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经济

“大哥，你最近在忙什么？总是见不到你啊！”李律禛今日出门见到了消失了许久的周浩明。“大帅，我这几天前前后后把侯城转了个遍，想了很多东西，正要向你汇报呢！”行色匆匆的周浩明看见李律禛顿了顿说道。这周浩明乃是李律禛的老乡，当年李律禛在东瀛陆军士官学校求学时，周浩明刚好在东瀛帝国大学学习经济。二人性格相近，臭味相投，在异国他乡结为异性兄弟。当时周家并不富裕，周浩明求学尚可勉力维持，其他则想都不敢想，偏偏那时他爱上了一个东瀛女孩，二人情投意合，难免要有花销。李律禛因为有老上官和朝廷的资助，颇有余财，便全数赠给周浩明，助他尽情享受爱情。周浩明心存感激，毕业后，遂跟着李律禛回到了军中当了个文书，二人共事多年，周始终为其打理后勤。周为人宽厚，理财有方，分配物资公道，军中将士皆对其信服。

军营中，周浩明待李律禛坐下后，便问道：“大帅可是想在营州立足？”李律禛嘿嘿一笑道，“什么都瞒不住大哥，大哥知我肺腑。”周浩明也笑道：“大帅既有雄踞一方之意，便得有雄厚财货支持，方得持久。”李律禛欣喜地问道：“大哥可是有生钱的法子了？”周浩明笑着道：“无他，唯有实业可生财。大帅，连日来我跑遍侯城做了番调查，得出侯城市场每年需要消耗火柴数万箱，多数赖进口，进口火柴价格偏高。我估计一方面是外商有意抬价，另一方面是外商远来，运费高昂。大帅，我已经联系好了洋行，签定了进口的机器合同，并在侯城皇图寺后面买下了地皮，准备建厂，粗算下来得18万大洋。可一旦建成后，年产量便能达到数万箱火柴，不仅能将市面上的进口火柴赶出去，还能带来丰厚的利润。”李律禛听后也很高兴，说道：“大哥，你看准了就去做，恪仁和汉章前些日子发了笔财，恪仁已经把他那份财物全交给我了，我刚好给你拿过来了。大哥，你最近关心军务了没有？军队是咱们的根本啊！你这第二混成旅的协统可得称职啊！”

周浩明接过了李律禛拿过来的财货清单，扫了一眼后装进了口袋里。顿了顿说道：“大帅，我怎敢疏忽军务？我这几日，搬去连队和士兵同吃同住了几天，发现了一些问题。”“奥？说来听听。”说起军务，李律禛兴趣大增，好奇的问道。“我第二混成旅下属的三个团，底层士兵只有一件冬衣，这是他们唯一的财产。根本无替换换洗可言。至于内衣，更是听都没听过。这还是在新军，在巡防营的情况可能比我们能想到的更糟糕。我建议向洋行订购缝纫机，买块地皮开一个军装厂。不仅可以供给我们营州数万军队，乃至辽东新军乃至北海六镇，乃至全国陆海军。这本是一个空前大的市场，可惜我们国内的军装厂十分稀少。很多时候，直接向外国采购成衣，如此一来，价格高昂，军费有限，难以为继。一旦我们办一个军装厂，向国内出售军装，正逢天下动荡之际，军队有增无减，必获利颇丰。而且，我们办的工厂还可以用来安置伤残老兵及立功士兵的家属，一举多得。”周浩明说完一脸自信的笑容。“大哥真是奇才，处处能看出商机。大哥还有什么想法，一并说来听听。”李律禛喜道。

“大帅，咱们辽东气候严寒，但种植棉花的地区却非常少，每年需要从关内或者国外进口上千万两棉花。我认为咱们军中的士兵不一定个个都适合打仗，不如抽出一部分开垦荒地种植棉花。整个辽东至今仍没有一家纺织厂，如今劳工、地皮都便宜的很，赋税也不高，咱们要是能够建一个纺织厂，获利必丰。”周浩明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去看望士兵家属时，发现营州农家的山茧是制作细丝的极好原料，而我们的邻国东瀛每年都需要大量的细丝，我们要是能建一个缫丝厂，生产出了细丝根本不愁卖。”

越听越兴奋，李律禛从柜子中拿出一瓶啤酒，给周浩明倒了满满一杯，说道：“大哥，尝尝，新玩意儿。”周浩明却不喝啤酒，只是盯着酒瓶看，李律禛哭笑不得，问道：“大哥，你是想生产啤酒么？”周浩明也笑了起来，道：“大帅猜对了，我正想开个饮料厂。大帅也许没注意，整个营州乃至辽东的饮料制品都是东瀛出产的，他们靠这个吃的满嘴流油。咱们也可以开一个饮料厂，不仅能生产啤酒、汽水，还能生产老百姓需要的酱油。”

周浩明喝了一口啤酒道：“大帅，我看军中营房甚是破败，官兵居住条件十分不堪。我们可以建一个窑厂，生产青砖青瓦，还可以生产新式的红砖，用来修建军营和对外出售。窑厂稍加改动，老百姓用得瓷碗瓷盆也是可以生产的。”“另外，大帅有没有觉得部队行进速度太满了呢？如果当日若是巡防营前路的军队先到了侯城，那么就没有今日的我们了。”“大哥是想买汽车么？那可不便宜，整车、配件、汽油，样样需要进口，朝廷给咱们的军费可根本买不起啊！”李律禛谨慎地说道。周浩明笑着道：“指望朝廷怎么行？我是想开一个汽车运输公司，可以使得辽东非铁路沿线的地方也得到开发。客运货运收入足可以自给自足，如果俺们军队要是需要的话，还可以临时征用。还可以附设一个修理厂，保证汽车不因故障而损坏。”

将啤酒一饮而尽，周浩明对李律禛说道：“大帅，出来的匆忙，我还有很多想法都已经记录到了纸上，稍后我给你拿过来。”李律禛瞠目结舌道：“大哥真是好气魄！如此规模宏大的实业计划，得需要多少银子方能付诸实践呢？大哥，大哥你莫不是还想开一家银行吧？”周浩明哈哈大笑道：“什么都瞒不住大帅，我确实是想开一家银行。不过，咱们本钱太少，开一家银行怕也是缓不应急，这个时候，不得不用一个特殊的办法了。大帅可能猜到？”“借款？”李律禛下巴都掉到了地上。