到的东西同大家说一下，南方各省正在组织义军，准备发兵讨伐朝廷。目前已经独立的各省代表将要到荆湘共商推倒朝廷后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新朝廷。这些其实都不要紧，咱们的老长官马大人已经统帅北海军去前方平叛了，相信以北海军的实力，荆湘的乱军很快会被消灭。前些日子，我派恪仁去了燕都，拜在了连宫保连大人门下做侍从武官，恪仁派人传回来一个重要的消息，连宫保连大人在听到马大人在荆湘打了胜仗后，面色不豫。”石汉章吃惊之余忍不住插嘴道：“难道连大人不希望马大人打胜仗？”李福祥淡淡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韩国昌说道：“朝廷绝不会让北海军在前线出工不出力，连大人绝不会让荆湘乱军落败。”官灵榘说道：“北海军只知有连大人，而不知有朝廷，若不是如此，连大人也活不到今天，朝廷也不会再度启用连大人。”周浩明直接问道：“敢问大帅是怎么想的？”李律禛答道：“实不满大家，今日之事，大肃王公贵族与连大人乃两虎相争，故南方党人得以大肆活动，而我们近日连连做非常之事，也无人弹劾。然两虎相争，必有一胜，胜者必将收拾局面。大家都知道，南方乱军，看似浩浩荡荡，实则徒有其表，不足为惧。届时，我们营州军会成为胜利者的眼中钉，肉中刺，必会遭到分化瓦解，我们这个团体将不复存在。”石汉章着急地问道：“大帅，那我们该怎么办？”李律禛笑道：“别无他法，唯有练兵。”周浩明说道：“大帅是想让我们成为新的北海军？”李律禛笑眯眯地答道：“难道大家不想跟着我再进一步么？”众人的情绪顿时被调动起来。李律禛顿了一顿说道：“目前，我们已经有两万余士兵，数目是不可能在增加了，再多必然为朝廷所猜忌，我们的粮饷枪炮还得仰仗朝廷供应。所以只能增加我们士兵的战斗力，天下行将不稳，乱世中我们唯有自强，才能不被消灭，才能为咱们这个小团体争得利益。”

第二日，营州军军营，全军排长以上所有军官五百余人全部集合在教练场。李律禛站在一座临时搭建的土台上，大声讲到：“弟兄们，你们想不想升官发财、娶妻置地？”所有军官集体答道：“想，想，想。”李律禛高声说道：“好，升官的机会现在来了，我将在全军举行大练兵，所有官兵一律参加，凡是大练兵中表现卓越的官兵一律晋升一级。我们将在练兵完毕后举行全军大比武，所有官兵一律参加，大比武中表现卓越的官兵一律晋升一级。大比武成绩优秀的官兵将进入周协统办的营州军随营军官学堂和军士学堂学习军事，学习完毕并通过考核后一律再晋升一级，军官们回营后务必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士兵，各部队由各自军官带回，解散。”

李律禛将手下的三个协统，两个统领集合到指挥大营，开口道：“国昌，你博学多才，心思缜密，由你负责着手制定新的军规军纪，大到训练作战，小到作息出行，务必全部覆盖。”“是，大帅。”韩国昌恭敬答道。“福祥，你处事公平，从不偏私，由你负责执行军规军纪。维持军机贵在长久，不在一时，军中军纪犹如人之血管，一旦松弛，犹如血管堵塞，故忠诚是军人的第一天职，遵守纪律实在是军人的第二天职。”“是，大帅。卑职一定从严肃纪，永不懈怠。”李福祥恭敬答道。“灵榘，我要把最重要的一件事交给你。咱们军中识字的士兵少之又少，我希望你能组织识字的官兵办一个识字队，教会全军士兵读书识字，背诵军规军纪。我希望有一日我们的每一个士兵都能像东瀛士兵一样，背诵步兵操典。当年我在东瀛军队中做见习军官时，最令我震惊的一件事就是东瀛军队每一个士兵都接受过良好教育。我想这可能就是他们在东乌战争中以弱胜强击败乌拉夫人的主要因素之一吧。”“是，大帅，卑职一定不负大帅所托。”官灵榘恭敬地答道。“大哥，全军开始大练兵后，官兵体力消耗甚大，军服军鞋磨损必定严重，伤病也会增加，我希望你能做好全军的保障工作。”“是，大帅，卑职一定做好全军的辎重供应。”周浩明恭敬地答道。“大帅，我呢？我就干瞪眼么？”石汉章急吼吼的问道。李律禛笑道：“汉章，你把巡防前营的士兵练得很好啊！仓促接手，一边训练一边剿匪，现在前营的士兵与一个多月前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啊！我希望能把你能担任全军总训练长。咱们本就家底薄，最近连连剿匪，枪械弹药更是不足。但我希望你能把每一个士兵都练成即使缺枪少弹也能打胜仗的强兵，你能做到么？”石汉章兴奋地答道：“能！一定能！大帅，不是我吹，要说这练兵，我说我第二，还真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众人闻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